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好久不見啊!”魏帆嶺喊著就追上去了。</br> 俞越不得不腳下一頓,回頭一看腦殼就痛了。</br> 怕什么來什么。</br> 俞越也對著魏帆嶺大聲的喊,“啊,這不是北嶺的魏帆嶺嗎?帝藤北校分化率第一的alpha!請問你喊我有什么事嗎?”</br> 路邊背著一籃筐花路過的老頭心生可惜,這倆孩子年紀輕輕就耳背,講話那么大聲。</br> 魏帆嶺的表情終于變了變,沖上來想要捂住俞越的嘴。</br> 俞越往后一躲,“洗手了嗎你!”</br> “你們東郡就是喜歡倒裝句哈,”魏帆嶺沖俞越挑眉毛,“干嘛那么大聲喊我的名字和戰績?這么喜歡我?”</br> “你猜。”俞越邊說邊后退。</br> 把地圖,金錢,必須全都藏好,要和魏帆嶺保持安全距離。</br> 這可是總部全校排名,每個人,都是敵人。</br> 更何況都不是一個分校的,必須要警惕。</br> 學員個人的錢不夠,物資不夠之后,只要認出對方是帝藤軍訓生,在野外生存訓練期間就可以用任何辦法獲得對方的物資。</br> 野外生存訓練的戰線太長太復雜,除了會頒發必要的求救信號和每個任務地都有求救點,沒有實時監控,學校甚至是默認可以用信息素威壓的。</br> 所以這個軍訓項目向來是拉開優質A和普通學員之間鴻溝差距的關鍵點。</br> 魏帆嶺:“其他兩個分校的人已經散布在這個鮮花市場內,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就是北嶺分化率第一的alpha,老子一開始就會過的很完蛋。”</br> 俞越:“你說的很對,我當然知道這些隱患。”</br> 魏帆嶺:“你故意的。”</br> “這不是廢話嗎,你剛才不喊我那么大聲我能喊回來?魏帆嶺你好弱的智,從現在開始,你不叫魏帆嶺,我不叫俞越好不好?”俞越轉身快步往前走,就是甩不掉這人。</br> 魏帆嶺分化率太高,不適合走在一起。</br> 尤其是當自己餓了以后,俞越很難想象他聞到香辣牛肉面后的反應。</br> “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人反過來好不好?我想叫俞越。”魏帆嶺故意道。</br> 俞越:“我覺得不好,我建議咱倆各做各的事兒去,如果你一定要喊我,那就喊我……西西瓜。”</br> 魏帆嶺:“什么鬼?”</br> 俞越:“西是西巒本地的姓,這邊小孩的父母為了好養活他們,都會取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br> 魏帆嶺:“你叫西西瓜,那我叫西北瓜。”</br> 俞越指了指魏帆嶺的身后,“西北瓜,它們幾個是在找你吧?”</br> 魏帆嶺轉頭一看,幾只黑頭白身的小山羊路過,還吃了路邊一花店門口的三頭菊,“嘖,這小羊羔子看起來有點兒可愛,像你一樣,西西瓜。”</br> 等魏帆嶺再回來一看,西西瓜不見了。</br> 魏帆嶺摩拳擦掌,“日,調虎離山,好聰明的小子,我越來越喜歡了。”</br> 俞越轉了幾條街,“訴說訴說……這花店在哪兒呢?地圖怎么也不給標上?”</br> 看到一家服裝店,俞越在外面瞧了瞧款式。</br> 門口的店家看到俞越,連忙招呼他,“呦,又是個學生?買衣服嗎,我們家店是這邊市場最物美價廉的一家,整個市場那么大,你找不到另外一家比我們家便宜的。”</br> “我瞧瞧。”俞越進去看了一圈。</br> 衣服款式單一,但是新穎好看,是讓人耳目一新的衣服,如果穿上一定帥氣無比。</br> 老板娘手中的羽毛扇來回的扇啊扇,一身旗袍在這樣潮流的服裝店里顯得格格不入,但卻莫名的和諧,“怎么樣小弟弟?這些衣服可是你們年輕人最愛淘的,外面好多人特意來這兒挑,100塊錢一整套,隨便搭配。”</br> 衣服顏色是一個系列,走的是黑白風的硬酷裝,確實很吸引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穿。</br> 甚至像變相的軍訓服裝。</br> 俞越:“一百塊錢,能包括把我的鞋子也換掉嗎?”</br> “當然可以,甚至包括你的內搭,這些款式都是今年將會流行的新款,就連東郡、北嶺,他們那邊的人想進貨,也都會來我這邊看,你相當于來了批發市場寶貝。”</br> “這邊是花市,你一個賣衣服的,確定生意好做嗎?”俞越問。