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看著張氏懦弱的樣子，眸子微微一暗，瞬間又恢復(fù)正常。
    有些人，不管你怎么給他講道理，都行不通，那是天生注定是驢一樣的人，而有些人的脾氣就是一生下來就那般，不管你怎么讓她改都沒有用。
    張氏就是這樣的人，從小出生在什么樣的家庭不知道，但是就桃花猜測(cè)，能被程家收留的母女，想來也不會(huì)出生在什么大富人家。
    從小就在老程太太的‘罵功’下生活，又寄人離下，懦弱和受氣的性子養(yǎng)成了，先天和后天的區(qū)別就在于后天的可改，先天的就沒有辦法了。
    張氏給人就是這種感覺，性子軟，你打她一巴掌，她也不會(huì)吭一聲，所有人都看到那事不是他做的，但是當(dāng)被人推到她身上后，她也不會(huì)反駁一聲。
    旁人想張氏不知道，但是就桃花觀察，張氏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這事能過去，她背上這錯(cuò)也沒有關(guān)系。
    在這種家里，張氏不被欺負(fù)才怪呢。
    今日豆芽這事明顯是有人暗下做了手腳，張氏的一句話這事就算沒有發(fā)生過，桃花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很無力。
    “娘，那把這些豆芽用水洗洗，好的自己家吃了吧。”桃花說完后，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這算怎么回事啊，她該指責(zé)張氏一番，然后跑到西屋去鬧。
    這事明擺著就是王氏做的，就不信王氏做了這種沒良心的事，程老太太會(huì)不管不問。
    算了，怕最后鬧的張氏又挨一頓罵，有了這次的事，也知道下次該謹(jǐn)慎一些了。
    如今她還小，只能等著張大了在說了。
    張氏的性子怕也改不了了，指望她跟本不可能。
    “好，聽桃花的。”
    張氏笑了，又忙了起來，桃花翻了個(gè)白眼。
    果然，她這樣說，很趁張氏的心。
    一竹簍的豆芽，張氏投過水重新洗了之后，只剩下一盆好的，張氏拿著大花碗裝滿了，送到了西屋，隔著兩道門，桃花都能聽到程老太太說張氏怎么不會(huì)過的話。
    吃力不討好的事桃花也見習(xí)慣了，張氏拿著空碗回來，也沒有多問一句。
    張氏的性子更不會(huì)與孩子說老人的不是。
    晚飯是這幾天最豐富的一頓，炒豆芽和饃饃，張氏吃的很少，只了一個(gè)拳頭大小的饃饃就落了筷子，桃花原本也吃飽了。
    還沒有撩筷子，王氏進(jìn)來了，“大嫂，可還有剩菜？今晚娘做的少，沒夠吃。”
    王氏眼睛盯著桌上剩下的半碗菜，嘴上也沒有停著，“要說這冬天能吃上一頓豆芽還真是拖大嫂的福呢，大嫂是怎么生的這豆芽，有時(shí)間也交交我吧。”
    “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是比旁人多換幾次水，勤快些就行了。”張氏笑的很含蓄。
    或者說讓張氏說謊很心虛，哪怕明明出于私心而不過份，她的良心也會(huì)不安。
    想到女兒交代的話，張氏終于將真話壓了下去。
    桃花落下的筷子，又重新動(dòng)了起來，幾下子就把剩下的菜倒進(jìn)了碗里，“娘，還有菜嗎？我還沒吃飽呢？”
    一邊又拿起一個(gè)饃饃。
    張氏誤以為真，“桃花真棒，今天吃了這么多，多吃點(diǎn)饃饃，等娘在生了豆芽炒給桃花好不好？”
    這語氣，當(dāng)她是孩子哄著呢。
    也對(duì)，她才五歲，可不就是一個(gè)孩子。
    桃花忍下翻白眼的沖動(dòng)，點(diǎn)點(diǎn)頭，脆聲道，“好。”
    母女兩一打岔，王氏就順其自然的被涼到了一邊。
    直到張氏抬起頭時(shí)，才想起王氏，一臉的不好意思，“弟妹，你看、、、”
    王氏撇撇嘴，瞪了桃花一眼，“大嫂，你家桃花比我家林子能吃，一個(gè)丫頭本就是賠錢貨，大嫂還真當(dāng)寶貝養(yǎng)著呢。”
    張氏笑有些苦，送著王氏出了屋，回來后臉上的笑就有些牽強(qiáng)。
    桃花想欠也不得口，她才是一個(gè)五歲的孩子，有些話也不能說出口。
    但是日子就這樣下去，還真難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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