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殿堂內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均是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恍如世外仙人。皇甫曄清俊倜儻,青檸冰肌瑩徹,氣若幽蘭,難得的一雙璧人啊。小心翼翼的扶著青檸坐下,青檸狡黠一笑,而皇甫曄笑得愈加歡快,如此溫柔的皇甫曄則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不是說華王殿下不近女色的么?”
“你看那位姑娘,誰不動心???”
“聽說是前段時間來投奔的,卻是絕色之姿啊?!?/p>
“華王對她如此寵愛,也算是修來的福氣?!?/p>
……
皇甫曄和青檸自然將話全收耳底,青檸笑著說道:“曄,原來你有斷袖之癖啊,呵呵?!?/p>
皇甫曄自然要解釋一番,可正欲開口,卻聽一句尖銳的”皇上駕到,皇后駕到。“只得拉上青檸,恭敬地行禮。青檸低著頭卻感覺到幾條火辣的視線向自己射來,心下了然,卻也低垂著頭,不言不語。”平身吧?!奥燥@蒼老的話語卻頗帶威儀,“今日雖是為金林國大皇子長孫懿接風洗塵,卻也是難得的。眾位大臣不必多禮,都入座吧。”
繁華的大殿上,弦樂飄飄,熱鬧非凡。青檸安靜地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終于好戲上場。“曄兒,聽說你表妹來了?”皇帝手拿酒杯,青銅的酒杯里盛滿了瓊汁玉露,在亮如晝的燈光里一雙手卻顯出了不易察覺的暗紫色,刺痛了青檸的心!
“是,父皇。青檸,給父皇請安?!闭f罷,拉了拉青檸。青檸回過神來,恭敬地跪在地上,“青檸給皇上請安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抬起頭來讓朕瞧瞧?!被实鄯畔戮票?,命令道。
“青檸不敢,怕唐突陛下。”
“嗯。倒是懂禮之人,恕你無罪,抬頭吧。”心里不禁對青檸多了幾分好感。
青檸便是準備好抬起頭的,那尖尖銳銳的稟報聲卻是傳來了“金林國大皇子長孫懿覲見!”層層的稟報聲卻似回音般地再大殿上蕩漾著。
青檸低低地說了聲倒霉,只得繼續跪著。重重的腳步聲卻是近了,一個,兩個,三個,青檸細細數著,竟是十五個人,哼,顯擺來了嗎?
終于進了殿,一個人卻是恭敬地彎腰行禮,低下頭時卻是看見了一旁的青檸,卻是一愣后方才朗聲說道:“長孫懿拜見皇上!”
“嗯。皇子請起!”皇上威嚴地說道,看向青檸,“青檸,你起來吧?!?/p>
“多謝皇上。”青檸柔柔地說道,淡淡地笑著,抬起了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乎滿室都是春天之景了。
皇上卻是一愣,喃喃自語道:“如此姿容,倒是配得上曄兒,你那雙眼睛卻像極了若妃,若兒,”皇上失神說道,“不知不覺都已二十年了,曄兒也二十歲了。呵呵。”
青檸卻清晰地感覺到五道視線直射自己,兩道惡毒,應是皇后和剛才那個丫頭吧,另外兩道中帶有獵奇的便是大皇子吧,一道應該是曄的,溫暖,只是還有一道是誰的呢?
順了過去,竟是一愣,這不是燈會時遇到的那個男子么?看向皇甫曄,皇甫曄卻也是微微點了點頭。
才落座,皇后便道:“皇上,聽說華王爺對青檸姑娘可是寵愛得很,將歲寒居讓給她住了?!?/p>
“哦?”皇上卻是一驚,“曄兒竟將歲寒居給她住了?”
“可不是嘛,皇上,”先前那個女子便直直的起了身,向皇后行禮道:“姑姑,涵兒可是聽說青檸姑娘是個才藝雙絕的妙人呢?!闭f罷,得意地帶有挑釁地看著青檸,才藝雙絕,我要你從此與君絕,哼。
黃鼠狼,沒安好心。青檸碎碎念著,果然,皇后滿眼堆笑地說,“華王向來冷清,對青檸姑娘如此關愛,想必姑娘一定是才貌雙絕才能如此受寵?;噬?,臣妾想出一聯讓在座的小姐們都對對,如何?”