</br> 老板娘沒見過俞越這么好看的男孩子,瞇著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他,“酒香不怕巷子深,實不相瞞我單是今天一天就不知道賣出去多少套,全是你這種男孩兒,我這衣服能不能火我都懂,你這是趕上潮流的前端,不來一套把握機會嗎?”</br> 俞越又轉了一圈,把這邊的款式差不多都記在腦子里,“對了,老板娘你知道一家花店叫訴說嗎?說是賣的花挺好看,我找了一圈沒看到。”</br> 女人的扇子停了一會兒,“訴說?老娘在這邊兒開店十幾年,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名,太文藝,在這市場里堅持不下去的,可能早就倒閉了吧,倒是有一家叫訴兌的。”</br> “訴兌?是不是牌子上的言字旁掉了?”俞越疑惑的問。</br> 老板娘搖頭,“訴兌是我老公開的,壞沒壞我知道,這邊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沒有叫訴說的花店,你要找的一定是訴兌。”</br> “行,”俞越又看了兩圈說,“老板娘,我覺得100塊還是太貴了,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br> 老板娘很是自信,“去吧,我相信你會回來的,在這市場上,沒有一家能比我家衣服性價比的再高的。”</br> 俞越點點頭頭離開。</br> 又走了一段距離,又有一家衣服店,賣衣服的是個老頭兒。</br> 衣服都是他自己做的,標價比較貴,一整套搭配下來要600多。</br> 每個人在離開帝藤的時候都會被檢查是否攜帶其他現金,一旦發現就會被沒收,也不能攜帶任何電子通訊設備。</br> 只有500塊錢。</br> 俞越在店里又轉了轉,整個鮮花市場還是比較熱鬧的,雖然臨近傍晚,但是大部分花店的鮮花都開始打折,附近的居民總會來討點兒新鮮貨。</br> 包括服裝老板娘那邊,生意也是紅火的不得了。</br> 可只有這家老頭兒,專心做自己的衣服,甚至都不招呼俞越。</br> 俞越問他,“老伯,您給我介紹一下這些衣服唄?”</br> 老人頭都沒抬,“今天已經來了很多你這種穿軍訓服的學生了,沒一個身上超過500塊的,你走吧,買不起的。”</br> 一進到這間店的時候,俞越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有alpha信息素泄露的味道。</br> 但是分化率的純度并不高,完全能夠抵抗的住。</br> 只不過這個alpha現在應該很難受,甚至在瀕臨發情的階段。</br> 如果沒有抑制劑,想必很快就會崩潰。</br> 當然也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馬上有一個Omega來到他的身邊。</br> 俞越摸了摸自己的氣味阻隔劑,幸好有這玩意兒。</br> 俞越問老伯,“我是沒有500塊以上的錢,但是我有樣東西可以和您換,不知道它能值多少錢?”</br> 老伯的腳在縫紉機下飛快的踩著,針腳細密的裁進袖口,留下一道道白色的針跡,但只要把衣服翻過來,它就是一平整的袖口,十分完美。</br> 老伯依舊低著頭,“你身上沒有我需要的東西,你們應該是學生吧?是在做什么任務嗎?如果你想要點兒吃的,我可以給你,吃完趕緊離開吧。”</br> 俞越搖搖頭,湊近老伯的耳邊說了句什么。</br> 那老頭突然抬頭,瞪大眼睛眼泛淚光的看著他,“真的?”</br> 俞越點頭,“真的,你應該猜到了,今天來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軍校的學生,但是抑制劑這種東西每人只有一份兒,是非常重要的。”</br> “那你怎么舍得給我?我怎么知道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呢?”老頭問。</br> 俞越無奈的往他那破舊的椅子上一坐,“你可以先用點給你孫子試試。”</br> 老頭一愣,俞越連他有個alpha孫子都知道。</br> 他和這個孫子相依為命,孫子是個alpha但分化率不高,還要給他孫子長期購買抑制劑,手工制作的衣服產量小成本大,已經要把整個家都拖垮了。</br> 如果這門市是自己的,房租都怕付不起了。