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警局內,局長辦公室里面,白欣研正和幾個下屬談一個案子的進展。</br> 她的手機震動起來,若是其他人的號碼,她可能不接,但一看是林飛的號碼,她略微一猶豫后,就接了。</br> “一小時內,我去老地方等你”,林飛也不多廢話,語帶深意地說了句。</br> 白欣研目光復雜,她知道,男人說的地方,就是離她住的小區不遠的一家四星級酒店。</br> 兩人這段日子以來,大多數幽會都是在那里,事實上,林飛每次來找她,都沒打算去別的地方,畢竟,他們不是戀人,只是主仆關系。</br> “我知道了”,白欣研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后,對一群下屬道:“案子今天就討論到這里,你們也下班吧”。</br> 一幫子警員如蒙大赦,若非這個領導工作很較真,他們可不愿拖到這么晚才走。</br> 白欣研等人都走后,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黑色小紙包,那正是夏無凝給她的。</br> 她把辦公室的燈光關上,只能從窗戶透進來一絲絲的微光,外面根本看不見里面是什么情況。</br> 隨后,女人借著自己因為練功而增強的視力,將紙包拆開。</br> 在里面,是一個透明的塑料盒,拇指大小,盒子中,是一條干癟的如嬰兒小手指般粗細的,類似蠶寶寶的蟲子。</br> 她母親夏琳美畢竟是夏家出來的人,還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歷。看過這個蟲子后,告訴她,這是一種很罕見的蠱蟲,叫作“合歡失心蠱”,是古代蓬萊門先祖從南疆尋來的一種歹毒蠱蟲。</br> 這種蠱蟲必須通過男女的交融,由女體內,鉆入男人身體中,而且兇猛異常,如同逆流而上的鮭魚。</br> 一旦鉆入,就會一直深入進男子腹中,迅速游進男子心臟,所以幾乎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防備。</br> 古代南疆女子會用這種蠱蟲,控制與她們歡好的男子,確保男人對她們一心一意。</br> 一旦男子中蠱,只需要用每條蠱蟲成長時候所聽的一種笛聲,進行控制,男子心如刀割,只能乖乖聽命。</br> 哪怕武功修為再高,想用真氣去殺死蠱蟲,也只會體內中毒,瞬間內臟潰爛而死,何況,蠱蟲在心臟里,是人體關鍵部位,沒人敢冒險去殺傷自己心臟。</br> 按理說當今隨著南疆古武沒落,大量蠱蟲都不見了,黑龍會為了對付林飛,也是煞費苦心,找來這么一條。</br> 白欣研掀開了蠱蟲蓋子,從一旁的水杯里,手指沾了點水,滴落到蟲子上,這條蠱蟲很快就如同海綿吸水,剛剛還干癟的樣子,變得肥嘟嘟,白嫩嫩,甚至都有了幾分水潤的可愛模樣。</br> 但白欣研知道,這恰恰證明了,這種蠱蟲的強大,竟然在干癟后,只需要有水,就能再活過來。</br> 她眼中滿是糾葛的神色,可想起還中著劇毒的母親,和暗中監視著一切的黑龍會,白欣研還是選擇這么做了……</br> 蠱蟲似乎聞到了什么*它的氣息,蠢蠢欲動,就等著碰觸到肌膚的剎那,就要鉆進去,開始它的使命。</br> 白欣研努力地克制著內心恐懼,若非她膽子大,一般女性恐怕根本不敢這么做。</br> 可當恐懼感減弱,白欣研的手卻停了,她腦海里,浮現從第一次遇見林飛的荒唐夜晚,后來陸續在圣堂騎士前救了自己,以及各種爭吵的過往,到后來自己一步步走向了屈服,淪為他的女奴。</br> 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可以用極端復雜來形容,又愛又恨,明明他救過自己,幫過自己,可卻對自己那么不屑一顧,純粹把自己當發泄工具……</br> 深呼吸了一口氣,白欣研搖搖頭,這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這個人根本不愛她,而她卻還有母親要救,不能這么拖下去了……</br> ……</br> 半個鐘頭后,在臨安一家四星酒店的豪華商務客房內,已經洗過澡的林飛等來了白欣研。</br> 女人把包包往桌子上一放,把扎著的馬尾散下來,朝床上的男人微微笑了下,“我去洗一洗”。</br> 林飛卻是朝那包包努嘴,“包里放的是衣服?”</br> 白欣研愣了下,“嗯,等下拿回去洗一洗”。</br> “是制服么?”林飛邪笑著問。</br> 白欣研一聽男人的語調,就知道男人又想玩那把戲了,真不知道男人怎么對這種戲碼樂此不疲。</br> 不過她知道,今天或許是最后一次跟男人做了,她索性溫順地點頭,“知道了,我洗完澡再穿上”。</br> 十幾分鐘后,白欣研披著浴袍,從衛生間出來,在林飛目光中,落落大方地把浴袍褪下,露出那充滿著火辣與性感的胴體。</br> 白欣研的膚色并不是特別白,可能是經常在外,又曾經多年訓練的關系,略顯麥色,看起來健康而充滿活力。</br> 林飛喜歡女人膚質的緊致和彈性,摸上去,就像是上等的絲綢面料。</br> “最近修煉有什么問題么”,林飛一邊享受地看著女人換裝,一邊問道。</br> “挺順利的,你上次給我講解了后,感覺真氣的收放更加自如了,肩井穴那兒的疼痛感也沒了”。</br> “你的天賦其實不差,雖然起步慢,但若是練上二十幾年,應該也有機會進入先天。可惜這世上沒有傳說中的那些靈丹妙藥,奇花異草,不然的話,給你洗經伐髓,就可以迅速提升了”,林飛惋惜地道。</br> 他也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能常葆青春,壽命悠長,但修煉一途,畢竟大半是靠自己的天賦和機緣,他也強求不來。</br> 說話間,白欣研已經穿好了衣服。</br> 林飛眼中金光跳躍著,發出的低吼猶如一頭野獸,一撲,直接把女人給按在了墻壁上,吻住了女人的紅唇……</br> 或許是打定主意最后一次,她格外地配合,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要投入。</br> 林飛復生以后,身體的強大比過去更甚。</br> 隨著林飛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白欣研知道,她就快完成了夏無凝所要求的條件。</br> 可就在這一刻,白欣研的雙眼,與林飛火熱的眼神對視的一瞬,女人腦海里,陡然竄出一股一直在掙扎的念頭,讓她無法克制地一咬銀牙,用盡全力地推搡身上的男人!</br> 林飛也沒怎么防備,不知道怎么的,白欣研就跟瘋了一樣,將他推開!</br> 然后女人自己從床上爬起來,什么都不管地聚起體內真氣,猛力沖向了窗口!</br> “你要干嘛!?”</br> 林飛一愣后,霍然驚醒,白欣研這用真氣強行沖刺,根本是要撞破那落地窗,跳下大樓!?</br> 這可是三十多層的高度,女人如今的內力,哪怕有輕功都得摔個半死,何況她根本沒學過輕功,根本就是自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