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有瓷兩眼冒光,“那對Omega有用的都有什么?”</br> 俞越想了半天,猶豫著問:“我們俞家的防身術怎么樣?不外傳的,保護自己可有用了,我教你。”</br> 世代alpha的世家,想要對alpha有用的東西倒是不少。</br> Omega的東西……除了他媽媽的天價化妝品和漂亮衣服,好像也沒什么了。</br> “算了,”景有瓷搖頭,“我不要練那個,Omega練那些東西一點也不美觀。”</br> 俞越:有被冒犯。</br> 景有瓷害羞的看了萬陽澤一眼,他應該喜歡溫柔的Omega吧?</br> 俞越看到景有瓷要離開萬家,松了口氣。</br> 萬家這飯不吃也罷,怕消化不良。</br> 沒想到萬陽澤竟然喊住俞越,“不吃頓飯再走?”</br> 俞越看看景有瓷,景有瓷看看萬陽澤。</br> 俞越:“……不是你家飯不夠吃?”</br> “夠。”萬陽澤埋下眼神不再看他,只是專注的看著桌上那株草。</br> 景有瓷連忙坐回原位置。</br> 俞越心說萬陽澤這家伙真摳門,一頓飯都舍不得讓景有瓷吃?</br> 現在看自己來了,又表現大方呢。</br> 果然,就知道他倆的攀比從沒有停歇。</br> 爭取一頓飯吃窮他。</br> 景有瓷心里有些別扭,剛才萬陽澤明明說沒有做外人吃的飯,怎么這會兒又可以了?</br> 等萬陽澤家的飯菜全部上桌,景有瓷眼底更是滿是失落和委屈。</br> 俞越沒有一點心理障礙,夾得飛快。</br> 說實話,萬陽澤家的管家比他家鄭嬸兒做飯好吃,要不是這管家不肯跳槽,又怕鄭嬸兒沒了工作,俞越真想搶人。</br> 好不容易來吃一次,俞越不裝文明人。</br> 幸好不用像景有瓷一樣,時刻還要保持一個優質Omega應有的矜持和得體。</br> 但是Omega也不用只喝露水吧,俞越問他,“有瓷,你怎么一口菜都不吃?”</br> 景有瓷有些委屈的看著萬陽澤,不知道說給誰聽,“因為分化成Omega以后,味覺就比較明顯,這么辣的菜基本就不能吃了。”</br> 俞越仿佛在他臉上已經看到“嬌弱”兩個字。</br> 俞越不信邪,夾了一口菜,發現景有瓷說的對。</br> 分化成Omega以后味覺確實比以前明顯了。</br> 以前覺得好吃的東西,現在覺得更好吃了。</br> 以前喜歡吃辣的,現在喜歡吃更辣的。</br> 萬陽澤只是看了景有瓷一眼道,“抱歉,我剛才說了,家里可能沒有適合你吃的菜。”</br> 景有瓷有些疑惑的看著萬陽澤,“但我記得你以前在學校食堂,也不吃辣的啊,今天怎么回事……”</br> 俞越覺得這兩個人娘們兒唧唧的,吃就完事了,一邊吃的飛起一邊絮絮叨叨,“這不是很正常,你們Omega分化以后不能吃辣,我們alpha分化之后比以前更能吃辣。”</br> 景有瓷心說,這飯桌上明明就你一個人在吃。</br> 萬陽澤每吃一口菜,就會來一口餐后甜食,再喝一口甜玉米湯,再小心翼翼夾一口菜,嚼很久很久。</br> 吃的慢條斯理,毫無表情。</br> 俞越心說萬陽澤吃飯的舉止還可以更裝比一點,像景有瓷一樣只喝露水。</br> 景有瓷試探著問俞越,“你和陽澤應該都會去帝藤吧?”</br> “嗯嗯!”俞越提到帝藤就興奮,“據說開學就是很殘酷的學長升學宴。”</br> “學長升學宴?”景有瓷疑惑。</br> 俞越興致勃勃的給他介紹,“帝藤每年畢業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想要正常往上升,就得接受新生的試煉,比如二年級的學生,只有打敗新生以后才能正常升級,不然就會被留下來和我們一年級的繼續學習一年,成為留級生,直到來年再打敗新生。”</br> 景有瓷覺得這也太殘酷了,“如果一直打不過呢?”</br> “一直留級啊,最多可以留級五年,再之后就沒有資格上帝藤了,會被取消學籍。”俞越說。</br> 景有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過老生和新生比,應該挺有優勢的吧。”</br> 俞越:“這你就不懂了,如果新生開學就能打敗老生,壓得對方留級,往后的成績里,會給1.1的基底分。”</br> 一般學生的基底分都是一分,但是變成一點一之后,會隨著其他科目的分數遞增。</br> 到了后期,個人成績會因為多出來的這零點一分帶來量的質變。</br> 所以每個新生也會很努力。</br> “這個我聽說過,帝藤每年的排名都是按照分數來的,不管做什么都有分數排名,每個新生都有一次積分翻倍的機會,就是開學之際和老生那啥比拼,原來就是二年級的升學宴。”景有瓷恍然大悟。</br> 俞越摩拳擦掌,“等著吧,開學三天之內,哥必定拿下一個老生。”