</br> 其實alpha是很好找工作的,只不過他孫子先天殘疾,分化率又不高,賺不到錢的情況下更不可能娶到Omega,發情期每次來臨都痛苦到難以忍受,抑制劑的需求量逐漸拖垮整個家。</br> 帝藤的alpha們,學校每個學期都會供給他們足夠的抑制劑,俞越自然也被分配了。</br> 在這次軍訓中,這東西對別人來說是不可或缺的物資,但對于他來說是可以換取物資的砝碼。</br> 那老伯拿了小小的瓶子去了門后內屋,過了一會兒他回來,喜笑顏開,“謝謝你小兄弟,我把我能給你的錢都給你,這些劑量夠他用很久,我甚至都沒辦法在市面上一次買這么多。”</br> 那老伯從抽屜里至少拿出了將近一萬塊的現金,“我知道這些錢不夠,可我們實在是緊張,你可以等下次再來,我繼續給你拿,還有這店里的衣服,你都隨便挑。”</br> 俞越最后要了1000塊,他的后續任務需要錢,又挑了兩套衣服,還把自己的軍用背包收起來換成店里的背包。</br> “老伯,其他東西我不要,我們兩清,我想跟您打聽個事,您知道這邊有家花店叫訴說嗎?”俞越問。</br> 老伯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個老牌子的花店,我四十多年前來到這里,那個時候好像是有這么一家,早就改名字了。”</br> 俞越腦袋瓜子都大了,“那您知道現在改成什么了嗎?”</br> 老頭兒想了想說,“叫金多堂,市場北門兒。”</br> “我來的時候就從市場北門來的,怎么沒……不對,我看到了。”俞越突然想到。</br> 他當時不是一下大巴車,就正對著金多堂嗎?</br> 那牌子真的太大了,大到讓人甚至容易忽略。</br> 當時俞越看到北嶺大巴車也到了,就趕緊閃人。</br> 俞越:金多堂挺言簡意賅的,能賺錢。</br> 俞越換了一身行頭,上好絲綢料子的衣服,獨一無二的款式和做工,任誰一看都知道,這大概是西巒本地誰家的少爺。</br> 身上只有500塊的帝藤軍訓生,可搞不起這身兒架勢。</br> 俞越帶著1500塊錢和一個新背包再次往北門走去,還沒走到地兒就看到一群穿了軍訓服的學生扭打在一起。</br> 他們旁邊有一家花店,叫訴兌。</br> 和訴說只差了一個言字旁。</br> 訴兌的大門都快要被他們給堵死了。</br> 和俞越一起走過來的還有一個alpha,看到訴兌兩個字眼睛都亮了。</br> 那alpha想跨過那群正在打架的人,直接往門里沖,結果被為首幾個打人的alpha攔住了,“等等,你哪個學校的?”</br> 只身一人的alpha往后退了一步,“南、南峰……”</br> 那邊的alpha對他身后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弄他。”</br> 這些人在俞越眼皮子底下,把南峰學員的背包搶了一個干凈,最后甚至把人反手捆住扔在路邊。</br> 幾個alpha嘻嘻哈哈的,“咱們北嶺今年必定會拿分校第一。”</br> “說的對,我覺得咱們這個戰術簡直棒,從一開始我們就一起走,遇到其他學校落單的,通通解決,用最快的速度抵達終點,我們學校的總排名也會一躍而起。”</br> “教官說了,進排名前一百的,全都有獎勵。”</br>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進去要單子了。</br> 沒人知道俞越也是一個軍訓生,反而因為他太漂亮多瞧了一眼。</br> 看起來像是本地富商有錢傻兒子的俞越,徑直往金多堂去了。</br> 俞越覺得北嶺的人真是又蠢又壞。</br> 他們一開始就一伙兒做任務,越往后做就會發現,他們甚至可能只有一個人能完成任務,有的時候信物只有一個,1280個人也只能一個人拿到分數。</br> 天天一起走,任務做不了幾個,自己人就先把自己解決掉了。</br> 不是帶頭的人壞,就是跟風的人蠢。</br> 怪不得能教出魏帆嶺這種討人厭的家伙。</br> 俞越走近金多堂,發現魏帆嶺和對方起了爭執。</br> 魏帆嶺問那管事的人要什么單子,被人轟出來了。</br> 俞越:“……”</br> 還以為找到目的地就可以直接說要單子,沒想到這也不行嗎?</br> 金多堂是這里最大的一個花店,甚至是其他幾個區花店的供應商,每天有太多的工作人員來回在這里奔波,交接單子。</br> 而他們的進貨單數量龐大,雖然要的是去年十二月份的,但俞越猜測,金多堂不只和一家花農合作,肯定每家和他合作的商家都有進貨單。</br> 他只需要盯緊其中一家來送貨的就行。