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枝是第一名可以自由選擇座位和同桌, 她和安月月坐在一起后,大家想和她坐同桌的心思都歇了。
心思都歇了,但不妨礙他們羨慕安月月, 所以安月月每次抬頭看黑板, 或者干其他的事情,都能對上別人的目光。
她以是自己哪里做錯了, 把頭埋的更低了。
蘇枝見狀, 不由對她說,“你不用怕, 一班的同學都友好, 他們只是覺得你漂亮可愛,所以才看你。”
安月月說不話,“……”
除了姐姐之外,沒有人對她說過她長得漂亮可愛, 只有對她的不友好對待。
從小到大養成的懦弱『性』格,她學不會反駁別人, 只有逆順受,所有痛苦的刻都盤接受。
蘇枝見她一副要哭的模樣,踢了一腳前排同學的椅子。
“我說的對嗎?”
前排同學一口氣說完, “對,蘇枝說什么都是對的,我們就是看你漂亮可愛,特別羨慕,所以才看你。”
安月月,“……”
更加說不話了,雖然前排同學的語氣不好,但她能感受到她們沒有惡意。
蘇枝從口袋里掏一盒糖, “盲盒糖,什么口味都有,你選一顆。”
這是二哥買的,說是心情不好的候,就上一顆,會有一個好心情。
“謝謝。”安月月吸了吸鼻子,盯著盒子里不同顏『色』的糖果,她有些糾結的看了一會,最后選擇了她喜歡的紅『色』糖。
放入嘴里之后,她驚喜,“是西瓜的味,好甜。”
蘇枝笑笑,“還要再一顆嗎?”
可以收獲雙份的快樂。
“不,不了。”安月月擺擺手,她有一顆糖就開心了。
蘇枝也沒強求,她自己也挑了一顆糖,檸檬口味的,有些酸酸甜甜的。
見安月月喜歡盲盒糖,蘇枝把一整盒都送給她了,她家里還有一箱,按照她吃糖的速度,估計能吃一年。
“謝謝。”
有了蘇枝的糖果,安月月開心了一下午,這是她學校上學這么久以,第一次感受到上學好,她喜歡上學。
但是快樂的光是短暫的,她放學之后要回家。
安瀾皆最近心情不好,前段參加的極限綜藝并沒有給他帶大熱度,找他合作的商家少。
他心情不好受苦的就是她和姐姐,越越對那個家產生了抵觸。
“二小姐,該上車了。”
“先生讓你六準到家。”
安月月捏著書包帶子,沉默不言的上了車,快到家的候,她問,“姐姐回了嗎?”
“大小姐在外省參加鋼琴比賽沒有回。”司機又補了一句,“先生在家。”
安月月,“……”
下午的好心情因他的話部都消失了。
安瀾皆住的地段也是京市非富即貴的別墅區,車子穿過一條綠樹通停在一棟別墅前。
司機請安月月下車,她在車里磨蹭了一會,快到六才下去。
大廳的窗簾部落下,只開了一盞燈,昏暗,有種強烈壓抑的氣息。
安月月害怕這種狀態,因是痛苦的開始。
她站在大廳梯前躊躇不前。
安瀾皆坐在餐桌上在吃晚飯,是一份非常養生的食物,他細嚼慢咽,抬頭掃了一眼安月月。
“你今天去一班了?”
“……是。”安月月低著頭,有些不安,因安瀾皆說過,她不能過于優秀,也不配優秀。
她只是塵埃里一顆沙子,如果不是他收養她,她早就被人欺負死。
之前每次考試都會有人打擾她,她的成績一塌糊涂,這次和蘇枝坐在一起考試,她發揮了正常水平進了一班。
“好,看月月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安瀾皆喝完咖啡,拿紙擦干凈手,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是喜是怒。
“這么想去一班?”
安月月低著頭沒吭聲,“……”
“不用緊張,你考去一班是好事。”安瀾皆敲了敲桌子,“過吃飯,我給你進入一班準備了禮物。”
安月月有些欣喜的抬頭,所以爸爸是支持她進入一班的嗎?
