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將信將疑</br> 老教主聽到我說,我對統治世界沒有想法,他先是愣一下,然后抬起頭朝著我望了過來,嘶啞著聲音說道:“皮大王,九百年前,我們蒙古鐵騎差點統治全世界,你作為天王轉世,不要完成我們大蒙古統治全世界的這一夙愿嗎?”</br> “沒有興趣啊。”</br> 老教主見我回答的十分的果斷干脆,他的眉頭就死死的皺了起來,他沉默了半響以后,抬眼望著我,說道:“你真的不想復活地獄之軍,統治全世界?”</br> “不想!”</br> 我再次給與了老教主肯定的回答,這一回老教主沒有繼續再問我了,而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道:“皮大王,你試試把頭頂上的神帽摘下來看看。”</br> 什么意思?</br> 聽到老教主的這話,我愣了一下,嘗試著將頭頂戴著的帽子摘下來,可是這鹿頂神帽像是長在了我的腦袋上一樣,根本就無法取下。</br> “怎么回事,你這老小子算計我呢?”</br> 老教主聽我說自己是老小子,他的眉頭跳了跳,隨即轉頭朝著申淑儀看了過去,說道:“申淑儀,你來和皮大王說說吧!”</br> 我知道事有蹊蹺,于是轉頭朝著申淑儀看了過去。</br> 申淑儀雙手玩弄著自己的那兩條標志性的蒙古長辮,好像也不太好回答我的問題。</br> 這回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緊緊的盯著申淑儀,說道:“到底怎么回事,這薩滿神帽怎么拿不下來?”</br> 申淑儀解釋道:“皮哥,一旦你戴上了這薩滿神帽,就代表你接受成為薩滿天王了!”</br> “而新的薩滿天王的職責就是找到成吉思汗的大墓,復活地獄之軍,只有你完成了這個職責,這頂帽子才能夠摘下來!”</br> “好啊,老教主,你在這算計我呢?”我聽完以后,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老教主給算計了。</br> 老教主見我朝自己走來,嚇得連忙后退了三四步,連忙解釋道:“復活可汗,是歷代薩滿教主的宿命,包括你在內!”</br> “當然,皮大王,你現在是薩滿天王了,我們薩滿人無條件的尊重你的選擇,你也可以選擇不去,只不過不去的話,你腦袋上的那頂薩滿神帽就徹底的摘不下來了!”</br> 雖然老教主說的無比的恭敬,這些薩滿子民看向我的眼神也無比的虔誠。</br> 但是我總感覺我被這老教主給坑了,看著這老教主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實在是受不了,就抽出了蒙古妖刀,說道:“我還不信,我這蒙古妖刀,砍不掉這帽子。”</br> 說完,我手中的蒙古妖刀就劈在了神帽上的鹿角上,剎那間,一陣刺骨的疼痛就從薩滿神帽上傳了過來,這刀明明是劈在薩滿神帽上的,那劇烈的疼痛感,卻像是砍在了我的骨頭上一樣。</br> 從那薩滿神帽上的鹿角處,還流淌下了一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我的手臂。</br> “這是誰的血?”</br> 我攤開手,疑惑的看向了申淑儀。</br> 申淑儀從身上撕下了一塊裙擺,一邊幫我包扎著我鹿角上的傷口,一邊說道:“皮哥,這是你自己的鮮血,這薩滿神帽已經和你融為一體了。”</br> “你要是想要摘下這薩滿神帽的話,就必須找到成吉思汗大墓,只有復活成吉思汗,你的宿命才算是完成了,這帽子也才能摘下來。”</br> 聽完申淑儀的這番話,我眼神復雜的看著申淑儀,我明明記得申淑儀喊我來這里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要毀掉成吉思汗的神體,怎么現在這家伙像是換了一個人,又要我復活成吉思汗了?</br> 申淑儀這前后不一的表現,讓我對她再次警覺了起來。</br> 不行,必須得找申淑儀深-入了解一下才行。</br> 想到這里,我沖著申淑儀說了一聲:“你跟我來!”</br> 說完,也不等申淑儀的回答,我轉身就朝著大興安嶺的深處走了過去。</br> 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我等了約莫半分鐘后,申淑儀出現在了我的身后,他疑惑的抬起頭望著我問道:“皮大王,找我什么事情?”</br> “我問你,你到底是想復活成吉思汗,還是不想復活,來大草原的時候,你不是和我說了,你不想成吉思汗復活的嗎?”</br> 申淑儀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回頭朝著身后老教主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br> 隨即,她又帶著我朝遠處走了有幾百米的距離,這才開口說道:“皮哥,我確實不想復活成吉思汗,不想復活地獄之軍,剛剛在外面說那番話,是因為老教主的緣故。”</br> “你有顧慮?”</br> 申淑儀點了點頭,進一步說道:“老教主手中還有一份關于成吉思汗大墓的殘圖,你腦海之中的那份圖紙,再結合那份殘圖,才能真正找到成吉思汗大墓。”</br> “我們又不去成吉思汗大墓,我要他那份殘圖干嘛?”</br> 申淑儀突然緊張的抓住了我的手,說道:“你得去,你一定要去,你不去的話,地獄之軍的詛咒永遠會籠罩在這個世界的頭頂,永遠無法消除。”</br> “而只要你找到了成吉思汗大墓,再用我這金剛錐把成吉思汗的神體給砸了,就能夠徹底的毀滅地獄之軍的魔咒了。”</br> 我聽完申淑儀的話,滿臉懷疑的看著這個蒙古女孩,說道:“你覺得我該相信你的話嗎?”</br> “啥意思?”</br> 我指著申淑儀脖子上吊著的那個天珠說道:“你把這東西毀了,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