</br> 又沒說要十二月份的全部進貨單。</br> 俞越瞄準了一來送貨的老農,趁人不注意鉆進對方車廂里。</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滾進來一個。</br> 那人驚呼一聲,“誰?”</br> 俞越:“又是你,西北瓜。”</br> 魏帆嶺大喜,連忙湊過來,“俞越?你剛才跑什么?”</br> “別過來,”俞越擺手,“東校和北校授受不親。”</br> 魏帆嶺:“我又不是那群喜歡打劫的,強者都喜歡獨行。”</br> “巧了,那離我再遠一點。”</br> 魏帆嶺:“你什么任務?”</br> 俞越開始警惕,兩個人盯了同一個花農,豈不是只有一張十二月份的單子?</br> 上來就和魏帆嶺開撕,不利于后期發展。</br> 俞越:“你呢?”</br> 魏帆嶺大大咧咧道,“是我先問你的。”</br> “那我不回答。”</br> 魏帆嶺無語,“害,你不就是欺負我覺得你好看,對你的要求沒辦法拒絕。”</br> 俞越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你也可以閉嘴啊。”</br> “我的任務是拿一張訴說花店去年十一月份的進貨單。”</br> “十一月?”俞越狐疑的問。</br> 魏帆嶺:“嗯……”</br> 俞越:“你要是撒謊,一輩子不|舉。”</br> “……好吧,你太暴力了,是八月份的,”魏帆嶺無奈道,“看在你漂亮的份兒上,我真說實話了。”</br> 俞越:“好,我知道我漂亮了,我已經麻木。”</br> 魏帆嶺又問:“那你呢?”</br> 俞越:“十一月。”</br> 魏帆嶺摩拳擦掌的表示那真的是太好了,“我們任務不沖突,可以合作一把。”</br> “嗯。”北嶺和東郡有個屁的合作。</br> 那花農開著車一路向西,披著夜色到了家里。</br> 過了很久,兩個人鬼鬼祟祟從車里下來,最后跳出花農的院子,又在外面敲門。</br> 花農出來,看到兩個年輕的男生站在他家門口,他問:“有事?”</br> 俞越:“我們是金多堂的會計,想要去年的賬本。”</br> 魏帆嶺點頭,“嗯,年度匯總賬目對不上,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家進貨出了問題。”</br> 花農撓頭,“不應該啊,你們真是會計?”</br> 魏帆嶺把自己的衣服展示給花農看,還有衣領上的標簽,“瞧瞧這刺繡。”</br> “是金多堂會計的衣服,”花農扶了一下老花鏡,“等一下我去拿進貨單,我這邊賬務沒問題,你們自己拿回去對賬吧。”</br> 俞越:“好。”</br> 魏帆嶺竟然弄了一套會計衣服,是個有腦子的。</br> 花農把單子拿了過來,俞越問,“都給我們了,你還有備份嗎,我怕路上弄丟了。”</br> “有備份的。”花農打個哈欠,把門關上了。</br> 魏帆嶺把單子都拿在自己手里開始往前走。</br> 俞越追上他,“把我的那份兒給我。”</br> 魏帆嶺把手舉高,“這么著急?多聊會的,我還能騙你不成?”</br> 夜色漸濃,這邊好像是西巒一個小山村,往里走全是花田,走了沒多久,羊腸小路上遇到兩個分叉路口。</br> 一個路標指向西北【碧灘】,一個路邊指向西南【花巖】。</br> 俞越眼睛一亮,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碧灘。</br> 沒想到坐了個順風車。</br> 看魏帆嶺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去花巖。</br> 俞越:“把我的單子給我?”</br> “嘖,這樣吧,”魏帆嶺在月色下看著俞越,很認真的說,“你親我一口,我就把所有單子都給你。”</br> 俞越把貴族少爺的袖口挽起一截,“不需要,我就要我的,魏帆嶺你想打架嗎?”</br> 魏帆嶺無奈的摸摸后腦勺,“說實話,和你在一起,我總會有種春心萌動的感覺,其實我平時都沒這么沒出息的。”</br> 俞越:“那真慶幸我們現在要分道揚鑣了。”</br> 魏帆嶺和俞越拉開距離,把那疊單子放地上,“這樣,各自拿各自的,不搞偷襲對方那一套,好嗎?”</br> “好,我信你,你先拿。”俞越說。</br> 魏帆嶺又說,“俞越,我現在真難受的很,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不得不用抑制劑,但你知道,分化率越高,抑制劑就用的越多。”