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沒說話,渾身發(fā)涼。
陸行厲道:“我不是沒懷疑過,我查過的證人都證實是舒曼麗冒險救了我。欠她的,能還的我都會還上,但有一些,確實是我怎么也還不了的,所以我只能一直容忍她,我知道她是一個什么人,她和表面上不一樣,我不在意這些,對她的所作所為也就假裝看不到。”
舒曼麗以為陸行厲不知道的事情,其實陸行厲都知道。
所以這些年,陸行厲對她越發(fā)心寒。
不至于失望,他從來沒對舒曼麗抱過希望。舒曼麗可以惡毒,也卑鄙無底線,陸行厲都可以接受,他自己就是這么一個人,偏偏舒曼麗卻要在他面前,當(dāng)一個雙面人。
明明惡毒,卻假裝純良。
陸行厲覺得惡心!
這份惡心,隨著時間推移,越發(fā)讓陸行厲無法忍受,他忍受不了舒曼麗的虛偽做戲,索性分手。
但是分手,不代表他對舒曼麗就沒有責(zé)任,這個包袱,注定要纏他一輩子。
盛安安聽完陸行厲的話后,一直沉默。
“怎么不說話?”陸行厲側(cè)目看她,“吃醋了?”
盛安安瞥了他一眼,聲音冷漠:“你這么縱容舒曼麗,就不怕她有害你的一天?”
陸行厲的態(tài)度無所謂,不太在緊張自己的性命。
能活就活,死了就死了,好像就是這么一回事。
“你總是這樣!”盛安安倏然生氣,手用力一拍,濺了陸行厲一臉的水:“你那么不愛惜自己,又故意忽略身邊的危機(jī),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我就不救你了,還白費(fèi)我力氣!”
“你別生氣。”陸行厲連忙抓住盛安安的手。
他大概以為,盛安安說的救他,是那次爆炸事件,她冒險回來救他,因此還砸到了頭,住院一個月。
他解釋:“我只是說說而已,那都是以前的想法了,現(xiàn)在我有了你,肯定會愛惜自己的性命,我還要和你一起到老呢。你那么矜貴,沒有我照顧,我怎么能放心?再說,萬一你被其他壞男人勾走,那也不行!”
“你只能是我的!”
“我得看緊你!”
陸行厲態(tài)度認(rèn)真,深怕一不留神,就有人搶走他的寶貝。
“陸行厲!”盛安安又氣得潑他一臉?biāo)澳阏嬗憛挘也还苣懔耍 ?br/>
說罷,盛安安起身就要走。
陸行厲拉住她的手,還坐在浴缸里:“去哪?我頭發(fā)你都沒洗好。”
“自己洗!”盛安安不理他,掙脫他的桎梏,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先別走。”陸行厲見叫不住她,只能自己迅速洗掉頭上的泡沫,和身上的滑膩。
盛安安大步走到臥室,氣極過后,頭腦反而冷靜了下來,突然就想通了,還好剛才沒有一時沖動,告訴陸行厲是盛安安救了她。
否則,她該要怎么解釋?
他提都沒提過盛安安的名字,她是怎么知道當(dāng)時和他一起被綁架的人,是盛安安?
陸行厲把這件事查得那么徹底,都沒查到舒曼麗的手筆,說明舒曼麗是經(jīng)過精心策劃,有備而來的。
她單憑三言兩語,是說服不了陸行厲的。
舒曼麗這個謊言,堪稱無懈可擊,只有舒曼麗自己才能破。
盛安安想:“原以為舒曼麗為人再壞,好歹對陸行厲有恩,我也就忍她了。現(xiàn)在看來,全是舒曼麗的陰謀,陸行厲沒欠她什么的,舒曼麗反而欠我一個解釋!”
這件事,盛安安不打算再讓舒曼麗占她便宜了。
以前是她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后,她不會再對舒曼麗手下留情。
陸行厲從浴室出來時,盛安安心里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做了。
她坐在地毯上,微微彎腰,脫掉濕掉的連衣長裙,陸行厲炙熱的身軀,從背后貼了上來,緊緊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俯下頭低聲問:“還在生氣?”
“嗯。”盛安安很冷漠。
“要怎么才不生氣?”陸行厲笑問。
“你走開。”盛安安不想跟他黏著,還沒想好要搭理他。
陸行厲不可能走開的。
他抱得她更緊。
“你身上還濕著,別黏著我。”盛安安用手肘推他,肌膚沾上他的體溫和濕潤,氣勢頓時就弱了很多。
她推不開他。
他總是這樣,不要皮不要臉。
盛安安罵他:“你這人怎么那么無賴,你惹我生氣,我還不能氣你了?”
陸行厲一本正經(jīng)道:“你當(dāng)然可以氣我,但是不能不理我。”
“這還不是一樣!”盛安安咬牙,回頭瞪他。
陸行厲就吻上她瞪圓的眸子,微微笑道:“我跟你道歉,會不會高興一點(diǎn)?”
坦白說,這件事錯不在陸行厲,盛安安知道怪不了他,但她還是氣他提都不愿意提盛安安的名字,他就那么討厭她嗎?
“不會。”盛安安雪白的臉氣鼓鼓的,貝齒輕咬飽滿的紅唇。
陸行厲看出她口是心非,不禁失笑:“小騙子,你怎么那么哄?”
“難哄你就不哄了?”盛安安美眸清凌凌,擰他的耳朵。
“哄,當(dāng)然哄,你那么兇,我都有點(diǎn)害怕。”陸行厲嘆了口氣,對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吻了又吻,還輕輕捏了幾下,哪有害怕的樣子。
盛安安才不信他的鬼話。
“別氣了,我給你下面吃好不好?”陸行厲低聲輕哄。
盛安安瞪他,更怒:“你還敢說葷話?”
陸行厲這次是真的冤枉,知道她例假沒走,他一點(diǎn)別的心思都沒有。他摸上她平坦柔軟的腹部,問:“你不餓嗎?”
他一提,盛安安確實有些餓了,隨即意識到自己想歪了,臉有些紅。
陸行厲俯下身在她耳邊低笑,分明在笑話她。
盛安安氣得又捏他的耳朵,“你還笑?”
“不笑了,走,我們換衣服下樓。”
陸行厲給盛安安下了一碗香菇蔥油素面,他自己也餓了,吃得比盛安安還多,他吃得快,風(fēng)卷殘云,也不太注重儀態(tài)。
回頭,盛安安才吃了小半碗,模樣秀氣,陸行厲忍不住伸手,摸摸她青稚的眉眼,越看越喜歡。
吃完面后,盛安安對陸行厲說道:“陸行厲,舒曼麗這件事,能不能交給我?”
“你想管?”陸行厲頗為意外。
盛安安點(diǎn)頭,道:“我覺得很奇怪,舒曼麗如果只是想挽回你,為什么要先告訴我,沒讓娜娜直接找你?你難道不好奇,舒曼麗想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