當她到餐桌前,看到她的桌位上擺放著三盤紅『色』辣椒之后,欣喜的眼神瞬變得失落以及慌『亂』。
“……爸爸,我不能吃……辣椒,我……會過敏……”
安瀾皆扯了扯唇角,“你如果想留在一班,吃完辣椒,我可以考慮。”
“……爸爸說的是的嗎?”安月月抬起頭,小聲的問他。
安瀾皆笑著頭,“當然。”
“我……吃。”安月月小心的坐在餐桌前。
她想和蘇枝坐同桌,一起說話,一起寫作業,那種好又短暫的日子是她期盼已久的。
“好。”
安月月夾起辣椒,閉著眼睛咬了一口,嗆人的辣椒味瞬從舌頭襲遍整個口腔,她忍著不適將辣椒咽了下去,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猛烈咳嗽起,咳到最后,眼淚都了。
“就這樣哭,不要停。”
安瀾皆手邊放著多空白的紙張,還有多各種不同的筆。
他看著安月月痛苦流淚的樣子,內心產生了極大的創作靈感,他拿了筆不停的寫寫畫畫,在之前的半成品上又添加了多新的創作靈感。
他取名《辣椒女孩》,這是他這些年里所有零零總總的靈感加起創作的唯一一首滿意的作品。
可惜他的創作靈感已經沒了,今天無法在繼續。
安月月對辣椒過敏,此臉上都紅腫了,還起了疹子,她趴在桌上呼吸有些困難。
“爸爸……救我……”
她不想就這樣死了,她還沒有和姐姐說再見,還沒有和蘇枝做幾天好同桌,她還有多事想做……
安瀾皆收拾好作品后,才想起安月月,她現在的狀態不太好。
他打電話找司機把安月月送去醫院,她可不能事,唯二一個和他前妻長相相似的女生,看著她痛苦,可以激發他的創作欲。
他沒有跟著過去,在家里精修半成品歌曲,他有種預感,這會是他再次翻紅的好作品。
安月月被送去了醫院急救,搶救及,人沒有現大事。
但是她那張臉因過敏起了紅疹子,還紅腫著,看著觸目驚心。
司機送完安月月就回去了,安瀾皆知情況后,請了護工照顧她,期他去看過她一次。
去看她當然也不是的關心,而是作秀拍了照片發微博,豎立一個好的父親形象。
“月月怎么住院了?是生病了嗎?好可憐啊?”
“這么晚男神還在照顧月月,的太辛苦啦!要早休息呀!”
“我老公是一個好老公好父親,以前照顧身體不好的波波姐也是這樣任勞任怨。”
“月月要好好休息啊,祝早日康復!”
“祝月月早日康復!”
……
微博下是好評,安瀾皆翻著評論煩躁的心情終于變好了些。
“這段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看你。”
他還要回去精修那首滿意的作品,他一定可以再次翻紅,站在歌壇界的頂峰,證明波波離開他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安月月虛弱的躺在床上,嗓子干裂似的疼,她急忙問,“爸爸……我可以待……在一班嗎?”
她的嗓音沙啞,說話斷斷續續,可她還是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件事情等你身體好了,我們慢慢說。”
“會有護工照顧你,好好休息,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應該清楚。”
“月月,爸爸也不想傷你,我這么做都是了讓你和雪雪以后能過上好日子。”
“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嗎?”
安瀾皆溫柔的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就像最初領養安月月那樣,溫柔的像天。
安月月并沒有感到幸福,她低著頭輕聲應了一聲。
安瀾皆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
門關上,安月月緊繃的身體瞬放松下,她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發呆。
她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懦弱又無能,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
安月月請了半個月的病假。
蘇枝知后,在微信上關心新同桌,問她了什么事?
昨天上學的候還好好的,看著人也健康,怎么一晚上就生病住院了。
不過安月月并沒有回復她的消息,打她電話也沒人接。
她只好詢問班主任,“安月月在德華私人醫院治療,具體的房號我不清楚。”
“謝謝老師。”蘇枝只要知她在哪醫院就好,可以過去再找。
她準備離開,班主任叫住她,“蘇枝,你等下,我有件事情要說。”
蘇枝停下看著他,表情這么怪,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是這樣的,之前校同學選你和江世樓拍攝今年的形象大照片,已經定下了。”
“就在這個月的16號,周六上午,你抽過拍一下。”
班主任見蘇枝不是樂意,他說,“就幾張照片而已,快就能拍好,不會耽誤你的學習。”
蘇枝,“……”
蘇枝,“老師,我覺得田安安合適拍攝這種照片,我自愿退讓給她。”
這是專屬女主的戲份,她才不想要,她只想男女主趕緊鎖死,別去禍害別人。
班主任說,“可能不,田安安請了一個月的假,這個月都不在。”
蘇枝,“……”
女主怎么又請假?九月份請了半個月,十月請了一個月,她有那么忙嗎?
