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峰下,人群中心,葉真一行人在聲色俱厲之間,他們每斥責一句,便會氣勢洶洶地逼近一步,到最后更是來到了葉超的身旁,完全堵死了葉逸四人繼續(xù)前進的道路。
與此同時,甚至有諸多早就對葉逸心懷不滿之人,也在聲援吶喊之間,相繼站在了葉真等人的身后,擺出一副一旦出現(xiàn)葉逸執(zhí)意違背家族意志的情況,他們便勢必要將葉逸四人趕出葉家的架勢。
然而就在一眾咄咄逼人的葉家弟子,即將跟隨葉真繼續(xù)向葉逸兄妹兩人持續(xù)施壓之時,一旁的葉超卻突然轉(zhuǎn)身擋在了眾人的身前,他瀟灑的身姿傲睨自若,當眾輕笑道。
“咦!葉真族兄,無憑無據(jù),你怎么能將這位天真可愛的虞小姐,擅自扣上神寶閣余孽的帽子呢?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人笑話我葉家是非不分不成?”
看著葉超竟然冒著得罪葉真等人的風險,公然維護葉逸身旁的彩衣少女,就在在場眾人不明所以之際,葉超迎著眾人疑惑的神情,他俊美的面容之間,充滿著淡淡的笑意。
“要知道上宗古月宗出手,幾乎不會留下漏網(wǎng)之魚,隨著上宗嬌女古含清的離去,連同神寶閣在內(nèi),木華郡十四家企圖叛亂的勢力早被清掃一空,這位虞小姐,雖然來歷不明,但很不湊巧,我這里剛好就有為她證明身份的證據(jù)!”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面對葉超公然唱反調(diào)的畫面,葉真劍眉虎目的面容之間,絲毫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樂呵呵地虛心接受了教訓,對他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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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超少爺說得是,在下的定論確實太過武斷!”
言畢,葉真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陸柳蕓兩女,隨即建議開口,然而落下的話語之間,卻充滿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看兩位小姐既然是真心崇拜葉家,渴望登上秋華峰觀禮,我葉家也不好直言拒絕,但我等身為葉家弟子,確實不會放任任何來歷不明之人,企圖禍亂葉家!”
“既然葉超少爺有辦法為這位虞小姐證明身份,我看兩位小姐既然形影不離,陸小姐不妨陪同虞小姐跟隨在葉超少爺?shù)纳磉叞桑氡厮ㄈ荒軌驇椭銈冏C明身份,如愿登上秋華峰,參觀我葉家冠禮!”
聞聽此言,葉超不等兩人同意,便當即拍手贊同道,“不錯,此事甚好,柳蕓小姐,你和你的表妹就隨我一起吧,我會將你們兩人,順利帶上葉家秋華峰!”
校場之中,看著葉超葉真兩人在一唱一和之間決斷一切,葉望葉平等部分保持旁觀的葉家弟子,當即就看穿的兩人的伎倆,他們說來說去,無非是讓自己占據(jù)大義,好奪走葉逸身旁的美人,使他屈辱難堪罷了!
面對葉超和葉真兩人的聯(lián)手打壓,就在眾人都認為葉逸會妥協(xié)認慫之際,而葉超也目露傲慢地走向葉逸四人,隨后不等虞初玲同意,伸手便向她抓去!
校場人群中心,早在葉真葉超兩人狼狽為奸,當眾附和之際,葉逸便暗暗抓住了葉悅的素手,并不斷搖頭示意讓她保持冷靜,直到葉超的身形越靠越接近之后,他才踏前一步,隨后一掌拍出,直接扇飛了葉超抓來的手掌。
“葉超,我喊你一聲族兄,是敬你比我年長,什么時候輪到你能在我面前裝蒜了?我乃秋華峰葉家二少爺,你區(qū)區(qū)一個家族支脈弟子,哪來的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看著葉逸居然想要囂張耍橫,葉真當即擋在葉逸的身前,再次厲聲呵斥道,“葉逸,我說過,在這名所謂的虞小姐的身份沒有得到證實之前,誰也不能帶她登上秋華峰,你難道要胡作非為,執(zhí)意違背家族意志嗎?”
