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婦人竟然卡了殼。
花鈿沒有表露出心機,安靜的等婦人回想。
這婦人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終于將陳舊在記憶角落的名字挖了出來。
“你不就是那個張叔在山腳下撿回來的姑娘,叫……對了,叫花鈿!”
竟然知道叫花鈿。
那就證明原主在被村民救下時是記得自己身份的。
“對,我就是花鈿,當年走的匆忙,連謝禮都沒給恩人,這次回來便是當年向恩人道謝的。”
婦人聞言很是激動,院門都顧不得關,便帶著花鈿朝村中走。
“兩年了,你不記得張叔的家也正常,走,我帶你去!”
走了沒多遠婦人便在一戶人家前停下來,院門是開著的,但是院子里沒人。
婦人一邊喊張叔一邊進去。
洪亮的嗓門將在家里吃完飯的左鄰右舍全部吵了出來,有些站在自家院子里伸著腦袋看,有些端著碗直接跑到院子里來看熱鬧。
花鈿擔心貿然進去人家屋里不好,便站在院子里等,那些人圍著她就開始七嘴八舌。
“好漂亮的婦人,找老張一個老光棍做什么?”
“我聽說隔壁村的老劉在山上救了只狐貍,過幾天便有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來找她。”
“你別胡說了,什么謠言都傳!我看這年輕的婦人估計是老張流落在外面的女兒,現在有錢了就回來接他了。”
“嘖,我怎么瞧著這么眼熟呢。”
“挨?我也眼熟,這……這不是兩年前被老張撿回來的小姑娘嗎!”
“這小姑娘當年總是往后山跑,后來我聽別人說看到她跟一個模樣俊俏的男人在后山的竹屋里。”
“我可聽說,狐貍精也有公的。”
“你閉嘴吧!”
……
花鈿支著耳朵聽村民說話,已經猜到了,這男狐貍精就是慕承淵。
正在這時,婦人領著個黑瘦的老人走出來,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有了白頭發,但是眼神明亮,看起來身體很好。
在看到這個老人的一瞬間,花鈿的腦中忽然閃過很多畫面,閃的很快,一個都抓不住,但是一個稱呼發自心底的浮現了出來。
“張爺爺。”
老人聽到她的聲音局促的臉上露出笑意,上前來上下打量她,激動的說道:“沒想到夫人竟是如此尊貴的身份,都兩年了,竟還記得我一個老頭子。”
旁邊的人都羨慕極了,都說老張要被接到城里享福去了。
不知道老張是個老光棍時花鈿沒想到這一點,現在聽大家一說,便也有了接老人家去鳳棲的想法。
一個老人,她還養得起。
“我自然記得您了,這次來就是來謝恩的!”
“來來來,先進去坐。”
老張激動的領著花鈿進屋,小小的堂屋中間只有一個靠墻的三條腿桌子,用木棍支著,桌面上都是黑漆漆的污垢,板凳就是木頭墩子,上面也都是黑色的污垢。
老張窘迫的抓抓腦袋,“地方臟,夫人還是站著吧,謝禮就不必了,夫人這樣的貴人能記得我這個老頭子,還能來看我,我就很滿足了。”
花鈿知道老人家樸實,沒在謝禮上多說,直接叫鏢師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屋子里。
還要去原主和慕承淵住過的竹屋,肯定要在這兒借宿的,禮多人不怪。
隨后花鈿又拿出來另外一部分東西,讓錦春分給其他的村民。
村民們很多一輩子都沒出過村子,得到個珠花或者糕點,都興奮的臉紅紅,這人也就越圍越多。
花鈿不好開口趕人走,這么人七嘴八舌的吵著,根本沒辦法說話,只能先忍著,反正時間多的是,不急在這一時。
老張原本在吃飯,她一來老人家飯都不吃了,盡管花鈿說沒事,讓他先把飯吃了,老人家固執的坐在他對面,局促又認真的陪著她這位‘貴客’。
等到太陽落山,天色完全黑下來,花鈿終于找到和老張單獨說話的機會。
“張爺爺,您可以和我細說說當年我在這個村子里的事情嗎?我回去以后生了一場大病,在這兒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老張忙關心她的病情,然后仔細的回答了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