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辦公室的氣息陷入安靜之中,安靜到帶著幾分不同尋常。
宋暖看向沙發(fā)處的男人,他一言未發(fā),神色淡淡,她收回視線,處理完工作的事,起身道:“回家吧。”
車內(nèi),兩人一句話未,宋暖對大學(xué)的記憶很淺,淺到很多事沒有記憶,但她不會對著蕭晟喜歡的話。
蕭晟也不是憑空捏造的人。
一時間思緒混亂,她抬手輕揉眉心,余光瞥了旁邊一眼,依舊沒有什么話。
主要是她沒理清當(dāng)時是因為什么才讓蕭晟誤會。
一路燈火通明,開門聲,緊接而來是貓叫聲,宋暖抱起其中一只貓,發(fā)現(xiàn)它額頭磕破,也不知道撞哪里了。
“我?guī)О嗽鲁鋈ド纤帲阍诩易鲲垼遣幌胱觯尹c外賣。”
謝淮倚在鞋柜上,眸光幽深,極致的隱忍,緩了許久,他吐出一口氣,軟道:“等會有人做飯。”
他找出貓包,裝著貓,單肩挎著。
寵物醫(yī)院
寵物醫(yī)院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順便驅(qū)蟲,叮囑道:“家里有棱角的地方包扎一下,貓和養(yǎng)孩子差不多,危險的地方要注意一下。”
“好。”宋暖伸手安撫八月,示意她不要亂動。
包扎好后,八月死活不肯進貓包,宋暖剛想抱著,謝淮就接過去,抱在懷里,昂貴的西裝上沾染不少貓毛。
宋暖下意識伸手去捻,捻了幾根就發(fā)現(xiàn)太多,抬頭就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她收回手,“我抱吧,衣服便宜。”
謝淮面無神色,緩緩嘴角輕扯了一下,微抬頭道:“走前面。”
兩冉家,家里已經(jīng)有四五個廚師在做飯,宋暖看了一眼,下意識問道:“今有什么紀(jì)念日?”
謝淮脫下西裝套,扔在沙發(fā)上,“沒什么。”
見他不,宋暖也沒有多問,進衣帽間換衣服,剛解開襯衣,臉部識別的門就從外打開,她下意識合攏衣服。
看向進來就脫襯衣的男人,露出堅實的胸膛,一點也不在意她看。
她立馬背過身,伸手拿過外套披著。
打算等他換完衣服再換。
背后換衣服的聲音,過了一會,安靜下來,宋暖剛想側(cè)頭,一股大力將她往后拉,撞進懷里。
畫面一轉(zhuǎn),她抵在玻璃櫥窗上,抬頭,男人逆光的容貌,漸漸低頭,視線里一片暗沉。
他帶著幾分危險的聲音,“為什么不換?”
宋暖不自然微偏頭,“不習(xí)慣。”
坦誠相見的過程對于她而言,還需要一定時間。
“不習(xí)慣也要習(xí)慣。”
謝淮頭埋低兩分,落在她肩上,輕聲又道:“宋暖,你現(xiàn)在只喜歡我,是不是?”
宋暖抿唇道:“是。”
蕭晟有一句話沒錯,她不是隨便就能放下的人,做什么事不會三分鐘熱度。
除非運動。
男饒大手緊緊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大腿邊側(cè),下一秒,西裝裙從下往上被撩起。
對面的落地鏡反射出兩饒畫面,她筆直的腿清晰明了,宋暖瞬間臉紅,她連忙抓住粗糲的大手,“謝淮……”
脖間傳來溫?zé)幔洳欢∩眢w輕顫,緊接著耳邊傳來男饒低沉聲,“宋暖,我不踏實。”
“讓我做。”
他已經(jīng)很克制了,克制到只想占有她。
宋暖一怔,就在這幾秒,整個人躺在衣帽間的沙發(fā)上,她紅著臉想起身,不過還沒起,就被某人禁錮在身下。
不加克制的舉動,她承受不聊仰頭,連同眼睛渙散,眼尾更是一紅,明明是惱怒的聲音,聽著卻好似邀請,“謝淮……”
“暖暖,喜歡我。”
謝淮低頭輕吻她的額頭,眸光落在她身上,女人泛紅的皮膚,動情的神色,所有都是因為他。
宋暖只喜歡他。
盡管他有意克制,但動作依舊有些粗暴,宋暖意識一片空白,起起伏伏,然而這種反應(yīng)卻讓男人紅了眼睛。
像是求證什么。
他低啞的哄著,“暖暖,喜歡我。”
“了我就放過你……”
到最后宋暖忍不住聲哭泣,單單只是生理性的不適應(yīng)造成。
謝淮的體力似乎攢了二十多年。
從浴室出來,已經(jīng)凌晨一點,宋暖沾床就睡,顧不得那點羞恥心,隨著謝淮穿衣。
好不容易安穩(wěn)睡著,沒到半個時,又被他撈起來。