葉逸淡漠的神情之間,負手而立,微微俯身極為輕蔑地看著葉真,當眾譏諷道,“請問你是葉家化散長老?還是家族執(zhí)法弟子?我的罪名是你說定就定的?你既然懷疑虞小姐的身份不明,那還不速速去通稟家族長老?”
葉逸說完,又指向后方的山前小樓厲聲道,“葉家最近的執(zhí)法弟子就在山下辦事處外,你不是想逼我?guī)藵L出葉家嗎?那你還不趕快去把執(zhí)法弟子喊來!怎么?你們不是冠冕堂皇,不是義正辭嚴,不是態(tài)度無比堅決嗎?”
“怎么事到臨頭,反倒一個個都變成膿包了?你們自詡為葉家凝決期天才的骨氣,到哪里去了?莫非你也知道你是在造謠誣陷,所以不敢嗎?”
就在葉真臉色陰沉,進退兩難之際,葉逸卻當眾呵斥道,“這也不敢!那也不敢!那么請問你們這些堅決維護家族榮譽的凝決期天才,除了信口雌黃、含血噴人之外,還能做什么?”“我是秋華峰葉家二少爺,你們擅自勾結(jié)朋黨,竟然故意阻攔我上山,莫非是要以下犯上,妄圖背叛家族不成?”
“我不管你們是否甘心,給你們?nèi)r間,趕緊滾開,否則我就要行使葉家二少爺?shù)穆殭?quán),當眾懲罰你們這些犯上作亂之徒!”
“一”
“二”
葉逸的呵斥聲才剛剛落下,那些原本聲援葉真的諸多葉家弟子,頓時嚇得飛速散來,眼見葉逸即將數(shù)到三的時候,看著形勢被逆轉(zhuǎn),葉真終于極不甘心地向葉逸抱拳表示認錯,然后帶人退開。
看著葉真帶人無奈退去的模樣,葉悅靚麗的容顏之間,不由笑逐顏開,眼神之中無比解氣,還是二哥厲害,和這些葉瀧的爪牙徒廢口舌,當眾辯論做什么?
心想無論如何,正如二哥所言,他乃堂堂秋華峰葉家二少爺,就算他真的帶領(lǐng)神寶閣余孽返回葉家,也輪不到葉真這些家族普通弟子來管!
反倒是葉真在二哥公然駁斥之后,若是一味的繼續(xù)挑釁,那才是真正的犯了大不敬之罪!更何況今日葉家冠禮即將召開,如此盛大典禮,諒他們就算再膽大,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至于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戲的虞初玲,在看到葉逸大發(fā)神威之后,她嬌嫩的容顏終于展顏一笑,悄悄放下了懸著的心。
先前在看著葉逸一直無動于衷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個白眼,又變笨了呢!居然不知道用自己葉家二少爺?shù)纳矸荩詣輭喝恕?br/>
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白眼狼,也不算太笨嘛,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不過是為了蘊量氣氛罷了!
隨后卻不禁暗暗搖頭,真是奇怪,她為這個白眼狼一直擔心干什么?聽說他以前本來就是世家紈绔,玩弄這些仗勢欺人的伎倆,應該很精通才對!
這要是在虞家,她早就搬出她爺爺?shù)拿枺?zhèn)壓一切敢于對抗她的人了!那里容得著這些跳梁小丑,在她面前道貌岸然!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眼看向葉真等人之時,眼底卻悄然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當初在隕風谷派遣殺手圍攻蕓姐姐的事件之中,這些人雖然不是幕后主使,但也絕對逃脫不了幫兇的罪名!
