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更,明天三更」</br> 0567</br> 雖然知道煉獄軍團一定在暗中對自己手上的該隱之手,和許薇手上的寒月虎視眈眈,但林飛并不會自亂陣腳,他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br> 他們拿不到想要的東西,也就只能在那里耗著,直到想出他們的計謀來。</br> 林飛也可以乘著這段時間來積攢自己的實力,同時讓傳奇世代的眾人在全世界秘密尋找敵人的線索,只不過想要找到煉獄軍團并不容易,畢竟他們的科技實力還是超過了己方太多。</br> 從少林回來以后,林飛有一個特殊的改變,那就是開始一大早跟許薇一起,出門練功。</br> 以前林飛只需要日積月累,特殊的功法就會增進元氣修為,但如今,林飛開始重視武之本源,自然就要重新淬煉一招一式。</br> 清晨,在臨安東部的一處無人沙灘。</br> 沙灘的兩側已經被巨大的巖石所封堵,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這一區域,幾百米的沙灘成了一片小天地。</br> 一身黑色緊身衣物的許薇,在沙灘上以極快的速度閃轉騰挪,她的身邊,寒月如同一道湛藍色的冰寒慧星,不斷地繚繞,時不時地朝著各種方向飛射而出,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br> 對于許薇來說,運用寒月雖然已經日趨成熟,但真正要把她的刀骨發揮到極致,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br> 特別是這次林飛對“武”這一途有了全新的認識后,他看著許薇所施展的寒月傳授的刀法,竟覺得不如之前來得厲害了。</br> 于是乎,林飛意識到一件事。</br> 之前一直擔心,有了寒月的許薇,會在以后成為煉獄軍團的重要目標,到時候許薇的修為尚淺,再怎么勤加修煉,恐怕也戰斗力不濟。</br> 可若是許薇能夠領會到“武”的更深境界,將她的刀法與修為分開領會,以她天生刀骨的天縱之資,可能反而在戰斗力上可以飛躍提升!</br> 所以,林飛嘗試著在這一方面,去引領女人。</br> 林飛覺得,寒月所傳授的刀法,雖然威力強大,華麗無比,可對許薇這樣一個練武時日尚淺的刀客而言,根本無法真正領會其中招式變化的精髓。</br> 若是去繁化簡,將刀的殺伐果斷,變得格外干脆兇狠,會在幫許薇了解寒月這方面有更好的效果。</br> 所以,林飛指點許薇,改掉了一些刀法中的復雜變數,讓許薇把原有的兩三百種變化,減少到只有十招最基礎的。</br> 每天,許薇就反復地練這十招使用寒月的最基本刀法,倒不是讓她不要用其他的復雜招數,而是至少把這十招,練得真正爐火純青。</br> 一開始許薇還很不解,留下了十招最最基本的招式,豈不是有宮殿不住,非得住一個小磚瓦房?再怎么練,都是一些最直白的招式,對手稍微強點,就很容易看破了。</br> 但林飛卻很執意地要求女人聽他的話,別胡思亂想,練著就是了,不要怕枯燥。</br> 隨著這些日子來,每天重復練這十招最普通不過的刀法,許薇發現,她似有所悟,身體在施展寒月的時候,與刀的聯系更加緊密,仿佛,寒月正逐漸變成她的手,她的腳,她的身體,她的心靈。</br> 許薇有些體會到了,什么是“人刀合一”的境界,而這是在過去不曾有過的!</br> 哪怕她真氣還微弱,修為尚淺,可這無礙她與刀之間的交流。</br> 她想起最初林飛幫她改招的時候說的話——“刀乃短兵之首,兵中王者,它的名字,就意味著殺戮,每一把刀,都代表著一種勇猛,無畏……寒月更是淋漓盡致地體現了這一點,它是最純粹的刀,因為它連刀柄都舍棄,徹底就是一片刀刃。</br> 不管是什么樣的招式,最終的目的,都是要完成最基本的切,砍,劈,割這些殺人的招數,與其繞彎子變花樣地留給敵人更多的時間準備和破解你的刀法,還不如一刀下去,一了百了!