</br> 俞越:“所以呢?”</br> “所以我竟然為一個alpha損失不少抑制劑,我大概是性向出了問題,剩下的單子都給你了,下次見面我希望能咬你一口。”魏帆嶺說完拿了兩張單子向著花巖的方向跑了。</br> 一個A對另外一個A,說我想咬你真的很挑釁。</br> 俞越想,我學到了。</br> 俞越拿起剩下的十張單子往碧灘方向走去。</br> 被魏帆嶺拿走的是八月和十一月份的。</br> 就知道那小子不會讓自己得分的。</br> 俞越把他十二月份的單子放好,哼著歌往碧灘走去。</br> 有點餓了。</br> 別說魏帆嶺想咬他一口,他剛才也想吃香辣牛肉面呢,幸好兩個人分開了。</br> 俞越邊走邊想,如果是萬陽澤……恐怕他不會拿走自己的單子。</br> 一直往西北走,是海。</br> 沿海的路邊,全是各種酒吧。</br> 俞越在碧灘的任務是,拿到暮色酒吧的入職蓋章。</br> 俞越:有病?我為什么要在酒吧入職?拿到蓋章就會走人,這不是耍人玩嗎?</br> 找到別人的進貨單,可以理解學校想考驗他們的觀察力和間諜能力,反正這些商家頂層必定也是和學校有合作的。</br> 但是拿到暮色的入職蓋章,考驗的是什么?</br> 難道是畢業后找工作的能力?</br> 在酒吧入職,總不能是考驗Alpha們的色|誘技術吧。</br> 碧灘的任務加了紅點,俞越不知道什么意思,難道是比較難?</br> 地圖上有標志帝藤在碧灘的求救地,也是臨時集合點。</br> 把在鮮花市場獲得的任務線索交上去,就可以獲知任務是否完成,查看最新排名。</br> 俞越把自己的裝備換回軍訓服,按照地圖給的方向,進了集結地。</br> 是一家超市。</br> 俞越進門道,“老板,交任務來了。”</br> 對方仔細查看他的單子,最后說:“學號。”</br> 俞越報上學號,那老板查詢后給俞越錄入野外生存系統得分。</br> 俞越好奇的盯著對方:“我覺得你長得有點兒像那個衣服店的老板娘,是夫妻相嗎?你是訴兌的老板?還是帝藤的……老師?”</br> 男人并沒有回答,只讓俞越看電子顯示屏。</br> 俞越一看排名,他目前暫列第二,一百分。</br> 第一名萬陽澤,二百分,滿分完成兩個任務。</br> 日,自己這么趕,還搭了順風車,甩掉那么多人,速度已經很快,可萬陽澤竟然已經完成兩個任務了?</br> 俞越后面緊接著出現魏帆嶺的名字。</br> 那人一躍變成第三,也是一百分,只在時間上比俞越差了一分鐘。</br> 魏帆嶺看到排名感覺很好奇,他明明把俞越十一月份的單子拿走了,怎么對方還是完成任務了?</br> 原來兩個人都沒信任過對方。</br> 俞越在電子顯示屏上花費一元錢喊了個小喇叭。</br> 【俞越:魏帆嶺,爸爸對你很失望,你不是我的西北瓜了。】</br> 很快喇叭就還回來了。</br> 【魏帆嶺:俞越,下次見你,一定咬你。】</br> 俞越:日。</br> 論不要臉還是北嶺一絕。</br> 有不少人排名在他們后面,得分在十分到八十分之間,看來有的任務,只能完成一半。</br> “暮色的入職蓋章?”俞越自言自語。</br> 他不知道這章,是需要偷來,還是騙來。</br> 于是俞越回去又用五塊錢匿名發了個小喇叭。</br> 【匿名:帝藤沒有心,硬是讓善良的alpha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br> 很快,魏帆嶺又回了。</br> 【魏帆嶺:匿名那個人我知道,是俞越。】</br> 俞越懶得理他。</br> 酒吧太雜,自己又沒有抑制劑,根本不適合去……但是要因此放棄一百分嗎?</br> 不可以,放棄就再也追不上萬陽澤了。</br> 一百分的差距,就算比萬陽澤早到終點,分數上也不能取勝。</br> 可俞越離開集合地沒多久,竟然在酒吧附近真的遇到了萬陽澤。</br> 萬陽澤的褲腿有些泥漬,但看起來并不狼狽。</br> 短時間內完成兩個任務,確實耗費體力,但他好像總是很淡定的樣子。</br> 俞越喜笑顏開的看著他,“呦,我們的第一名怎么回事,地圖著火了嗎,為什么跑這么快?褲子臟了哈。”</br> 看到俞越的瞬間,萬陽澤總算能放心了,他對俞越說,“酒吧這個任務你不要做。”,,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