山下校場內(nèi),葉真帶人極不情愿地退散開來之后,看著目中無人的葉逸從身前大搖大擺地走過,他心中憤憤不平之下,頓時再次放了幾聲狠話。
“葉逸,別忘了你的立場!家族長老議會歷來分為兩派,由葉瀧少爺?shù)臓敔敚易宕箝L老主管內(nèi)部事務,凡秋華峰之內(nèi)的一切事務,皆需要通過他老人家的決斷。”
“雖然你擅自在外勾結(jié)賊人,他管不了,但你如今若是想隨意帶人登上秋華峰,還需要得到他老人家的同意,這一點,便是你爺爺葉家族長,都無權(quán)干預!”
聽到這話,葉逸頓時轉(zhuǎn)過身來,淡漠的神情之間,充滿蔑視道,“哦!原來你也知道真正有資格管我的人,是大長老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你不是污蔑虞小姐是神寶閣余孽嗎?那你讓大長老親自出來阻止我好了,否則誰來都不管用!”
說完,再也不看葉真,繼續(xù)帶領(lǐng)三女離去,臨行前,卻再次留下了幾句無比鄭重的話語。
“哦,對了,你沒見葉瀧那個沽名釣譽的家伙都不敢親自出來阻攔我嗎?可笑你這區(qū)區(qū)一只走狗也敢代他出面來阻擋我,真是不知所畏,我乃秋華峰葉家二少爺,也是你這未行冠禮的黃口小兒,有資格帶人來挑釁的?”
“我今天偏偏要把她們兩個帶入葉家,就憑你葉真,還阻攔不了,葉瀧若是不服,你讓他親自前來。你去告訴葉瀧,他不是妄圖我搶走我的一切嗎?你讓他拿下家族本屆冠禮五大天驕的魁首之后,再來放狠話!”
“哦,對了,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拿下家族五大天驕之首的位置,因為我會在他登臺挑戰(zhàn)葉飛之前,當眾親手擊敗他!”
校場內(nèi),此言一句,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葉家眾弟子,頓時一片嘩然,當即就有幾個愛看熱鬧的葉家弟子贊不絕口道。
“狂!簡直太狂妄了!這才是我以前認識的二少爺葉逸,不愧是家族絕世天驕,葉余大少爺?shù)挠H弟弟,家族本屆弟子之中,便是號稱支脈弟子領(lǐng)頭羊的葉瀧少爺,在未行冠禮之前,都無法完全直面他的鋒芒!”
“不錯,二少爺雖然靈根低下,修為不行,但在氣場上面卻從來沒輸過,你可以用靈根劣等的事實公然嘲諷他,甚至也可以用紈绔子弟的名號當眾羞辱他,但若是把他的毫不在意當成軟弱可欺,試圖得寸進尺進而挑戰(zhàn)他的底線,那么你一定會見識到,什么叫做家族嫡系弟子該有的威嚴!”
“雖然一直聽說葉瀧少爺與二少爺葉逸素來不合,但最近這幾年以來,卻越來越少看見兩人爭鋒相對的場面了,反而一直聽說葉瀧少爺在使計謀對付葉逸,我原本還不信,這葉逸如此廢物,難道還需要葉瀧少爺施展手段的嗎?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這葉逸如此囂張跋扈,葉瀧少爺雖貴為家族弟子的領(lǐng)頭羊,但不得不說他在二少爺葉逸的面前,還真沒有放肆逞威風的資格!”
然而相較這部分稱贊的聲音,場中更多的卻是充滿譏諷的鄙夷聲。
“難怪這廢物一直被稱為紈绔二世祖,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這只會囂張耍威風的本事果然不是蓋的!如此狂妄自大之人,難怪敢當眾招惹上宗嬌女古含清,最終活該被虐成奄奄一息的死狗!”
