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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晚宴,其實出席的也只是合作公司的老總和項目負責人,再就是各位老總的助理。茂實公司是東道主。許枳陪著老板到場時,周茂行正在和中標公司的老總聊天,他沒起身迎。
“王總就隨意坐,這是要跟你合作的徐總。”許枳的老板姓王。周茂行說完眼神從許枳身上掃過,她還是白天看見時的打扮,一身正裝,只不過是唇色淡了很多,像是卸了口紅,只涂了一層潤唇膏。
被稱呼為徐總的人也打量了許枳好幾眼,然后站起來說道:“貴公司的員工都這么漂亮,想必做出來的廣告創意也不會遜色,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過獎了,廣告的事我們一定竭盡全力配合您。許枳還不快敬周總和徐總一杯。”
許枳瞟了一眼那位徐總,雖然看上去年近五十,卻還是眼睛賊亮,好幾次裝作不經意,實則故意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敬二位一杯。”許枳說完就欲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那位徐總卻出聲叫住了她,“小許這你就沒做全面了,你敬我和周總一杯總得有個理由吧。白要我們喝酒,我們可不干。”
許枳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厭惡之色都不掩飾了,不過那只有一瞬。她還是端著酒杯,露出嬌俏的笑容,柔聲說道:“周總、徐總,祝二位合作愉快,也希望我們公司能和二位的公司合作愉快。”
說完許枳又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強迫性的。這下一杯酒總算是喝進去了。坐下時許枳朝周茂行方向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人正在跟他說話,他端坐著,一手拿著酒杯,狀似聽得很認真。然許枳打算收回視線時,他微抬頭,漆黑的眸子像是不經意一瞥,劃過許枳。許枳面無表情的回視過去,過了幾秒,看他還是沒收回視線,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一場晚宴,許枳老板不但沒幫許枳擋酒,反則是鼓動她向在桌的各位敬酒。周茂行坐在主位,喝的酒也不算少,宴席結束,他身上酒氣甚濃,人卻看上去還是清醒貌。
許枳是普通女生的酒量,腳下高跟鞋高了一些,她走路有些不穩,磨磨蹭蹭走在了最后面。等她出來就聽見老板說道:“小許,周總上回送你回去過,知道路,今天也就麻煩他送你回去了。”
“好啊,那麻煩周總了。”許枳說完,那位徐總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枳和周茂行一眼。
回去一路許枳都昏昏沉沉的,有點像是酒醉了,但就是困。想睡覺卻因為路程并不遠,不敢睡。
臨下車,許枳甩了甩頭發,說了一聲謝謝就下去了。待她聽到另一聲車門響,才知道周茂行也下車了。
“人送到了,回去罷。”許枳覺得今天過得特別委屈,現在還剩點好脾氣給周茂行全是因為他這么晚送自己回來。
“人送到了,話還沒說。”周茂行一手插兜站在離許枳一步之遙。
“無話可說,而且我困了。”許枳望著對面的人,之所以敢這么說話,不過是因為心里下了個決心,打算辭職了。雖然這份工作干了不過兩個月,但是夠了,她一分鐘都忍不下去了。
“那上去睡罷。”周茂行聽她說完,頓了一下,溫聲說了這幾個字。
許枳聽完轉身就走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靜靜悄悄的夜里敲入人心底。
第二天,許枳沒去上班。倒不是想曠工被辭退,而是因為發燒了。
昨晚回去,她總覺得喝酒后特別燥熱,一夜沒蓋被子,結果早上起來頭千斤重,站著就天旋地轉。
打電話到辦公室找人事部請假,又因為她的工作是直接跟老板接觸,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老板。電話那頭的老板聽說她今天不來上班,瞬時就不高興了,“今天要過去茂實談合作事宜,你難道不知道!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許枳握著電話說了聲,“對不起。”老板的助理其實不止她一個,主要負責工作部分的更不是她。
“要不是立了一功,這個月獎金你別想拿了。”老板說完咔嚓一聲掛了電話。
許枳把手機摔到床尾,裹了被子又繼續開始睡。在被窩里有點悶,卻她還是感覺冷得發抖,而且心里很酸,酸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哭了一會,她倒也就睡著了,甚至做了一個夢。
夢里那年她從考場出來,站在考點的操場上等開門了放她們出去,同考點的孟塬在人群中找到她,他逆著夕陽的光站著,說,“許枳,今晚我們慶祝你來嗎?”
