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裕書沒什么腦子還沖動,但是花自憐有腦子,她摁住當(dāng)場便要提刀去殺花鈿的哥哥,細(xì)細(xì)地說自己的‘建議‘。
“以哥哥的地位,殺個平頭老百姓自是無人敢說,可花鈿是個狡猾的,她狐媚了陛下,現(xiàn)在已是英烈夫人,陛下還要賜她封地呢。
若是大庭廣眾殺她,哥哥的命也要沒了,為了這么個惡人不值當(dāng)?shù)模裕覀儽銖倪@偷米下手。
我們先……再……最后……這樣便是借刀殺人了。”
花裕書眼睛發(fā)亮,當(dāng)即穿衣,“哥哥現(xiàn)在便去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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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春正要回頭,卻被花鈿叫住:“不要回頭。”
錦春不解,忍著背后的不適感,小聲地嘀咕:“奴婢總覺得背后有人。”
花鈿輕笑:“那可不是人。”是畜牲。
“不是人,那、那是……”錦春的背心當(dāng)即起了一股涼意,看向這偏僻無人煙的地界,險些沒憋住尿意。
花鈿拍她的腦袋:“也不是鬼,總之你別回頭就是了。”
錦春忍著毛乎乎的心情,乖乖跟著花鈿穿過了這片僻靜之地,憑著花鈿神女和英烈夫人的名頭,很順利的進(jìn)入了糧倉。
原先這糧食是放在皇宮仁帝打造的密室,在發(fā)現(xiàn)寶葫蘆十分可靠以后,仁帝便在開倉放糧的那天,將糧食全部轉(zhuǎn)移進(jìn)了糧倉里頭。
花裕書躲在一棵樹后面,看見花鈿進(jìn)去以后,他哼了一聲,然后便等在了這兒。
等了約莫一刻鐘,花鈿便帶著錦春出來,主仆二人原路返回。
直到主仆二人的背影走遠(yuǎn)了,花裕書才從樹后出來,去了其中一個狐朋狗友的家里。
這位狐朋狗友也是個官宦之子,其父位居朝中二品,實(shí)權(quán)很大,和大理寺卿王效是好友。
“總之,今晚那大齊的使者會來盜糧倉,見到了人直接亂箭射死!這可是大功一件,屆時你爹定能一次晉升一品。”
這狐朋狗友一聽喜上眉梢,當(dāng)即用了確保自己父親回信的方式,將這個消息遞到了自己父親的耳朵里。
而這個時刻的玉玲瓏,也恰好提起了糧倉。
“此番雖說是公平放糧,但是我們這些地位卑賤的商戶,糧票少之又少,民女家拿到的糧,根本不夠家里人吃上飯,
民女年輕餓幾頓不要緊,民女的祖母已經(jīng)八十歲了,這般餓下去,怕是……”
玉玲瓏干凈的臉龐滑落幾滴眼淚,通紅的一雙眼睛里全是無助。
慕承淵眼底無波無瀾,但是卻開口說道:“本王這兒有糧票,你拿上,去糧倉兌換吧。”
玉玲瓏一振惶恐:“這、這合適嗎?”
慕承淵沒接話,反而是問大夫:“腳可有大礙?”
大夫回道:“只是扭了一下,無大礙的,王爺放寬心便是。”
慕承淵點(diǎn)頭,回頭對偷看他的玉玲瓏說道:“本王還有事。”說完便要離開。
“等等!”
慕承淵停下,回頭。
“方才嫂嫂好像也摔倒了,不知嫂嫂傷得重不重,民女想去看看嫂嫂。”
慕承淵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對她說道:“以后喊花王妃吧。”
說完后他抬腳離開。
玉玲瓏咬住嘴唇,眼淚洶涌而下,不多時,王府的人送來了糧票。
抹掉眼淚接下糧票,玉玲瓏想立刻去糧倉,但是腳還是疼,她便又坐回去,決定等腳好些再去。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天色完全黑下來后,她才坐著馬車,獨(dú)身趕往糧倉。
到了糧倉后,玉玲瓏下了馬車,憑著手里蓋著永寧王私章的糧票,順利地進(jìn)了門。
這一刻,玉玲瓏心里愛極了慕承淵。
這個男人不僅模樣俊美權(quán)利更是強(qiáng)大。
自己的身份最多只能是個妾室,但是不要緊,他愛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正妃欺負(fù)的。
玉玲瓏臉上浮現(xiàn)幸福的笑,抬腳走進(jìn)堆滿了糧食的倉庫,她前腳買邁進(jìn)去后腳還在門外,便被一只箭射中了肩胛骨。
得到消息的慕承淵當(dāng)即趕到糧倉,看見渾身是血的玉玲瓏,可是腦海里,這滿身是血的人,卻變成了記憶里的花鈿……
看見大夫正在幫玉玲瓏處理肩胛處的傷,他走到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男人面前,“王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王效一生辦案無數(shù),卻從未遇到過這種烏龍事件,簡直丟人丟大了,這會兒被慕承淵尋問,他一張老臉通紅,沉聲說道:
“聽信了小孩兒的玩笑,傷了王爺?shù)娜耍奥氃敢忸I(lǐng)罪!”
慕承淵卻似乎只聽見了前半句:“小孩兒的玩笑?”
王效點(diǎn)頭:“此番報假案的,是花尚書家的公子!”
花尚書……花鈿……
慕承淵看向受傷了的玉玲瓏,眼前浮現(xiàn)出自己轉(zhuǎn)身走向玉玲瓏時花鈿通紅的眼圈兒。
無奈地嘆了口氣。
女人的醋勁,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