</br> 說完有些挑釁似得看了萬陽澤一樣。</br> 俞越知道,他不能輸。</br> 因為萬陽澤不可能會輸。</br> 一旦他進了帝藤,上來就輸在起點,往后再想超越這家伙可就難上加難了。</br> 萬陽澤這個淡定的樣子,就連口渴了喝水都沒著急過,俞越是真心覺得這人太挑釁。</br>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萬陽澤就拳頭癢。</br> 他們上高中的時候一直都是文化課居多,偶爾有體能訓練課,也不夠魔鬼,因為要考慮每個人的體質。</br> 大部分沒有分化出來的Omega天生就體質弱,beta又跟不上alpha的鍛煉強度,所以高中里其實沒怎么實戰訓練過。</br> 俞越一直被壓著一口氣,在高中十七門課程上和萬陽澤較勁。</br> 只有一個味道識別課,他一直比萬陽澤好。</br> 其他的,兩個人平分秋色,甚至在體能上萬陽澤更勝一籌。</br> 十次體能考試里,大概萬陽澤能勝他六次。</br> 以前俞越對體能比拼的結果十分憤懣,在得知自己是個Omega后,俞越有一瞬間的釋然。</br> 原來是天生的身體勝利差異讓他落后于萬陽澤。</br> 可是他不甘心。</br> 在沒分化之前,他明明也贏過萬陽澤,在分化之后,身體的敏捷度、速度、反應能力都提升了,他應該比萬陽澤變得厲害才對。</br> 弱者才會尋找失敗的理由。</br> 強者只會變得更強,向著最值得敬佩的對手。</br> 所以,就算分化成Omega,他應該也要超越這家伙才行。</br> 俞越時時刻刻都能謹記一句,俞家榮耀,永垂不朽。</br> 絕對不能因為他分化成Omega,而從此被貼上弱者需要被保護的標簽。</br> 俞越還發現變成Omega以后,他越來越情緒化了,變得非常感性。</br> 一頓飯竟然吃的他躊躇滿志?</br> 恨不得當場宣誓:姓萬的,老子最厲害!</br> 俞越壓住自己的心潮澎湃,心說吃完飯就回家繼續鍛煉。</br> 爭取帝藤第一課,就拿下最漂亮的成績。</br> 帝藤軍校有四個校區,因為家庭住址離得近,俞越和萬陽澤必定會分到同一校區。</br> 帝藤東校。</br> 帝藤之所以越來越厲害,也是因為在各個校區之間會有排名和比拼,這里聚集了整個國家所有最優秀的alpha。</br> 在東校,萬俞兩家常年登頂,家族旁系也是無比榮耀,但是每年四大校區還會有殘酷的比拼,意味著,兩個家族誰都不能太過落后。</br> 落后,東校就要挨打。</br> 然而這幾年,相比于其他幾個校區,東校已經在挨打了。</br> 俞越一直在想,那是因為他俞家嫡系子孫還沒長大,今年開始他就要為東校翻身。</br> 姓萬的這家伙,損是損了點,好歹也算個門面。</br> 俞越吃完飯,走之前對萬陽澤說,“這花你可守好了,畢業前能給你長百分之一分化率呢,不然哪天帝藤畢業考試的時候,你因為信息素壓制力不夠強被二年級的學生壓的留級,可就丟人了。”</br> 萬陽澤眸子暗了暗,看不出喜怒哀樂道,“你太飄了,當心一開學就栽跟頭。”</br> “你給老子滾。”俞越罵罵咧咧自己先滾了。</br> 要不然說從小就不喜歡萬陽澤呢。</br> 丫的,天生嘴損。</br> 景有瓷跟著俞越從萬陽澤家里出來。</br> 他一直跟在俞越身后,支支吾吾的,看起來有話對俞越說。</br> 俞越停下腳步看他,“怎么了?”</br> 景有瓷面露難色,手在口袋里掏來掏去。</br> 俞越喜上眉梢。</br> 哎呀,這是要表白。</br> 可是他還要上帝藤軍校呢,哪里有時間和外面的omega談戀愛</br> 要不然讓景有瓷別這么沖動,萬一只是暫時的喜歡呢,他需要給景有瓷緩沖和后悔的機會。</br> 景有瓷害羞的說,“俞越,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給萬陽澤?千萬要等你們開學之后再給,那樣我和他下次見面至少就得一個月之后了,我希望他能想清楚,考慮的時間久一點,我不想那么快聽到結果。”</br> “給……萬陽澤的”俞越語氣帶了一絲難以置信。</br> “嗯,謝謝你俞越,也謝謝你這些年來和陽澤對我的照顧。”景有瓷開門見山的說。</br> 俞越感覺很奇怪,這就是被發好人卡的感覺?</br> 為什么不帶著萬陽澤一起發</br> 俞越:“那你是對萬陽澤表白的”</br> 景有瓷臉紅紅的,“嗯。”</br> “為、為什么沒有考慮一下我”俞越想不通他比萬陽澤差在哪里,明明他在沒分化前比萬陽澤對景有瓷好多了。</br> 景有瓷皺眉,“這也需要為什么嗎?你分化率沒他高啊。”</br> 俞越怒,“我怎么就沒他高了,我是第一O……”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