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窩棚那受了氣.回來在程老太太這里又沒有得到好處.反而被說了一頓.甚至明天還要去認(rèn)錯(cuò).心里怎么能舒服了.
    回到屋里之后.看到二郎躺在炕上.就撲了上去.又打又掐.“我是上輩子殺老牛了.才嫁了你這么個(gè)窩囊廢.在外面打不出一個(gè)屁來.在家里只會(huì)跟自己婆娘使脾氣.你不是要休了我嗎.你休啊你休啊.這日子我也不想過了.連個(gè)小賤種都敢把我打出血.我在留在你們程家.還有沒有命可活了.”
    “你不是有脾氣嗎.這時(shí)的種去哪了?咋不說話了.我告訴你.程二郎.你娘讓我去那邊給你大嫂認(rèn)錯(cuò).門都沒有.壞人是我.好人都讓你們做了.還當(dāng)我王翠枝好欺負(fù)不成.現(xiàn)在看著人家巴結(jié)上貴人了.馬上就貼過去了.”
    “我呸.不是我說話難聽.到時(shí)別在熱臉貼著人有的冷屁股.給自己找沒臉.”
    王氏罵罵咧咧.也打累了.干脆就坐在炕上哭了起來.“我這是啥命啊.怎么貪上這么一個(gè)廢物.連自己的婆娘受氣都護(hù)不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程二郎卻是一動(dòng)也沒有動(dòng)過.更是一聲也沒有吭過.
    程林睡覺呢.被吵醒了.見母親發(fā)火.嚇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王氏心里正不順.罵道.“哭哭哭.你整日里就知道哭.以為你是個(gè)爭(zhēng)氣的.是孫子又怎么樣.還不如你大伯招人疼.”
    程林哪里被兇過.哭聲就更大了.
    前院鬧的后院想裝聽不到都不可能.程老太太披著棉襖推開門.大哭道.“大半夜的要桌死了.有力氣哭罵孩子.明天就把豬圈收拾出來.”
    側(cè)耳聽到前院沒聲了.程老太太這才轉(zhuǎn)身回了屋.
    王氏捂著兒子的嘴.“你不哭了.娘就松開你.”
    見兒子眨眨眼睛.王氏這才拿開口.程林撇嘴.這次到?jīng)]有哭出聲來.只靠著躺在炕上的程二郎身邊.一臉委屈的看著王氏.
    王氏心里憋著氣.可又怕程老太太.見程老太太發(fā)了火.也不敢在破聲大罵了.卻仍舊喋喋不休的說著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和苦.
    說到委屈時(shí).自己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這樣鬧騰了半宿.程林在被子里摟著程二郎睡了.王氏這才躺下睡了.
    村里家家離的也不遠(yuǎn).程家鬧了大半晚.左右可都聽著了.也都知道程家的二媳婦是個(gè)能鬧的.況且這程家在村里哪個(gè)不知道.那可是天天鬧騰的.哪有安靜的時(shí)候.
    大家早就見怪不怪.雖然一個(gè)村住著.卻并沒有什么走動(dòng).關(guān)起門來都過自己的日子.除了看熱鬧.誰會(huì)去管那么多.
    天亮之后.王氏還窩在炕上不起來.后院程老太太起來后看鍋還是冷的.就罵了起來.罵了半個(gè)時(shí)辰也見前院沒有動(dòng)靜.又穿了鞋下地.推開門對(duì)著前院罵.
    程二郎無法.這才出來.“娘.林子娘病了.做不得早飯了.”
    “昨兒個(gè)還好好的.罵了半宿呢.爬也要爬起來給我做飯.”程老太太一見兒子還幫著.又罵道.“你看看你的窩囊樣.天天連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了.你還能干啥.還是個(gè)爺們不.我咋就生了你這么個(gè)廢物呢.”
    “你到是說話啊.啊.你不會(huì)說話是不是.”程老太太不松口.“今天你要不是讓你娘們出來做飯.咱們就好好掰扯一下.看有哪家兒媳婦像她這樣的.”
    程二郎低著頭.兩手緊握成拳.猛的抬起頭來.“好.我去叫她.”
    這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的.嚇了程老太太一跳.平日里這個(gè)兒子憨厚的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更不要說頂嘴了.所以程老太太想罵就罵.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這冷不盯一見他發(fā)脾氣.有些驚魂不定.
    “不孝子.喊什么喊.”面上掛不住.她又罵了一句.
    這還沒有轉(zhuǎn)身進(jìn)屋.就聽到前屋傳出爭(zhēng)吵聲來.這一細(xì)聲.不由得大驚失色.
    在說程二郎怒氣的回到屋.在屋里被妻子罵.在娘面前也被罵.里外都逼著他.讓他覺得胸口就要炸了.這進(jìn)屋之后.就一把扯開王氏身上蓋的被.
    “我問你起不起來做飯.”程二郎紅著眼睛.
    “不做.我又不是你們程家的下人.伺候老的又伺候小的.以后少來這個(gè).”王氏沒有回頭.自是看不到程二郎怒氣的樣子.不然哪像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害怕.