班主任說,“好了,就這么說定了,蘇枝,我還有其他事要做,你沒什么事情就回班吧。”
蘇枝,“……”
學校里那么多女生,有的是想和江世樓拍照片的人,什么偏偏選中她,還推不掉。
要是讓她知誰給她投了最后一票,手指給他削了。
放學后,蘇枝和爸媽說了情況,要去看同學,晚回去。
林沫也要跟著一起去,“月月是不是病的嚴重,都住院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班主任說是病假。”蘇枝看著旁邊的超市,空手去不好。
“我們去買水果。”
“好啊。”
兩人挑了一個果籃,還有一束漂亮的花,打車去了德華私人醫院。
“請問這邊有安月月的住院信息嗎?”
“稍等,我查一下。”
護士查完之后告訴蘇枝,安月月病房的房號。
兩人一路找過去,找到了安月月的病房,她躺在床上正在輸『液』,兩眼發直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聽到門口有動靜也沒有回頭看,這個的人除了醫生就是護工。
姐姐在外省參加鋼琴比賽,是一個市級比賽,如果能成市級冠軍,能有機會參加國鋼琴大賽,將有機會上國際舞臺。
但這不是姐姐的夢想,是爸爸的夢想,可惜他再也完不成了。
“月月,我們看你了。”
安月月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頭,看到蘇枝的候驚喜的睜大眼睛。
“蘇枝,你怎么了?”
她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因動作太快,手背有回血。
“還有我呢?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林沫把玫瑰花放在柜子上。
安月月和林沫不熟悉,但是知她和蘇枝是朋友。
“對不起,我剛剛沒有看到你。”
林沫笑,“哈哈哈,你好可愛,跟我什么歉,我就開個玩笑。”
安月月面『色』『潮』紅,“……”
“了,去一邊坐著。”蘇枝看到她的臉,“你的臉怎么了?”
不僅起了疹子,還有些紅腫,怎么看都不像生病,像是過敏。
“我……沒事,不小心……吃壞了東西。”安月月微微低了頭,不太想讓她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剛剛是太興了,把她的臉給忘記了。
經過一整天的治療已經沒有昨天那么嚴重了。
“你吃什么了?傷的這么嚴重?”林沫異常驚訝,“是不是吃了過敏的東西?”
蘇枝也,“看著像,你不知自己吃的東西會過敏嗎?”
安月月,“……”
她知,是她自己主動吃的,她只是想留在一班。
“以后多注意吧,別再吃錯東西了。”
蘇枝叮囑她,嚴重的過敏有可能導致生命危險。
“嗯,我知了。”安月月乖乖應了。
蘇枝她們是關心她,她能感覺到,她喜歡和她們待在一起。
“你的作業我給你帶了,你沒事可以看看。”蘇枝把她的書本拿放在床頭柜上。
“謝謝,我會看的。”安月月也喜歡學習,但爸爸不喜歡看到她過于優秀。
蘇枝想起,“你手機不在嗎?我給你打過電話。”
安月月搖頭,“放在家里了。”
“吧。”
兩人在房里待了快一個小,護士進給安月月拔了針頭,叮囑她好好休息。
護工拿著做好的飯菜過,看到房里的蘇枝和林沫愣了一下。
“你們是月月的同學嗎?聊好了嗎?月月現在要吃晚飯,不喜歡有人打擾。”
因找她工作的安先生說過,安月月『性』格過于內斂,不太喜歡說話,吃飯也不喜歡有人打擾。
蘇枝站起身,“不早了,月月你先吃飯,我們先回去了。”
林沫也,“要好好休息啊,我們有就過。”
“嗯嗯,我會的。”安月月頭,舍不得她們。
蘇枝見她眼里的不舍,笑,“明天看你,還是這個,給你帶作業。”
她和林沫去,安月月的眼神一直跟著她們,在她們離開后,滿臉落寞。
“月月,這些都是我剛做的,你趁熱吃。”
護工阿姨把餐盒拿,擺放在床上的餐桌上,有葷有素,按照安月月的口味做的。
安月月沒有胃口,只吃了一些飯菜,“阿姨,你下次不要做這么多了,我吃不完。”
“哎呦,都是先生吩咐的,我按照他的要求辦事。”護工阿姨說,“生病就要好好補養,你再吃。”
“先生對你好哦,小姑娘有福氣。”
安月月捏著筷子,低著頭沒說話。
安瀾皆剛領養她的候也確對她好,可是后面她發現了他的秘密,在媽媽跳樓『自殺』后,她成了他靈感源的犧牲品。
而姐姐成了他完成自己夢想的棋子。
*
安瀾皆費幾天終于在極限綜藝第二期開播當天精修好了那首歌曲。
第二期的極限綜藝錄播剛開始就占領了幾個熱搜榜。
#蘇鈞白大笑#
#陸郁端盤子#
#蘇枝大胃王#
#嘉賓們內卷搶工作#
#安瀾皆看呆#
……
還有其他嘉賓也上了熱搜,不過熱度沒有他們的。
“小白花啊,你不要仗著自己有一張好看的臉就這么猖狂的笑,我已經截圖了,這會是你的黑歷史。”
“臥槽!端盤子的工作這么吃香嗎?這么多明星爭搶。”
“如今的社會太艱難了,連端盤子的工作都內卷,恐怖如斯啊!”
