包間離會場很遠,像是單獨的一個小會場,心凌和陳啟打開門,只見木建國殷愛梅和一眾親戚正臉色尷尬的坐著,桌上空空如也。
殷愛梅看見心凌進來,面露喜色,“心凌。”
“你們怎么坐這邊啊阿姨?”
“親家說人太多,就給我們單獨開個包間。”
“包間挺好的,清靜些!”木建國接過話。
心凌幾秒鐘就明白了來龍去脈,又是那個老妖婆要作妖!
“心凌。”殷愛梅拉住她來到一邊,摸了摸她的頭,“別生氣,沒關系的,那么大的場面,別讓小羽難堪。”ωωω.ΧしεωēN.CoM
心凌看著殷愛梅愣了愣,想到木羽,又咬了咬牙,“好,我讓人給你們上菜。”
“好,謝謝。”
殷愛梅感激的笑,心凌也笑起來,對著大伙兒,“一會兒我和陳啟也過來坐,我們一起吃,還有陸然也來,我們都是木羽最好的朋友,大家今晚吃好喝好,不醉不歸啊!”
心凌的笑容感染了眾人,化解了尷尬,眾人笑著點頭搭腔,陳啟站在心凌身后,微微的笑。
她就是這樣的人啊,這樣可以溫暖別人,卻從不想溫暖自己的人。
時間逼近八點,陸然依舊沒有出現,木羽只得讓服務員上菜開席,陳秀麗竟然還安排了主持人和節目表演,木羽在一旁搖頭,冷眼相對,只覺得浮夸至極。
她只是想和家人安安靜靜的吃頓飯,紀念一下米粒的百日而已,弄一堆人表演,音響又吵,這對米粒還未發育完全的耳膜是極大的傷害。
主持人讓父母上臺發言,秦柯拉她上臺,她一言不發的來到米粒的推車前,“你們玩吧,我把米粒推遠些。”
說完,她推著米粒去往離舞臺最遠的角落里。
眾人看著她都是一愣,秦柯和陳秀麗對看一眼,陳秀麗擺擺手,秦柯自己上了臺。
心凌陳啟和木羽的親戚坐在包間里聊天,桌上的瓜子又嗑完了兩輪都不上菜,遠處的會場傳來音樂聲,眾人面面相覷。
心凌看了陳啟一眼,站起來,“要不大家先坐著,我去催催菜怎么還不上?”
“好的,謝謝姐姐!”小雁高興的答,她實在是太喜歡小姨這個漂亮朋友了,她從來沒見過那么時尚漂亮的女孩子,跟電視里的明星一樣。
心凌走出來,拉住上菜的服務員,“包間為什么還不上菜?”
服務員愣了愣,“什么包間?沒有菜啊!”
“什么?!”
服務員離開,心凌氣瘋了,這個老妖婆,簡直欺人太甚!
她朝著會場走去,走到一半,見木羽和秦柯站在臺后,她來到離木羽不遠的地方。
“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我的家人?他們遠道而來,你們竟然不讓他們坐在會場里?秦柯,我們家人怎么得罪你們了?”
秦柯冷著臉,看起來很不耐煩,“我已經說過了,是因為人太多坐不下,給他們專門開了個包間,安安靜靜的不好嗎?”
木羽冷笑,“為什么是我的家人?”
“是……是誰又有什么關系呢?”秦柯瞪著木羽,“你究竟要當著別人的面給我們多少難堪才夠?我媽怎么你了你要這么欺負她?她好心好意給孩子取名,你不要,好心好意給孩子安排節目,你給她難堪,木羽,你怎么變成了這樣的人?!”
“我欺負她?”木羽難以置信。
“難道不是嗎?她給孩子取個名字怎么了?安排點節目怎么了?你非要當眾給她難堪!”秦柯的目光里有點點厭棄,“你以為你是誰,這個家是不是就你一個人說了算?我告訴你,她是我媽,請你拿出一個學霸該有的素質,給她基本的尊重!”
木羽的眼眶紅了,心里失望到極點,“好好好,我欺負她,我給她難堪,你們真是母子一心,是我錯了。”
木羽轉身,與心凌目光相對,怒火、心疼和悲戚在心凌眼里交織成一種復雜的神色,木羽眼前頓時就模糊起來,心凌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笑容走過去。
“走,帶上孩子,姐帶你吃飯去,站一天肚子都餓了吧?我再給你點杯奶茶,加三份珍珠。”
她拉過一旁的服務員,“包間給我上菜,你們店里所有的菜以最快的速度都給我上一份……不,兩份。給我拿十瓶最貴的白酒,然后再備著十件啤酒。”
服務員訥訥的看著她,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里都是冷峻,“看什么,我說的話聽不懂嗎?!”
“聽……聽得懂,馬上給您上……”
木羽的眼淚掉下來,心凌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哭什么?孩子呢?把孩子給我帶過來,今天米粒的百日宴我這個姨媽就給她操辦了,這個包間不夠大我們就開個大的,那些閑雜人等一概都不準入內!”
木羽笑起來,眼淚卻在不停的掉,心凌也忍不住眼眶紅紅的笑起來,拍了拍木羽的肩,“快,快把孩子帶過來,我去找陸然,回頭她來了我們好一起熱鬧熱鬧!”
“好,快點,我們等著你們。”木羽抹掉眼淚,也學著心凌拍了拍她的肩。
“得嘞!”
心凌來到地下停車場,發現陳啟站在車旁邊,她愣了愣,“你怎么在這?”
“嗯,我想你應該要去找你的姐妹,我陪你去。”陳啟的笑容淡淡的,卻不似平日輕柔,他定定的看著心凌,上了車,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她笑著問他,他搖頭,“沒事,快走吧。”
一路上心凌都開得很快,陳啟一言不發,其實剛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他一直都站在心凌身后,他也看見了木羽的退讓和為難。
這樣的家庭爭執,與他的經歷不一樣,他無法去評斷誰對誰錯,他只是覺得,秦柯處處與母親站在一起對抗木羽的樣子,丑陋透了。
他想起媽媽,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媽媽受過怎樣的委屈,可即便這樣的想法只是假設,也足夠他心痛了。
他不時回頭看心凌,心凌的難受都寫在眼里,那是一種冷漠,一種麻木,也是一種習慣。
心里忽然有個念頭蠢蠢欲動,他好想告訴她,木羽經歷的一切她都不會經歷,他不會讓她經歷,他會傾盡所有來保護她。
跑車開得很快,在一條偏僻的路上,路邊出現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心凌看了一眼,沒在意,開出去一截之后忽然停了車看向后方。
“怎么了?”陳啟問。
“那個人……有點眼熟……”
心凌想說那人很像陸然,可陸然是貴婦,怎么可能大冬天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她想了想,把車倒了回去。
越往回倒心凌越是心驚,高跟鞋、GUCCI包、小禮服……不是陸然又是誰?!
她停了車沖下去,“陸然!”
陸然抬起頭愣了愣,她明顯看見她臉上有水光,她哭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在這兒啊!”
陸然笑起來,眼角還掛著淚,“我的車壞了,我摔了一跤。”
心凌沉默著把陸然接上車,心里卻很疼,因為她看見她嘴角的淤青。
有人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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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謝謝讀者“愛吃油煎香蕉的藥八郎”每天都給我送禮物,謝謝“云欽子”以及每個追更人每天的催更,為了你們,我會好好的把這本文寫下去。下周開始會看情況多更,我寫文速度慢,節奏也慢,但這世上最快不得的事就是感情,感謝大家的相守,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