    程二郎握的拳頭咯咯直響.大步上前.一把扯住王氏的頭發(fā).就用力往地上拉.王氏痛的尖叫.轉(zhuǎn)身撕打著程二郎.
    “姓程的.你敢打我.你還敢打媳婦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王氏畢竟是個(gè)女的.哪里能打過一個(gè)男的.況且程二郎還是干貫體力活的.拳腳一上來.幾下子王氏就落了下峰.不過程二郎手和臉也被抓破了.
    程林早就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程二郎.這日子不能過了.我要和你合離.合離.”王氏放棄了掙扎.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程二郎一把甩開她的手.“你現(xiàn)在不做飯就滾回你娘家去.”
    丟下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王氏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不用程二郎趕她.她也沒臉在呆下去了.從地上爬起來.就從柜子里拿出包裹裝了幾件衣服.又把平日里存下來的私房錢帶上.攏了一下頭發(fā)就出了門.
    炕上的程林連哭帶豪的喊娘.王氏頭也沒有回一下.
    和老太太看王氏夾著包裹走了.轉(zhuǎn)身回了屋.看到坐在炕上的程二郎就罵道.“你要桌死是不是.還不快去把你媳婦叫回來.”
    “我要休了她.”程二郎丟出話.
    程老太太差點(diǎn)跳起來.“什么.你要休了她?你知不知道那可是花了五百文錢給你娶回來的婆娘.就這樣休了.哪還有五百文錢給你娶婆娘.”
    剛開始聽到兒子打王氏她還高興的.現(xiàn)在卻高興不起來了.她不怕沒有王氏.可是沒有了王氏.就得花銀子.這花錢都敢割她的肉了.她哪里舍得啊.
    程二郎掘著脾氣.“娘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她嗎.我以后也不娶了.就這么帶著程林過了.”
    “你、、、你個(gè)窩囊廢.花五百文給你娶回來的老婆就是讓你休的嗎.你個(gè)敗家子.”程老太太又是心虛.坐在炕上嚎了起來.“我這是什么命啊.沒有一個(gè)讓人省心的.可讓我怎么活啊.把你們一個(gè)個(gè)養(yǎng)大了.現(xiàn)在又讓我給你們養(yǎng)小的.是想累死我這把老骨頭啊.”
    程二郎不吱聲.聽到門被推開.正是連鞋也沒有穿著的程林.哭著走了進(jìn)來.
    “娘.我要娘.我要娘.”
    “這是要我的命啊.”程老太太看了孫子一眼.又哭了.
    程二郎起身把兒子抱到炕上.又坐回炕上.就是一聲不出.
    程老漢皺著眉頭.摔掉手里編了一半的竹簍.“鬧鬧鬧.你一天天就知道鬧.她身子不舒服.你就做一頓早飯能咋地.現(xiàn)在好了.鬧成這樣你高興了是不是.還有臉在這哭.連孫子都滿地跑了.你也哭的出來.”
    “我咋了.就沒有聽說婆婆叫兒媳婦做飯還有錯(cuò)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難不成讓我伺候他們不成.又不是娶回來的少奶奶.都金貴起來了.”程老太太被老伴戳破.有些沒臉.強(qiáng)硬道.
    “老二.你娘也知道錯(cuò)了.你一會(huì)兒去你丈母娘那把你媳婦接回來.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你到了那邊多說幾句好話.一會(huì)兒讓你娘給你裝二斤黃米過去.”程老漢開了口.程二郎也不敢多說了.
    “二斤黃米.那可是四文錢呢.”程老太太心疼.
    程老漢看過去.程老太太這才不情愿的下了炕.掏出鑰匙把柜子打開.用布袋裝了四碗黃米.用手顛了顛.才放到炕上.
    “別忘記把布袋拿回來.”四文錢自然是不如一個(gè)能當(dāng)勞力使的兒媳婦值錢.
    看兒子又是半天也憋不出一個(gè)屁來.程老太太恨聲道.“還悶在這做啥.還不快去.”
    程二郎這才下炕.拿起布袋.說了一聲我去了.才出屋.
    原本打王氏時(shí)就是怒氣之下.父親又開了口.兒子在旁邊還一直鬧著要娘.程二郎嘆了口氣.知道王氏不能不接回來.
    程老太了一眼還在哭著要娘的孫子.心里雖氣.卻也是心疼.將人抱過來.“林子咱們不哭了啊.奶給人蒸雞蛋糕吃不好.”
    一聽有雞蛋糕聽.程林不哭了.“好.”
    程老太太這才又開了柜子.拿了五個(gè)雞蛋出來.又拿了一碗黃米出來.早飯蒸的黃米.和雞蛋糕.用雞蛋糕泡黃米飯.反正就三個(gè)人.正好夠吃.
    程家鬧到中午才吃上早飯.窩棚那里.一大早上.張氏早就帶著桃花出去撿柴了.母女倆個(gè)沿著河邊走.除了撿柴.桃花眼睛還往河里掃.這還真讓她看到好東西了.
    在湖邊的薄冰下.竟然有蛤蜊.凍在泥巴里面.桃花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肉了.找了樹枝就砸冰.挖出來后見蛤蜊緊緊的合著.心里大喜.這一定有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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