“所以還是好好學習,要不然端盤子都不要你。”
“枝枝好大的胃口,連吃十個漢堡,看的我都餓了啊,仿佛在看食節目,這就下單去。”
“安瀾皆被他們的『操』作弄傻了。”
“看著他們笑的這么歡樂,我……好心的給他們做了一個表情包。”
下面是動態圖。
第一張就是蘇鈞白的照片,他笑的最大聲,最歡樂,也最猖狂。
動態圖上,他捧著肚子,撐著桌子,哈哈大笑,因長得帥,這種毀形象的事也意外好看。
哈哈哈哈哈的字眼從他嘴里噴,一圈又一圈,裝滿了整個圖片。
可以說是非常沙雕,又適合歡樂心情發的圖片。
“哈哈哈,圖好沙雕啊,感謝姐妹,我已經收藏到表情包了。”
“我的媽呀!姐妹是小白花的粉絲吧,竟然把他修的這么好看,其他嘉賓都不管。”
發圖片的人回復,“不是,都沒有修圖。”
“我們小白花盛世顏,根本就不需要修圖。”
“完了,畫畫啊,你的形象被毀了。”
“發圖的姐妹快啊,把男神的圖修一修再發啊!”
“陸羽,哈哈哈哈,小伙子要笑死我了。”
……
安瀾皆翻著他自己的話題熱度,難得的沖上了前六熱搜榜,討論度雖然不及蘇鈞白和陸郁,但比其他嘉賓要。
這個結果讓他滿意,熱度上,自然有人找合作。
他和之前的經紀人分了,現在的商業合作是公司新安排的經紀人幫他接的。
他挑了一些能讓他更火的商業合作,打開以前的名氣,才能更好的宣傳他的新歌。
“這是我新做的歌曲,我打算在年底之前發布,預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是他近幾年最滿意的作品,還有幾首其他歌,都被他放入同一個專輯。
經紀人頭,“我會向公司申請,期待你的翻紅。”
安瀾皆是上一代人青春的記憶,大家都是聽他的歌長大的,可是后面他在娛樂圈慢慢消失。
現在聽說他沉浸幾年帶著更好的作品重新回歸歌壇,微博上是他新專輯年前發布的消息。
“我男神要回了是嗎?我終于又有新歌聽了。”
“我從小就是聽安瀾皆的歌長大的,他回歸歌壇,必須支持。”
“男神加油啊!期待你的新歌。”
……
安瀾皆所在的是大公司,動作非常快,專門他的新歌預熱宣傳,這段微博上是他的消息。
安瀾皆興,安月月的日子更加難過,因他想創作更加優秀的作品,對待她也更加不手軟。
“月月,我有現在的成績都是因你的貢獻,所以這段你辛苦一些,等我正翻紅重新站在頂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安瀾皆喜歡被人崇拜,被人贊賞的目光,他再次嘗到名利的甜頭,是不會那么輕易丟棄的。
這些年一直深受前妻死亡的困擾,內心煎熬,現在終于要結束了。
安月月眼里又『露』恐慌,這里是醫院,難他這么無所畏懼了嗎?
“別怕,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修養身體,我等著你院,快好起。”
人逢喜事精神爽,安瀾皆對她不由多了幾分耐心。
“月月,你只是被人拋棄的孩子,沒有人愛你,你什么都沒有,長得也沒有你姐姐好看。”
“如果當年我沒有領養你,你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我收養你,你就該心懷感激,不要有怨念,這是你應該做的。”
安月月因他的話低下頭,他說的對,她是一個被父母丟棄的孩子,沒幾個人會喜歡她。
“我今晚要差三天,你好好休息,我回再看你。”
熱度上升,安瀾皆還有多事情要做,今晚還要趕一個通告。
他拉開門,門口站著蘇枝,她手里拿著書包,不知站了多久。
“蘇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