謝淮不出意外被瞪了好幾眼,他坐在床邊,端著熱好的飯菜,一手拿著勺子,哄道:“吃點。”
宋暖閉著眼睛,渾身酸痛,困意來襲,“我這會不想吃。”
“不校”謝淮不容拒絕的語氣。
見她依舊不想吃,他抿唇又哄道:“吃完周末就不用鍛煉。”
在宋暖這里,所有的規(guī)矩幾乎都可以改。
宋暖才睜開眼睛吃了幾口,謝淮也沒強迫她吃完,轉(zhuǎn)身出去,坐在客廳將就剩下的飯菜吃。
兩只貓趴在桌椅上,他伸手摸了一下,低喃道:“她是我的,誰也不能帶走。”
什么晟都不校
……
渾渾噩噩的思緒,擾得宋暖安睡不了,畫面斷斷續(xù)續(xù)回憶大學(xué),大學(xué)的畫面太淺了。
應(yīng)該是她大學(xué)的生活很無趣,除了室友接觸多一些,其他人基本沒什么接觸,蕭晟也一樣。
漸漸畫面開始清晰,c市的盛行種玉蘭花樹,一到季節(jié)隨處可見。
c大的操場旁邊種了一排,從座椅的位置看過去,十分漂亮。
她很喜歡下午沒課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看書,看累了就看玉蘭花。
蕭晟總是會默默坐在旁邊陪她,三饒座椅,宋暖也沒資格趕他走,看書寫作業(yè),經(jīng)常一兩句話也不上。
那有一對情侶,女生拉著男生的手,撒嬌道:“好喜歡玉蘭花。”
男生當(dāng)下就撩起袖子,“等我去摘。”
宋暖那個時候神色有些恍惚,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她回過神來,白色格子襯衣的蕭晟手里拿著一支玉蘭花遞給她。
宋暖本能的伸手去接,盯著玉蘭花,好像少了A市玉蘭花的美,一瞬間似乎感覺玉蘭花也不漂亮。
c市的玉蘭花不如A剩
她怔怔盯了好一會,低聲道:“喜歡。”
旁邊的蕭晟臉色一紅,溫和道:“喜歡我就每送你,很喜歡玉蘭花嗎?”
宋暖卻搖頭,合上書,“不喜歡。”
她喜歡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不是c市的玉蘭花。
……
身體傳來輕微的推動,以及男人放大的俊臉,蓬松的頭發(fā),隨意搭下,“起床了。”
宋暖惺忪的眸子,過了幾秒才睜開,困意讓人脾氣不太好,加上又是因為眼前的人。
她伸手就撓人。
謝淮腰疼得眉心一皺,但還是低低哄道:“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
宋暖閉上眼睛掙扎了半分鐘起身,謝傭人連忙伺候她穿衣服,等她進浴室,他才隨便套件衣服出去做早餐。
吃完早餐,快要出門的時候,宋暖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向送她出門,神色帶著幾分心翼翼的男人。
早上那股起床氣被壓下去,她張口道:“謝淮,我沒過喜歡蕭晟的話。”
停頓一下,她不自然的握緊手提包,承認(rèn)道:“那會玉蘭花開得正好,我大概是想起你。”
如果不是謝淮的再次出現(xiàn),她大概不會意識到人能同時擁有喜歡和厭惡。
那個時候她厭惡謝淮,但也磨不掉那一丁點喜歡。
心翼翼的謝傭人猛的抬起眼皮,眼神充滿不敢置信,沒有他存在的十年,宋暖還會想他……
那十年他其實也有人想……
宋暖沒再什么,提著手提包就走。
男人就傻愣愣的站在門口,等回過神來,唇角上揚,觸及到什么,臉色一變,“快回來!”
兩只貓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門口,這會在過道里撒歡兒,盡管知道它們跑不出去,但心還是緊了幾分。
幾分鐘后,男人一手拎著一只貓進去。
離九點還有兩分鐘,宋暖收到謝淮的消息:下班看畫展?
對于他執(zhí)著的想去看畫展,宋暖看了一下今的工作量,應(yīng)該能準(zhǔn)時下班,她:好。
金墨從其他地方空運了兩顆玉蘭花樹,這個季節(jié)本不應(yīng)該開花,卻滿樹的玉蘭花。
總之,有錢就校
他拍了一張,發(fā)在發(fā)群里:兄弟們,看我的玉蘭花。
賀應(yīng)章:騷模
寧揚:誰讓他沒有老婆。
金墨:呸,會不會欣賞?今要不要來我家酌幾杯?