</br> 就這一刀,擋得住,擋不住,是人家的事,你需要的,只是這一刀!不行,再一刀!”</br> 大半個多月后的今天,許薇終于慢慢理解了,林飛要自己這么練的涵義,摸索到了一點什么。</br> 這倒不是許薇習武悟性有多高,但就論刀法而言,她的天生刀骨,與刀的共鳴本就極為強烈,可以彌補無數武學奇才的智慧,也算是近水樓臺。</br> 練完了第三百次輪后,許薇經過改造的身體,都有點累了,越是將這十招基本刀法融會貫通,她越覺得吃力,每一刀都仿佛要拼盡全力,才能達到她所想要的那種感覺。</br> 女人將寒月往衣袖里一收,遙望向百多米外的海邊。</br> 一個露出精壯上身,只穿了一件四角短褲的男子,正站在冰冷的海水里,海浪時不時浸泡到他的褲子,他也無所謂,正是林飛。</br> 林飛的雙腳陷在沙子里,卻是穩穩當當地扎著馬步,他從一大清早來這里,到如今九點多兩三個鐘頭時間,只是不斷重復地練一個招式。</br> 在旁人看來,可能有些傻,因為林飛只是把自己的左右拳,左一記直拳,右一記直拳,這么來回來回地往海面打出去。</br> 哪怕是三歲小孩子,大人教教,也能學會,與其說是練武,不如說是在晨練做襙。</br> 可林飛卻是練得很認真,每一拳打出去,都是聚精會神,拳路筆直,如兩條平行線,容不得半點馬虎。</br> 許薇第一天見到的時候,還有點想笑,這拳法也太傻了,誰會站在那任憑你這么一個直拳打中他?</br> 而且林飛的拳風打出去,也沒什么反應,似乎就是這么“呼呼”地有點空氣撕裂聲,但海面上卻風平浪靜。</br> 許薇本以為憑林飛的力量,海面上會被打得狂風大作,浪頭狂卷,但,這一切都沒發生。</br> 不過,這些日子,隨著許薇自己對刀的認識深刻起來,她越來越覺得,林飛的那兩拳,打出去,好像有點玄機……但是,她還看不透就是了。</br> 耐心地坐在礁石上,看著男人打拳,對許薇來說也是一種享受,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她,對于現在這樣的生活已經很滿足,有親人,有朋友,有愛人在身邊,還有一條永遠走不到盡頭的刀法路途可以走,她的臉上,洋溢的是幸福的微笑。</br>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林飛終于收了架勢,像是相當吃力,渾身是汗地走到沙灘邊,把衣服撿起來套上。</br> 雖然氣溫是零上幾度,可兩人都只穿了夏天的衣物。</br> 林飛朝礁石上的女人招了招手,“下來了,薇薇,我們回家了”。</br> 許薇“嗯”了聲,飛身落下去,撲到林飛的后背上,一把摟住,哄小孩似地說:“林飛小弟弟,今天你背姐姐我回去好不好”。</br> “我身上都是汗味”,林飛回頭:“不嫌臭么?”</br> “沒事,姐姐我夠香就可以彌補你的汗臭”,許薇把皓白的手腕放到林飛鼻子前,讓他聞聞。</br> 林飛佯裝要咬一口,嚇得許薇趕緊把手拿開。</br> 林飛無奈地搖搖頭,嘴上嘀嘀咕咕,可并沒舍得把女人放下去,背著她朝家的方向快步跑去。</br> 順著沒人的沿海山地,只過了十幾分鐘,林飛就背著許薇跑回了天瀾山莊。</br> 剛一到門口,把女人放下,兩人就見到,外面停了三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還有四名戴著墨鏡,有軍人氣質的保鏢在車邊守著。</br> “有客人?是京城又來人送年貨了?”許薇好奇道。</br> 林飛略一感知,卻是有些意外,朝女人古怪一笑:“這回不是,來人是不是客,就看你怎么判斷了”。</br> “我來判斷?”許薇一愣,有點不理解什么意思。</br> 正在這時,里面的人似乎發現他們回來,開門走了出來,竟是葉家的老祖宗葉云笙,帶著盧雨琴和葉煌母子登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