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玩膩了,我開始找吃遍全世界的美食,遇到我念念不忘的味道,我就砸錢去學,慢慢的我越學越多。
從國內(nèi)各地的菜式,到國外各地的菜式我全都學會了,慢慢的吃成了一個超級大廚。
再之后,當然就是喝的,在喝了幾十上百年之后,我可以喝一口就知道酒是用哪些原料釀造的,是什么哪個地方產(chǎn)的紅酒,多少年份的。
反正有的是錢,什么樣吃的喝的,我都能想辦法弄到。
弄不到的,就雇人去搶來好了。
至于玩的就太多了,各種極限運動、游艇、直升機、跑車、跳傘、潛水等等,只要你們能想象到的運動,我都玩了一個遍,還將它們都玩到了至少高手級別。
只有這樣,我才能打發(fā)那無窮無盡的時間。
到最后我開始變著花樣玩,比如將所有的錢去買跑車,然后放在一起,一把火全點了,看著它們爆炸來尋找刺激。
又或者全部買煙花,在大晚上一次性全放了。
我還將錢全部買了金磚,去大街上隨便找?guī)讉€人,讓他們在圈定的地面上把金磚往上摞,只要摞起來的金磚不倒,就可以把它們?nèi)磕米摺?/p>
我找不認識的人,帶他們?nèi)ド蒿椘返辏屗麄冸S便買,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只要他們能帶走的,都由我來買單。
我在停車場停上一排車,靠得越遠價格越貴,最便宜的是五十萬的車,而最遠處是一輛價值三千萬的限量版法拉利。
我會給路人計時60秒,沖刺短跑過去開車沖回起點處,如果超時,一分錢沒有,如果完成,開回來的車就可以開回家了。
最夸張的一次,我將一億現(xiàn)金堆放在一起,找十個人來將手放在錢上面,誰的手最后離開那些現(xiàn)金,這筆錢就歸誰所有。
我原本想放20億現(xiàn)金,可是短短半個月里面,能兌換出一億現(xiàn)金來,已經(jīng)是銀行的極限了。”
在場的人都聽傻了,誰也沒想到陳陽竟然這么會玩,已經(jīng)玩出花來了。
這是有多無聊,才能想出這些壕無人性的玩法。
“可是一百年,兩百年過去,直到一千年的時間過去了,我把所有能想到的玩法都玩膩了,有一股恐慌感開始席卷而來。
因為我的人生被永遠定格在了這十五天里面,不斷的往復循環(huán)。
我無法建立新的人際關(guān)系,因為十五天后他們就會忘記我。
舊的人際關(guān)系,我即便去維持,十五天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找不到任何東西能刺激我那麻木的心,隨著循環(huán)的繼續(xù)前進,那股恐慌感越來越強烈,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面,連怎么笑都忘記了。
終于在某一天受不了的時候,我選擇了終結(jié)自己的生命。”
陳陽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他們都沒想到陳陽在擁有了無窮無盡的金錢和時間的情況下,竟然被逼到要選擇自殺。
這個時候,他們有不少人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被困在那十五天里面,可能并非什么恩賜,而是一種痛苦的詛咒。
如果換做是他們,在這樣不停的度過了一千年以后,搞不好也會崩潰。
“在過去的那一千年,我都沒有去冒險,所以一次都沒死過。
既然要選擇結(jié)束生命,我很自然的選擇了毫無痛苦的安樂死。
可是我飛到國外,花大價錢進行了安樂死之后,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我又重新回到了1月30號的15點15分。
也就是說,我死不掉…….”
陳陽說到這里的時候,幽幽嘆了口氣。
在觀眾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陳陽又繼續(xù)開口道,“我當時差點崩潰掉,花了好長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我的恐慌感越來越嚴重,讓我夜不能寐,吃不下去任何東西。
最后我不得不去學習心理學和精神方面的知識,來解決這種恐慌感。
很快,我學到了一個最簡單實用的方法,那就是冥想。
可是這個方法雖然有用,但也只能壓制一時,并無法完全化解那股毫無來由的恐慌。
只要我停下冥想一段時間,那股恐慌感就會襲來。
直到有一次我控制不住,選擇了跳樓自殺。
等醒過來的時候,我意外的發(fā)現(xiàn)恐慌癥似乎減輕了一些。
我迅速就判斷出來了,在自殺時的那種極度刺激和恐懼感,似乎對沖掉了恐慌。
于是,我像是如獲至寶一樣,開始各種作死。
我去玩那些以前在作死邊緣的極限運動,別人不敢做的高難度動作,我直接就敢拿命去玩,嚇得那些玩極限運動的人以為我是瘋子,是去自殺的。
還有賽車,我開著世界上最快的跑車,去大馬路上橫沖直撞。
臥軌、觸電、在加油站點火、高空跳傘不打開降落傘、潛水進鯊魚的肚子……
最后我還跑到國外那些有地緣沖突的戰(zhàn)場上去當雇傭兵,在戰(zhàn)場上花式作死。
我抱著炸藥包和敵軍同歸于盡,替隊友擋子彈,徒手拆地雷,開著坦克又或者直升機獨闖對方的陣營。
我嘗試了無數(shù)種作死的方法,死亡恐懼在這種極端的刺激下,加上我每天冥想,比以前要減輕了大半,至少不會影響到我日常的生活了。
可是麻煩也隨之而來,因為不斷的作死,我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對疼痛的忍耐大幅上升,連對死亡的恐懼都消失了。
我很清楚,我死不掉。
所以不管是死亡還是疼痛,都無法給我?guī)硇碌拇碳ぁ?/p>
當作死沒用的時候,恐慌感又日漸強大了起來。
我被迫開始尋找循環(huán)的原因,就這樣又過去了幾百年,我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我被迫選擇了躺平,開始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可是我并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賊老天為什么要如此對我!”
陳陽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語氣中終于透露出了憤怒和不甘。
“我在憤怒和抱怨完之后,又不得不開始面對現(xiàn)實。
我想或許是好人有好報,我可以嘗試著做一個好人,看看能不能打破這個循環(huán)。
我給自己制定了這個目標后,立刻就開始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