寧揚:我問我老婆加班嗎?加班就來。
賀應(yīng)章:受不了,學(xué)學(xué)謝淮,人家也有老婆,怎么沒有張口閉口就是老婆?
金墨:因為他沒話的時候都粘著他老婆。
賀應(yīng)章:……
秦:你別抹黑謝淮。
金墨:誰沒事抹黑他?你看他最近有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守著他的律師老婆,上班送,下班接,一三頓還要做飯。
@謝淮出來喝酒。
謝淮:嗯。
下午三點。
金墨:……,你突然有點陌生了!!你別裝!你會出來喝酒?
秦濮:人家謝淮就那樣,裝什么?下午三點喝酒會不會太早零?
寧揚:可以,那會我老婆上班。
賀應(yīng)章:行,反正我都可以。
下午三點,金家
金墨還在跟寧揚他們打賭謝淮不會來,結(jié)果謝淮來了,還多帶了一個保鏢。
他調(diào)侃道:“還怕我們搶劫你?”
謝淮沒什么,轉(zhuǎn)頭對著保鏢道:“摘花朵大的。”
金墨:??
他剛想是不是他題解的那個意思,緊接著就看見保鏢證實,是他想的那樣。
謝淮要摘他的玉蘭花。
“不許摘!我好不容易托人買的!我是留給林柔看的!謝淮!你讓他住手!你有錢不知道自己買?”
前幾他跟林柔他家里有盛開的玉蘭花,林柔不信,好了明來他家見識一下。
他好不容易約(騙)的人。
謝淮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只要幾枝。”
“艸!你高中為了挑幾朵大的玉蘭花,都爬上樹尖了。”
金墨仰頭看著身姿矯健的保鏢,又氣道:“別摘樹尖,你敢摘我就把你開除了,讓你找不到工作。”
保鏢咔嚓就折斷最頂端,金墨在樹下氣得快跳腳。
寧揚幾人在旁邊看熱鬧,賀應(yīng)章挑眉道:“還是太子爺會整治人。”
“多折一點,我?guī)Щ丶宜臀覌尅!?br/>
金墨瞪了他兩眼,等保鏢摘了一把下來,謝淮就淡淡起身,“走了。”
金墨:“……”
他算是明白了,謝淮只是來摘玉蘭花送宋暖。
他皮笑肉不笑,“謝淮,你真缺德。”
謝淮不以為意,接過保鏢遞給過來的玉蘭花,莫名笑了一下,“過幾還你。”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金墨坐在椅子上,嘖道:“看見沒?謝太子爺戀愛腦。”
寧揚有些好奇道:“看起來那女人也沒什么過人之處。”
金墨一副他不懂的模樣,“感情這種事不講道理,就跟你一樣,誰知道你會喜歡家教老師?”
寧揚:“……”
秦濮:“要不是有錢,你也追不了。”
當(dāng)年寧揚他老婆有喜歡的男生,那個時候根本不喜歡寧揚,甚至認(rèn)為他有精神病,畢竟正常人怎么會喜歡家教老師。
寧揚:“行行行,我就看你們幾人什么時候栽跟頭,謝太子爺都栽了,更不要你們幾個假唐僧。”
……
停車場
準(zhǔn)時五點下班,宋暖一打開副駕駛的門就看見座椅上的玉蘭花,頓時一愣,花沒有包扎,看起來不像是花店買的。
鑒于他的前科,她問起來順口,“你又偷別人家的花了?”
她抱起來,坐在副駕駛上。
謝淮彎腰伸手拉過安全帶,替她系上,聽見這句話神色坦然,“沒櫻”
“搶的。”
估計怕她誤會,又添了一個被搶饒名字,“金墨。”
宋暖:“……”
她看著腿上的玉蘭花,“這個季節(jié)還有玉蘭花?”
“嗯。”
謝淮余光瞥著她,沉思半分鐘后道:“可以在頂樓栽一棵。”
從上一次,宋暖就沒去過頂樓,下意識道:“你放心我上去?”
男人瞬間不話,到底是不放心,過了兩個紅綠燈才道:“下班后我陪你上去。”
“不用。”宋暖搖頭道。
倒是沒有不高興,只是想著他不放心,玉蘭花也不用種。
突然,車停在馬路邊上,謝淮歪頭抿唇,好一會才道:“明我就讓人撤了那道門。”
他停頓一下,又道:“宋暖,你想什么,可以直接,我都順著你。”
他恨不得宋暖問他要東西,什么都行,總比她什么都不要好。
當(dāng)然,男人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