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和陸時言演了出戲,無非是要引出設(shè)局的人,他們引出了珍姨,而珍姨引出幕后的指使者。
陸時言突然點名明雪,讓明雪嚇得不輕。
“二表哥,你說什么呢?”明雪很困惑道。
陸時言面無表情道:“我和沈安安演戲,就是想配合你們下一步,珍姨知道事成后必然會聯(lián)系她的上家,你不是很清楚嗎?家里每一個人的行程你都掌握著,你掐準(zhǔn)時間回來,煽動大家的情緒,就是想第一時間抓奸。”
明雪還是不懂:“珍姨為什么要聯(lián)系我?我們又不熟。”
珍姨剛剛?cè)肼氷懠乙恢埽郧暗穆臍v也是干干凈凈的,確實和明雪不認(rèn)識。
陸時言卻道:“她是你的親信。”
“二表哥,你太過分了!”明雪紅了眼眶,生氣道:“我知道自從明月的事情之后,你對我就有了隔閡,我在這里就是一個尷尬的人,但你也不能張口就來,污蔑我啊!”
這話說得楚楚可憐,陸朝元難免想起這段時間,對明雪的忽略。
他沉默,盛安安也沉默。
明雪在為自己說話:“我剛陪完爺爺和小寶慶祝完回來,也不止我一個人聽到珍姨說這個事,我也出于震驚才會情緒失控,我是想趕快看清楚情況,畢竟家里鬧出這種事是很嚴(yán)重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安安被人陷害了,況且,珍姨是海叔雇回來的傭人,家里的這些事情我也不插手,我不認(rèn)識珍姨。”
這臟水,則潑到了海叔身上。
明雪很聰明的,海叔在陸家的地位意義非凡,陸時言對他感情頗深,不可能因為一個傭人追究海叔的責(zé)任。
此事就算一計不成,明雪也可以全身而退。
“她……確實是我雇的人。”海叔站出來承認(rèn)。
家里雇請傭人的事情,都是歸海叔管理,陸朝元和陸時言不太會管,海叔雇請傭人有一個習(xí)慣,要看人才中介所出示此人的以前履歷。
履歷不干凈的人,家中有賭博前科的人,海叔一向不會要。
珍姨履歷干凈,家庭普通,前任雇主也對她贊不絕口,是一個勤快的人,可以一用。
不曾想,差點就醞釀成慘劇!
要是盛安安和陸時言因此有了不潔關(guān)系,給陸行厲蒙羞,海叔就是死也難辭其咎!
海叔搞不懂,珍姨為何要害盛安安和陸時言,她能有什么好處?
陸家給她的薪水不錯,轉(zhuǎn)正后還有加薪,她是心中不滿,還是隱藏性的報復(fù)社會人格?
此事應(yīng)當(dāng)有幕后操控者,海叔卻想不到這么深,他認(rèn)為是自己的過錯,甚至想引咎辭職。
“不行!”陸朝元擲地有聲。
他這話一出,明顯要偏袒海叔。
明雪急切道:“是啊,海叔,你不能辭職,家里沒有你會大亂的,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安安和二表哥也沒有事,你不再往心里去。我們先把珍姨送去警察局再說吧!”
明雪想盡快把事情告一段落,不要再深究!
“可是……”海叔心里仍愧疚難當(dāng),很介懷。
慘劇雖然沒有發(fā)生,但要是發(fā)生了,他辭職又能挽回什么?
他無顏面對死去的老爺夫人,差點就害了大少爺和二少爺!
盛安安一直沒有說話,她走到海叔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對他聊以安慰一笑。
海叔有莫大的感動,他還以為安安要怪他的!她有這個資格怪他!
“海叔,這件事是有人鉆你的空子,把臟水潑到你身上了,你這是在替人背鍋,不應(yīng)該自責(zé)的。”盛安安緩緩笑道。
明雪眸光猙獰,狠狠落在她身上,一瞬殺意初現(xiàn),隨即又轉(zhuǎn)開。
盛安安笑盈盈的,卻直言不諱。
海叔驚呆:“這……這是什么意思?”
“我來說吧。”陸時言出聲道,家里的情況他比盛安安要清楚,“海叔用人的習(xí)慣,已經(jīng)十幾年了,只要和他熟悉都知道,他第一要選的是什么人,要塞個自己人進(jìn)來,一點也不難。”
海叔傻愣了下,心里隱隱明白,有人把他當(dāng)槍使。
陸時言點了支煙,坐在沙發(fā)里望著明雪:“珍姨就是你的親信,一個月前,她女兒出了車禍,目前還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巧的是,她女兒和明月住的是同一個醫(yī)院,而資助她女兒手術(shù)費的人,就是你。”
明雪臉色變了。
怎么會這樣?
陸時言竟然把她查得這么透?這個人,還是她認(rèn)識的陸時言嗎?
她以為他不會管家里面的事,現(xiàn)在,他卻連她背后做的小動作都一清二楚!
太可怕了!
明雪氣息不穩(wěn)。
“你說你不認(rèn)識珍姨,你資助她女兒的時候,你們就已經(jīng)見過面!”陸時言篤定道。
明雪開口:“我不知道她是珍姨的女兒,我是看她可憐,才托人資助她的手術(shù)費用,我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出面過,都是別人代我去辦的。”
怕陸時言不相信,明雪看向珍姨:“你說句話啊珍姨!”
珍姨已經(jīng)嚇傻了,被明雪突然一吼,更怕得要命。
她下意識就說:“對……對的,明雪小姐說的全是對的!”
明雪氣急,這個蠢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陸時言冷冷一笑。
他心如明鏡的看著明雪,心里不無失望,眼中的厭惡已經(jīng)無法掩飾。
以前覺得家里有一個溫婉可人的小表妹,也挺好的,他可以給她很多寵愛和呵護(hù),誰知道,她心地如此狠絕惡毒。
差一點,他就栽在明雪手里!
陸時言冷漠道:“你可以繼續(xù)辯,但我有的是證據(jù),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對家里的變化,完全不聞不問?明雪,你在我們家待這么多年,還不懂嗎?我們家不會要有異心的人,你已經(jīng)變了,我當(dāng)然要防著你。”
明雪的身子晃了下,氣勢弱了大半。
她有不祥的預(yù)感,陸時言接下來說的話,也驗證了。
“我早就查過你,一個月前,你和珍姨第一次見面,之后家里面有兩名傭人辭職回老家,人手不夠,海叔有意雇新的傭人,你知道后,事先就和人才中介所的經(jīng)理溝通過,把珍姨的履歷弄漂亮,放上推薦的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