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愣了一下,心底忽然涌現(xiàn)無盡的悲哀。
這世上太多將女兒不當人的父母了,她以為她的父母不一樣,她以為她自小就跟別的女兒不一樣。
原來……都一樣。
她也不過是隨時可以被家人犧牲的賠錢貨。
眼淚不再流,玉玲瓏扔下筷子起身離開。
玉建安氣呼呼,“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王氏心煩的白了一眼玉玲瓏離開的方向,“別管她,讓廚房不許留飯,以后鬧脾氣就讓她餓著!”
便在這時,一個小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夫人,王府來信了!”
“什么?當真!”
實在是上次的笑話鬧的太大,王氏現(xiàn)在也有些杯弓蛇影了。
“自然是真的!”下人急忙將手里的信遞給王氏。
王氏接到手里,看到上面‘玲瓏親啟’四個大字,毫不猶豫的扯開火漆,將信紙拿了出來。
隨著信的內(nèi)容往下看,王氏的臉色越來越興奮。
“太好了,太好了!這個好消息現(xiàn)在就讓玲瓏知道!”
“咚!”
“啊,夫人您小心!”
王氏站起來的太匆忙,腳拌在椅子上摔了一跤,她根本顧不得疼,大步朝玉玲瓏的院子跑。
玉建安也顧不得吃飯,放下筷子就跟了上去。
“玲瓏!玲瓏啊!你快看看,王爺給你來信了!”
玉玲瓏剛坐下,聞言‘唰’的站起來,快走幾步迎到門口,激動的問道:“可當真!”
“自然是真的,你這傻孩子,王爺對你的心意如何,你自己最清楚的呀!”
說著便將手里已經(jīng)打開的信遞過去。
——永寧王府根基還太淺,那日是本王懦弱,玲瓏,明日巳時初,本王在城外十里亭等你。
看完了這封信,玉玲瓏的心臟‘撲通’亂跳。
“你看看你這孩子,王爺對你這般情深義重,你不會跟我們說清楚嗎?害得娘跟你弟弟都擔驚受怕的!”王氏一開口又是一頓指責。
玉玲瓏沒理她,而是仔細觀察這字跡,慕承淵的字她見過,眼下這字一眼看上去和慕承淵的一樣,但是細看之下總覺得哪兒不對……
“你盯著發(fā)什么呆?難道這字跡不是王爺?shù)模俊?/p>
正巧玉建安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聞言興奮的臉色冷下去,抱怨道:“搞了半天不是王爺?shù)男牛屛野赘吲d了,看來姐姐跟王府的婚事是真的黃了。
正巧我認識花珺手底下一個家底雄厚的大老板,姐姐若是能嫁給他,我們家定能解了這燃眉之急。”
玉玲瓏原本仔細觀察的視線從信紙上挪開,看向了面前的弟弟,冷聲問道:“哪個大老板?”
玉建安道:“你見過的,就半個月前還沒過我們府上跟爹喝茶的那個。”
“玉建安,你有還有沒有心?那人比爹的年紀還要大!”
“你這么兇做什么?你一個女人,在家里白吃白喝這么久,本就對家里沒有貢獻,你反正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嫁給他還能給家里做點貢獻呢!我求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
竟然說她自私?
玉玲瓏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忍著眼淚看著手里的信紙,一時間根本沒精力去研究這字跡到底是不是慕承淵的,現(xiàn)在這封信是她的救命稻草。
將信折好,拿了王氏手里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冷著臉對玉建安說道:“王爺約我明日巳時初在城外十里亭見面。”
玉建安的冷臉當即僵住,很快轉變成討好:“當真是王爺?shù)男牛拷憬銥楹尾辉缯f,姐姐這身衣裳已經(jīng)舊了,我們今日就出去置辦一身新的,首飾也買些!”
這前后的變化讓玉玲瓏心中大為痛快,端著長姐的架子跟著玉建安出門買衣裳。
姐弟二人走在前面,王氏聽不到他們說話聲的時候,玉建安壓低聲音叮囑玉玲瓏。
“計劃趕不上變化,說不定下一次你就見不到王爺了,明天我給你點好東西你帶過去。”
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這好東西是什么,玉玲瓏嘴唇抿了抿,點頭,“還用你教?”
這會兒玉建安完全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想到自己的那樣好東西,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我的這樣東西不需要王爺吃下去,只需要你帶在身上,和王爺近距離接觸,王爺便會欲火焚身!”
玉玲瓏的眼里露出期待。
現(xiàn)在她只有緊緊抓住慕承淵才能自救,即便側妃做不成,做他的外室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