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藤開學前,俞越需要拿到屬于自己的Omega抑制劑。</br> 他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發情期什么時候到來,只能提前準備。</br> 在俞越的國家,軍校有很多,大部分軍校都招生beta,個別也會招生Omega。</br> 但帝藤是唯一一個純軍事化管理、強度最高、最嚴格的軍校,只收Alpha。</br> 這里畢業的學生,都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最厲害的Alpha,他們擁有參與戰事、營救、防御等各種資格。</br> 他們的配偶都是國家分配的級別最好的Omega。</br> 就像現在這樣,萬陽澤畢業后,就有權利選擇分化率最好的Omega。</br> 更重要的是,在這個社會,Omega和beta的作用被局限在生產和維護上,想要制定新的規則,不被Omega的身份約束自由,必須要踩在Alpha這種高傲自大的生物頭頂才可以。</br> 只有帝藤畢業的Alpha才擁有晉升的資格,才有制定新的法律的機會。</br> 俞越不想被人挑選,更不會讓自己喪失主動選擇的權力。</br> 什么破分化性別,全都是枷鎖,老子就是強者。</br> 但迫于該死的生理劣勢的壓迫,強者Omega也需要抑制劑的保護。</br> 俞憐需要提取俞越的信息素做試劑。</br> 第一次提取,俞憐昏迷三天兩夜。</br> 第二次提取,俞憐昏迷三天兩夜。</br> 第三次提取,俞憐昏迷三天兩夜。</br> 俞憐氣勢洶洶跑來找他算賬,“你他媽的小兔崽子可把你叔害慘了,你這信息素有毒!”</br> 俞越:“?”</br> 俞越:“真噠?”</br> 俞越一直擔心高三最后幾天因為沒準備好抑制劑,甚至還沒取得帝藤的入學資格就暴露Omega的身份。</br> 從此和帝藤無緣,結果現在信息素有毒。</br> 那豈不是無敵?</br> “聞一聞就能暈嗎?”俞越好奇,語氣里帶著興奮。</br> 俞憐搞不懂俞越有什么好開心的,“你高興什么,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br> 俞越把手上的腕帶戴好,“意味著我不僅能打的他們滿地找牙,還能在關鍵時刻毒暈他們,我就說,我為帝藤而生,還沒入學就已經信息素毒buff加身,你看看我現在,像不像上帝的寵兒”</br> 俞憐:“我看你像上帝的棄兒。”</br> 俞憐知道俞越天生樂觀,沒想到現在還好像搞不清狀況一樣。</br> 俞憐又想勸俞越,“不過,你也不要因為是Omega就自卑……”</br> “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要自卑?”俞越覺得難以置信,“老子就算是Omega那也是最強的,和分化性別沒關系,等我站在帝藤alpha頂端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靠實力說話,不是靠分化性別。”</br> 俞憐嘆氣:“盲目自信,還是想想發情期該怎么解決吧。”</br> 俞越理所當然道:“抑制劑不行嗎?”</br> “你看現在像是能做出來抑制劑的樣子嗎?”</br> 俞越摸摸鼻子,“你要是總昏迷,那是不能。”</br> 俞憐補充道,“市面上的omega抑制劑都是針對普通omega的誘導信息素而進行抑制的,你的信息素和別人不一樣,都沒有誘導因子,該怎么對癥下藥去抑制……”</br> 這已經超出俞越對信息素的認知范圍,“那我要是發情了怎么辦?”</br> 俞憐:“方圓十里,無一清醒Alpha,等他們醒來你已經因為得不到有效安撫甚至可能吐血身亡。”</br> 俞越驚訝又唏噓,“我不是s級omega嗎?說好的無數男人為我瘋狂呢?總不能一個活口也不留吧。”</br> 俞憐:“樂觀一點,也可能你會饑不擇食找一個還有呼吸的Alpha,趁他昏迷為他生個孩子,是不是很刺激?”</br> 俞越擺手,“昏迷的Alpha那方面是不行的,不要企圖忽悠生理學霸。”</br> 俞憐:“現在還都是未知數,沒有人研究過這種信息素,甚至沒有任何的文獻資料提到過,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你的信息素變異,或者是升級。”</br> “升級我信。”俞越換了新的沙袋,躍躍欲試不敢真的一腳踢上去,來回跳動著找角度和感覺。</br> 俞憐看著俞越矯健的身手,有點羨慕,“你應該叫俞自信,不同的人可能對于你的信息素反應不同,我不是唯一的結果,現在樣本太少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你現在想的不應該是怎么在滿是Alpha的學校雄霸天下,而是你的生理問題,s級omega的發情期,發生其他質變也是不可控的。”</br> 俞越也聽迷糊了,“所以呢?你們學醫的講話一定要這么不確定嗎,那么多不可控因素?我聽起來要完了。”