“準了!”?;实劾淅涞拇鸬馈?/p>
“謝皇上恩典!如此便開始吧,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杯h視一圈,看著青檸低著頭,更加得意。“涵兒,你先來吧?!?/p>
“姑姑,涵兒虛長青檸幾歲,便由青檸先對吧?!眴?,真是大度啊,皇后也笑得愉悅。
“多謝涵兒小姐,如此青檸便對了,‘浮云長長長長長長長消’?!辈患偎妓鞯幕卮穑瑓s見上官涵將手中的小紙團揉的更加亂了,呵呵,原來是想踩我抬高你自己呀,本小姐就不奉陪,如何,哼!
“果真是才女啊,現在便由你出題吧,本宮卻是累了,就先回去了。皇上萬福,臣妾就先回去了?”皇后的臉色一瞬間難看得要死。
“身體不好就回去吧?!被噬项^也不回的回道。皇后的臉色愈加難看了。青檸看著,心里一陣愉悅。
“松葉竹葉葉葉翠?!?/p>
“秋聲雁聲聲聲寒。”片刻后,終是有人回了,急急問道,“荷花莖藕蓬蓮苔。”
“芙蓉芍藥蕊芬芳。”青檸柔聲道。
……
只是,那上官涵均是沒有對上的,臉色愈加難看,而青檸卻是仍舊緩緩吐語,鎮定自若,看得皇上和皇甫曄滿眼笑意。
太子皇甫立卻是暗暗地對著上官涵做了個手勢,剎那間,那上官涵便高興了起來,“青檸妹妹果真是才人,如此驚才,說了這么多也乏了,不如就有我們兩個舞上一曲吧,想必妹妹一定會讓我們吃驚不小,哦?”說罷,不由自主便對皇上道:“皇上,小女獻上‘紅玉丹心’?!?/p>
“準了?!被实垡琅f冷冷,卻眼帶笑意地注視著青檸。
片刻后,一紅衣女子款款入殿,向皇上行禮后便盈盈站在殿中,紅衣翩翩,嬌艷如花,媚眼如絲,看得滿堂喝彩,卻是驕傲地看向青檸,卻見青檸自顧自地吃著果仁,喝著‘蝶兒醉’,便柔弱地說道:“涵兒獻丑,拋磚引玉了?!?/p>
“的確是拋磚引玉?!被矢侠渎曊f道,氣得那上官涵臉剎那間通紅,皇甫曄卻是視而不見,柔柔地看向青檸,“夕兒,你也舞上一曲吧?!?/p>
“嗯。”青檸站起身,足尖輕點,立于殿中,緩緩而語,”今夜月光清美,青檸獻上一曲《水調歌頭》?!罢f罷,雙手抽出白紗,緩緩走至殿外大鼓旁,雙手旋轉,花香陣陣,飛紗節奏輕快地打在鼓上,輕聲頌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時才向別時圓。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p>
突然,悠然笛聲響起,竟是皇甫曄,便報之一笑,又將剛才之歌緩緩唱了出來,清冷的月光靜靜地瀉下來,而青檸空靈清澈,氣息悠長的歌聲久久飄散在殿堂里,迷醉了多少人!
而青檸和皇甫曄兩兩相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中只有我,我中只有你。
卻沒有人發現皇甫立和長孫懿看向青檸時眼底的獵奇!
“好!”皇上威嚴的一聲贊嘆讓眾人回過神來。望著青檸,一片贊賞。上官涵面紅耳赤,嫉妒得發瘋,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恨恨地看向青檸,滿眼憤恨。
接下來的殿堂,平靜如水,看得青檸發慌,拿起酒杯,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終于,夜色愈加深沉了,青檸便等退下了,卻見一小太監徑直走向自己,說皇上口諭讓自己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