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沒有反抗,很平靜的坐在車里,和洪誠孝對視。
她問:“你就是洪誠孝?”
“是我沒錯?!焙檎\孝就像一個紳士一樣,溫和的回答盛安安的話題。
盛安安又問他:“這是你整容后的樣子?”
“是的,我總共整了三次。”洪誠孝知無不言,仿佛是盛安安的老朋友,“我回國自后,就整過一次。殺死談麗后,又整了一次,這次是第三次。”
“但我越整,反而就越想我原本長的樣子。”
言下之意,他又把自己的臉給整回去。等同于,幾乎沒整。
只是他的敵人們不會想到,他居然會在三次整容后,反而最像他曾經的樣子。而對他曾經的樣子熟悉的人,幾乎所剩不多。
這真是一個瘋子!
“下車吧?!焙檎\孝對盛安安笑道。
然后,他問:“用我扶你嗎?我知道你懷孕了?!?br/>
他就像一個對女士很有風度的紳士,要不是一直有一支手槍指住盛安安的額頭,盛安安大概會覺得對方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她沒有搭上洪誠孝的手,自個兒扶住車門,緩慢下車。
后面的侍應生,實則洪誠孝的手下,也隨之跟下車。
他已經不需要再用手槍指著盛安安了,因為周圍都是洪誠孝的手下。而后面,尾隨而來的兩輛豪車,看似是喬雨萱的保鏢們,實則已經掉包成洪誠孝的手下。
他們紛紛下車,手里都拿著手槍。
只要盛安安敢輕舉妄動,做出想逃的表現,在這么多槍支之下,她分分鐘死在子彈之下。
盛安安惜命,還要保護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會傻得輕舉妄動,做出有害自己的行為。
她很鎮定的跟著金洪誠孝進去倉庫里面。
喬雨萱,以及其她迷昏過去的姐妹們,也被帶進倉庫里,五花大綁的束縛起來,讓她們分別坐在地上,作為有用的人質之一。
只有盛安安沒有綁起來,她甚至還獲得一張椅子,可能是因為她的孕婦的特殊。
但盛安安相信,洪誠孝絕對不是一個尊重孕婦的男人,他只是料定盛安安已經完全落入他的手中,作為一個孕婦,而且還是一個力氣微弱的女人,她根本沒有可能逃出生天。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沒錯。
盛安安想逃出生天,除非她背上長出翅膀。
饒是這樣,盛安安還是逃不出去,在這么多槍支的情況下,她會被射成篩子。而且,光是她一個人逃了,其她表姐表妹們,難道就不管嗎?
這樣和背叛有什么區別。
盛安安做不出這種事,她必須要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坐吧,你是孕婦,這是你改得的待遇?!焙檎\孝穿著一身純黑西裝,在嬌小的盛安安面前,顯得身材更加高大,猶如一個巨人。
而他臉上笑容溫和,氣質柔善,他把墨鏡摘下來后,就戴上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就像一個很有學識的文人。
沒人會相信,他是一個殺過無數人的殺人魔。
盛安安沒有客氣,默默坐了下來,要和洪誠孝做出對抗,就必須要吸引對方的好奇心,這種時候,更不能表現出恐懼和畏縮,這樣會讓洪誠孝覺得沒有意思,反而加速他的計劃。
要拖住洪誠孝,就必須保持和對方一樣的思維程度。
“你看起來很淡定?!焙檎\孝推了一下金絲眼睛,似乎被盛安安的表現勾起了好奇心。
盛安安冷靜道:“因為我知道緊張沒用。既然落到你手上,與其恐懼求饒,不如從容面對。我猜,你一定很喜歡看別人對你恐懼求饒的樣子吧,這樣一來,我就更不能滿足你了。”
洪誠孝聞言,哈哈大笑兩聲,“有點意思,我以為像你這種在溫室里長大的嬌花,一定會害怕得瑟瑟發抖,搞不好就已經哭著喊爸媽?!?br/>
“你的冷靜,超出我的預料?!?br/>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見洪誠孝已經被自己勾起好奇心,盛安安不妨告訴他真話,“你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不對勁?!?br/>
“雖然你的臉可以通過整容改變,但你的身高是一個很好辨識的象征,你想讓想起一些遺漏的記憶?!?br/>
洪誠孝好奇問:“什么記憶?”
盛安安說:“之前我們在江城,就遇到過兩次。你的計劃,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
洪誠孝沉默一下,轉而笑道:“你還真可怕,盛安安?!?br/>
說著,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和煦,“我這樣叫你沒有錯吧?你就是那個傳聞已經失蹤的盛安安?!?br/>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變成另一個人的?”
“是整容失憶了,還是你發生什么離奇的事情?”
當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用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生存,這種經歷對洪誠孝來說并不陌生。比如,他現在頂著祁臣的身份活著,這張臉也整過了好幾次。
所以,當他猜到沈安安就是盛安安的時候,他并沒有多驚訝和恐懼,反而充滿興趣和好奇心。
“是后者?!笔舶埠磺宓幕卮稹?br/>
她試圖把洪誠孝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
果真,洪誠孝更加好奇了:“后者?那你經歷了什么離奇的事情?”
洪誠孝殺過那么多人,見識不過事情,唯獨沒有一個人的經歷,能像盛安安這樣,讓他充滿好奇和求知欲。
“你想知道?那不如你先解答我的問題?!笔舶操u足關子道。
洪誠孝頷首,和煦的笑問:“你這樣,就不怕我會殺你嗎?”
“我想,在你沒有引出金政豪之前,你是不會殺我的。”這一點,盛安安還是比較自信的。
“確實。”洪誠孝點頭認同,隨即,口鋒一轉,“但我可以折磨你啊?!?br/>
“你想怎么折磨我?”盛安安鎮定反問他,“你確定現在就要折磨我,而不是等你的仇人來到之后,再當著他們面前慢慢折磨我嗎?”
盛安安自問自己,還算了解一個變態瘋子的心理。
與其現在就折磨她,洪誠孝獲得的成就感,絕對沒有在金政豪和陸行厲面前折磨她,來的滿足。
她在賭對方是一個十足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