</br> 俞憐拿出來一小東西道,“你暫時先用這個,這玩意兒只能讓你周圍的alpha暫時不受你信息素的影響,但你要是發情,它是一點抑制作用都沒有,一旦超出承受極限,信息素味道就會泄露。”</br> 俞越接過來一個小玻璃瓶子,瓶口是木塞做的,里面有一些藍色的液體。</br> 像是縮小版的海洋,里面還有個紙條形狀的裝飾物。</br> 俞越覺得好玩,晃了晃小東西,“迷你漂流瓶?”</br> “這是氣味阻隔劑,通過木塞蓋子不斷揮發來掩蓋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劣勢是生產極難,價格極高,摘了或者掉了就不管用,只能帶著。”</br> 俞越:“掉了我就完蛋了?”</br> “嗯,所以把它掛在你的狗脖子上,死死的護住。”</br> “好的,放心吧,叔,爭取在不昏迷的情況下對我的信息素再多研究一點點,這個國家最優秀Omega的未來在你手里。”</br> 俞憐:“……”</br> 俞越拿到了屬于他的分化結果,分化率百分之八十五的Alpha,在班里僅次于萬陽澤。</br> 已經很高了。</br> 但萬陽澤還是有點驚訝。</br> 這些年來俞越表現的異常優秀,他一度認為對方應該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br> 怎么可能才百分之八十五?</br> 俞越第二的消息一傳出來,萬陽澤就一直看著班級門口。</br> 俞越就知道萬陽澤等著看笑話呢,一進門,果然,來了一次眼神的碰撞。</br> 萬陽澤絲毫不閃躲自己對俞越審視的目光。</br> 俞越:這眼神太過囂張。</br> 拿著報告單,俞越走到萬陽澤面前,“有話想對我說?”</br> 萬陽澤:“你才百分之八十五?”</br> “瞧不起誰呢,八十五怎么了,等到了帝藤,你被我這百分之八十五的Alpha壓一頭的時候,”俞越湊近萬陽澤的耳朵,“還能這么淡定嗎?”</br> 萬陽澤:“你最好到時候還能這樣自信。”</br> 俞越走開前拍拍他的肩膀,“同樣的話也送給你,我的好兄弟。”</br> 萬陽澤沒再說話。</br> 以俞越的性格,分化率比自己低那么多肯定早就瘋了,但他現在看起來很淡定。</br> 總覺得哪里不對。</br> 雖然俞越是Alpha,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萬陽澤今天高興不起來。</br>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抽哪門子風。</br> 俞越明明沒比過自己,卻表現的因為百分之八十五的分化率沾沾自喜?</br> 怎么推都不合理。</br> 事出反常必有妖。</br> 萬陽澤想,也許是俞越傷心過度,現在還沒反應過來。</br> 一回來,班里有人問俞越,沒能成為A中天花板,什么時候直播吃拖鞋。</br> 俞越要氣死了。</br> 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萬陽澤那家伙拿著報告不肯交。</br> 如果當時就知道對方有百分之九十一的分化率,俞越肯定不會在結果出來前還口出狂言。</br> 至少會收斂一點。</br> 現在自己的數據畢竟是假的,再冒險就不值得了,俞越狠狠心,“吃拖鞋就吃拖鞋,我直播。”</br> 萬陽澤又漫不經心的看向俞越。</br> 俞越嘴角微微勾起,對著萬陽澤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怎么,你想給我分擔兩口?”</br> 萬陽澤又面無表情的挪開視線。</br> 俞越無所畏懼,他知道萬陽澤那家伙肯定以為自己要做什么丟人的事,等著嘲笑他呢。</br> 俞越的狗腿給他定了一個拖鞋形狀的白色蛋糕,拿到教室里來,當場直播。</br> 俞越:“看起來還挺有食欲的。”</br> 人人都夸俞越果然夠A。</br> 吃拖鞋蛋糕這么傻缺的事都能做的清新脫俗,坦蕩無比。</br> 俞越一邊直播一邊心有余悸的想,第一萬次慶幸做了假數據。</br> 他寧愿聽大家吹彩虹屁說他吃拖鞋,也不想被關到Omega學校去給未來A伴侶學做飯,還不如當場輸給萬陽澤。</br> 俞越吃的心不在焉,弄了滿嘴的奶油。</br> 直播間里不少人問俞越長這么好看,是哪個學校的Omega。</br> 俞越對著鏡頭說,“老子是帝藤的Alpha新生,等我第一學期結束后你們就去新生成績排名上看,第一名就是我,不服來戰。”</br> 萬陽澤突然起身路過他的手機攝像頭,面無表情的扔下一包紙巾就走了。</br> 俞越抬頭,“?”</br> 施舍我?</br> 旁邊狗腿把紙巾拿起來,“越哥擦擦嘴角,怪誘人的。”</br> 于是,帝藤軍校開學前就已經有了俞越的傳說。</br> 說是有個絕美Alpha,竟然長得比Omega還要漂亮。</br> 在教室直播吃奶油拖鞋,吃的可誘惑。</br> 有人說俞越要是能對著鏡頭舔舔嘴角,他就打賞兩個火箭。</br> 俞越沖著視頻比劃一個中指,“知道老子是誰嗎,把你家地址給我,我打賞你二十個火箭送你全家上……”</br> 主播因為臟話連篇被封直播間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