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總算放下心中一顆心頭大石,她心里明白,葉舒的死,就是魏軍做的。
她不用再多想了。
她最終還是沒有告訴葉舒的兒子,真正的真相。一般普通人,其實很難承受真相的壓力,復(fù)仇太難,釋懷又不甘,社會地位與身份極度不平衡,只會讓他心理扭曲,最后可能會逼瘋自己。
還不如不知道。
讓他安安樂樂過下去,也算是一種善意謊言。
盛安安和葉舒的兒子吃完飯后,又打包了幾份帶去給他的親戚們,然后去銀行給他轉(zhuǎn)賬一百萬。
得知此事的斐盡,則自薦自己替盛安安辦理。
斐盡用的是陸行厲的錢,這一百萬可不敢花盛安安一分,斐盡怕陸行厲要發(fā)怒,指責(zé)他辦事不周到。
區(qū)區(qū)一百萬而已,少夫人喜歡,怎么樣都是可以的。
盛安安就知道會這樣。
她心中嘆氣,到底沒有說什么。
斐盡也是替陸行厲辦事,他不敢不這么做。
陸行厲這個人呢,財大氣粗得很,仿佛她不花他的錢,就是瞧不起他。
算了,隨他吧。
反正一百萬,盛安安也不覺得是什么錢,她以前隨便賺都不止這么點,陸行厲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送走葉舒的兒子后,盛安安則去見邵盈盈,順便給念希接風(fēng)。她們吃吃玩玩一整天,念想告訴她們,自己有望出演時蒼的電影。
盛安安和邵盈盈很替她高興。
念希說:“現(xiàn)在還沒定下來,時蒼的團隊正在復(fù)查我以前演過的戲,要做很多方面的研究,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一定能的。”盛安安對她有信心。
“嗯!”念希笑了。
邵盈盈左瞧瞧右瞧瞧,差點被她們兩個氣死,“你們兩個平時在秀CP就算了,在我面前還秀,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盛安安失笑,哄她。
一直到晚上,盛安安都在等沈玉良的電話,她沒去沈家,沈玉良卻沒有找她,他是忘了讓她周末回家這事,還是因為葉舒的事情,讓他無從顧及她?
盛安安很快就想到:“沈玉良之前約我回去沈家,是因為沈如嫣找到葉舒,打算讓我回家對質(zhì)的。誰知道,葉舒突然就死了,還搞得沈家一身腥,沈玉良不可能再打電話催我回去了。”
這場對質(zhì),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沈如嫣恐怕要氣死。
大學(xué)放假前的一天,盛安安去上了最后一天學(xué),順便把課本都塞到書包里帶回家。
邵盈盈則約她放假去外地旅游。
盛安安認真考慮過后,還是拒絕,她要陪陸行厲。
邵盈盈知道她要陪陸行厲,也不好再說,她可不敢跟陸行厲搶人。
邵盈盈和盛安安不是一個年級的,她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學(xué)校本來就沒有課,盛安安收拾得差不多,打算要走了,卻在這時遇到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是葉思佳。
葉思佳好像在找她,一臉欲言又止。
盛安安有一段時間沒見過葉思佳,她不是常常來學(xué)校,只知道葉思佳一直住在學(xué)校宿舍里,倒也沒有再找過她麻煩。
估計不敢。
畢竟葉思佳還想做回葉受成心中的寶貝女兒。
盛安安看了她幾眼,見她沒有說話,背著自己的雙肩書包就走了。
“你等一下。”葉思佳忍不住終于說話。
盛安安回頭看她:“做什么?”
葉思佳吸了口氣,說:“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們?nèi)ナ程昧囊涣摹!?br/>
說實話,盛安安不太想跟她聊。
葉思佳似乎也看出來了,馬上道:“和陸行厲有關(guān)的。”
“那走吧。”盛安安倒也爽快。
她們?nèi)サ揭惶枀^(qū)食堂。食堂里沒有什么學(xué)生,飯菜也清得差不多,她們沒有點餐,就光坐著,兩兩相看無語。
盛安安無語,不是要說陸行厲的事嗎?光看她做什么?
葉思佳打量著盛安安,心里估摸著對比。她緩緩道:“我有一個小表妹,前兩天剛來到江城。”
“所以?”這是什么話,盛安安不解。
“她今晚會去參加明家的一個宴會,陸行厲也會去!”葉思佳說。
盛安安似是而非的“嗯?”的一聲,沒有說什么。
她確實知道陸行厲今晚要去明家的宴會,他還讓她自己吃飯,他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不過,葉思佳怎么知道的?
葉受成不可能告訴她的。
見盛安安不說話,葉思佳反倒急了:“你以為我在騙你?我沒有!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想去,但是去不了。我這個小表妹不是什么善茬,她專門搶別人的男人,我以前交往過的男朋友,都被她三走了。她還墮過胎,跟過老男人,總之,她這次看上陸行厲了,你……”
盛安安出聲,打斷葉思佳:“她真的是你的小表妹嗎?”
以葉思佳的家境,親戚的孩子也該是大家閨秀,怎么可能落差這么大?
葉思佳說:“她是我爸認的小親戚,和我們家沒有實際的親戚關(guān)系。她是我爸以前的上級領(lǐng)導(dǎo),收養(yǎng)的一個女兒,她仗著自己養(yǎng)父比我爸的官大,就處處欺壓我,她就不是一個東西,她這次來江城,就挑釁過我!?”
盛安安沉吟了下,問葉思佳:“那個領(lǐng)導(dǎo)叫什么名字?”
“關(guān)你什么事?”葉思佳有些警惕。
“你不說就算了,我還不相信你呢。”盛安安作勢要走。
“你、你簡直不知好歹!”葉思佳傻眼了,然后氣道,“我專門過來找你,告訴你這件事,是我一片好心,我在幫你!陸行厲要是真的中了她的詭計,和她上了床,你就哭去吧!”
盛安安又坐了回來。
葉思佳頓時喜上眉梢。
她差點就要拉住這個女人了。
盛安安冷冷道:“你當(dāng)我蠢嗎?什么一片好心幫我,你根本是想把我當(dāng)槍使。你這個小表妹,恐怕是你一直以來的眼中釘吧,你斗不過她,又氣不過,于是想找我替你教訓(xùn)她。說到底,你也不是真心要幫我,你只是不想自己的情敵占到便宜而已。”
情敵的情敵就是朋友,這句老話,確實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