許枳應了一聲好,回了一個露齒笑。
青春里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只是歲月碾轉,人世變遷,再美好的故事也經不起時光的打磨,該離開的人誰也留不住。
許枳醒來時,心里有些落寞,腦海里是孟塬,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是他陪在身邊,兩人到最后卻是因為彼此之間已經無激情,感情寡淡分了手。思及此,許枳突發奇想,很想在網上搜一搜,怎么保持生活里的激情。
許枳用腳在床尾探尋到手機,扒拉過來,然還沒打開搜索器,手機提示有電話打進來,周茂行打來的。
許枳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但接了她不先說話。
“許枳?”
許枳更不想開口了,打她電話,接電話的不是她是誰。
“在家嗎?”
許枳唔了一聲。
“那開門。”
“你在哪?”許枳把自己裹成蠶蛹翻了個身,明知道他應該就在樓下,但就是想問一句。
“你家樓下。”周茂行答得很無奈,因為此刻他正提著大包東西,站在緊閉的玻璃門前。
許枳裹著被子起床,想著要見周茂行應不應該化個妝呢。所以她沒急著去開門,反是跑去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看自己面色潮紅,雙眼腫成魚泡眼,長卷發全打結了。罷了,她連洗漱都不想了。
周茂行進屋時,許枳就是這樣一幅樣子,甚至鼻子還一抽一抽的。他先皺了一下眉,不過運氣不好,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恰好被許枳瞧見了,“嫌棄我就別來,我可沒盛情邀請過您。”
周茂行把帶過來的東西放進廚房,笑著走過來,“我自個樂意過來的。量體溫了嗎?”
“沒溫度計。”
“吃早餐了嗎?”
“沒力氣做。”許枳團坐在沙發上,周茂行問一句,她答一句,卻還答得很不耐煩。
“你會做?”
許枳被問的啞口無言了,她確實不會做。家里的廚房都只在孟塬過來的時候開火,和孟塬分手后廚房也就報廢了,估摸剛剛周茂行去放東西就被他發現了。
“我是病人,為什么要跟我爭這么多呢?”
周茂行從他帶來的袋子里又拿出一個小包裝,里面裝著幾盒感冒藥。他先看了看說明書,又把藥放下了,“吃完飯再吃藥,不然對胃不好。”
許枳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周茂行把帶過來的飯菜放進微波爐熱了,又找了水壺燒了一壺水。許枳看著他忙前忙后,終還是有點過意不去,去臥室換了件厚實的睡衣,湊到廚房去。
“謝謝你。”
周茂行遞了一碗飯給許枳,“出去等著。”
“周茂行,你不應該過來的。”
“那我應該去哪?”周茂行依舊是穿著法式襯衣,不同于美式襯衣,法式襯衣更修身,能將一身好身材凸顯得徹底。此時因為忙碌,周茂行將袖口處挽起來了,手臂的線條十分俊美。
許枳望著剛剛遞飯給她的手臂,略失神,深吸了一口氣,“哪來的回哪去。”
許枳出去,周茂行緊接著就把菜端出去了,他又返回廚房,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兩個雞蛋,還打了個蛋湯。
許枳上回真真落著吃飯,就還是昨天中午和他吃的那一頓,所以還真是餓極了,一大碗米飯下肚。喝完蛋湯,渾身出了一場汗。
周茂行看著她吃好,就倒了一杯熱水冷在那,摸著溫了才遞給她。許枳本來看到藥有點怵,卻頭還是發昏,不得已接過來吞了。
因為上午一直在睡,許枳此時就不困,窩在沙發里看電視,和周茂行相默無言。又過了一會,她忍不住說道:“你什么時候走呢?”
周茂行伸手把電視關了,“你去睡,睡了我就走了。”
“哄小孩子似的。”許枳從鼻子哼了兩聲。
“你不就是小孩子。”周茂行看著許枳的樣子伸手想揉一把她的頭發,卻發現她頭發亂糟糟一團頂在頭上。
“那您可真變態,現在是對長得漂亮的小孩子有想法?”
“嗯,是長得挺漂亮。”
許枳心里還有更能懟他的話,可惜說不出口,“我長得漂亮不用你說。”
“那我對你有想法的事用我再說一遍嗎?”
許枳覺得很吃癟了現在,唯有裝裝病緩解一下,“我頭疼欲裂,我要睡了,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