“看他這樣子,是真的突破到凝決期了,區(qū)區(qū)初入凝決期的弱者,竟敢如此猖狂,還妄言挑戰(zhàn),甚至幻想擊敗葉瀧少爺,不是我鄙視他,我看他連家族精英弟子之位都打不進去。想站在葉瀧少爺?shù)拿媲皼Q一雌雄,無疑是癡人說夢!”
“切,族兄高看他了,我看他連一會的入場爭奪賽都不一定敢參加,就算參加,也一定是本屆家族冠禮當中,絕對墊底的存在!他也就只能仗著自己葉家二少爺?shù)纳矸荩敱娝K?谏嗤L罷了。”
人群之外,葉鶴跟隨葉瀧站在校場邊緣的階梯上,遠遠地關(guān)注著場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看著葉逸狂妄叫囂的模樣,他病態(tài)慘白的面容之間,充滿譏諷道。
“還以為他經(jīng)歷了隕風谷的一番歷練之后,會有所長進,沒想到依然如此恣肆不堪,除了仗著自己葉家二少爺?shù)纳矸荩敱娝ML,打打嘴炮之外,果然還是一無是處!”
隨即又低聲罵道,“可惡,要不是今天召開葉家冠禮,主少顧忌把事情鬧大難以收場的話,早就將家族執(zhí)法弟子調(diào)來了,區(qū)區(qū)一個廢物,真以為自己葉家二少爺?shù)纳矸萘瞬黄鹆耍俊?br/>
聞言,葉瀧冷厲的臉龐之間,卻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不過可惜,今天就是他能耍威風的最后一天了,今日過后,我要讓他知道,什么才是葉家魁首該有的威望!”
“正好,他也突破凝決期了,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畢竟,那可是除了其余四大天驕之外,能夠號令本屆葉家所有弟子的滔天權(quán)勢!”
“既然不愿意安然死去,那我便讓他親眼品嘗,失去一切的滋味!我要讓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校場邊緣階梯的另一端,葉云燕溫婉嫻靜的面容之間,布滿恍然,難怪他一直被鄙視為紈绔子弟,家族弟子也總會當眾嘲諷他耀武揚威,原來他竟然還真有如此令人驚詫的一幕。
隨即不由抿嘴淺笑了起來,也是,她初見葉逸之時,葉逸乃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翩翩小少年,即便后來在隕風崖之前再次相見之際,葉逸也依然展現(xiàn)出倔強不屈的頑強個性。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先入為主的印象給蒙蔽了,反倒忘記了葉逸之所以被稱為家族紈绔的真正原因!
看著當眾吃癟的葉超、葉真等人,葉雄堅毅的神情之間,這一刻,居然充滿敬佩了起來,“不為情緒所干擾、以及遇事謀定而后動的極強自我約束的能力,我不如也!”
看來,他確實得用全新的姿態(tài),來與這個以前并不怎么熟識的“熟人”,做一次真正意義上面的全新結(jié)識!
隨后葉雄原本堅毅的面龐之間,霎時間又布滿遲疑了下來,他在內(nèi)心之中,反復琢磨,葉逸所言的想要挑戰(zhàn)葉瀧的這番話語的真實性。
畢竟葉逸在煉氣期九層巔峰之時,便可抗衡葉超凝決期三層修為含怒擊出的六成實力的強大一拳,而他那后續(xù)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般的危機意識,更是令他大感驚異,頓時不由低語揣摩道。
“莫非他真有對決葉瀧不落下風,甚至戰(zhàn)而勝之的把握?可是,他到底憑什么呢?”
至于失去眾人圍觀之后,重新獨自坐回階梯上面的葉飛,則是在不斷地反復打量著葉逸,原本蔚為平靜的眼眸之中,一時微微驚異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這個葉逸似乎給了他一絲十分神秘的感覺,他竟然完全看不透葉逸的修為狀況。
隨后平淡的面容之間,突然充滿興趣了起來,“貌似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好玩的東西,本屆家族冠禮,應該會變得有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