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傾盆而下,無情的打在夏小溪的身上,仿佛要把她打壓到地下。夏小溪跌跌撞撞的走著,因為雨水她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她沿著寬大的馬路旁邊,她用力的看清楚前面的路,時不時還要注意腳下看看有沒有石頭之類的雜物,以防絆倒。
不知走了多久,她終于走到了一棟別墅門口面前,她強撐著意識按響了門鈴,女傭應(yīng)聲過來開門,卻看見倒在地上的夏南溪……
夏小溪再次醒來時,看見熟悉的屋子,知道自己這是回夏家了。
“啪嗒。”
夏小溪望向門口,看見溫柔的夏夫人站在門口,眼圈有些微微的發(fā)紅,聲音略微帶了些哭腔道:“他來了,他說要帶你回去給那個人贖罪。”
夏小溪自然是知道的,自己愛了他八年,她好像快愛不動了。
夏小溪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樣,她垂下了頭,眼神陰晦不明,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道:“我走后你給哪里打電話吧,就說我要回去。如果他把我送進監(jiān)獄了,讓他們過來看我,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蹤跡。”
夏夫人看著,心中一陣抽痛,眼圈比剛剛更紅了一點,聲音依舊有些哭腔:“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奶媽我累了。我沒有推她,可是他卻不相信我。”夏小溪抱著夏夫人哭了出來。
夏夫人看了心愈發(fā)的疼痛,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夏小溪的背,任由她在自己的懷里哭。
夏夫人知道,夏小溪這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了,這么一想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
而在樓下的陸景琛早已等的不耐煩了,他站起身來抬頭看向三樓,邁開修長的腿想樓梯走去。
夏明遠眼看情況不妙,立即也站起身攔住了陸景琛,語氣中有一些乞求:“你要帶我的女兒走,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難道就不能讓他們兩個好好的說會兒話嗎?”
陸景琛眼睛撇向夏明遠的眼神中滿是冰冷和不滿的說道:“她應(yīng)得的。”
不過陸景琛嘴上雖是這么說但是,他卻轉(zhuǎn)身回到了沙發(fā)上坐下。
夏小溪優(yōu)雅的從三樓下來就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陸景琛,嗓子有些干澀的說不出話來。
陸景琛看見夏小溪從樓上下來,語氣尤為嘲諷道:“我還以為夏小姐不敢下來,要推卸罪責(zé)呢。”
夏小溪的眼圈有些發(fā)紅,強打著精神學(xué)著陸景琛的語氣道:“我以為和陸先生結(jié)婚了兩年,這兩年陸先生應(yīng)該會很了解我。看來也不怎么樣呀!”
陸景琛略帶警告意味的看向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是嗎?”
“我想我說過,我自己做過什么,我不會推卸責(zé)任,但我也不會讓別人往我身上潑臟水。”
夏小溪一邊說著,一邊往陸景琛的方向移動,語音剛落,她就走到了陸景琛的面前。
陸景琛見夏小溪走到自己面前,認(rèn)真的打量著這個自己娶了兩年的人。
她的面色有些蒼白,卻依舊遮不住她絕色的美貌,一張鵝蛋臉上一雙柳眉恰到好處,桃花眸為她的臉上增添了一分恰到好處的靈動,深邃的眼窩,有一種不屬于東方面孔的陌生,小而高挺的鼻子,窄而小的鼻翼,她的嘴唇有些蒼白。
頭發(fā)不加一絲裝飾,完全不像一個名媛,倒是像一個長的好看普通人,及膝的潔白長裙,不加一絲絲的裝飾,但是裙子卻意外的修身,將她嬌好的身材全部襯托出來,讓人有些想入非非。
每個男人的青春中,終會有那么幾個穿白裙子特別好看的女生,夏小溪就是陸景琛的青春中穿白裙最漂亮的,甚至鄭嘉穎都不及她美色的萬分之一。
“陸先生,你在聽嗎?”
夏小溪看見他的眼神有些嘲諷,結(jié)婚兩年他何時用過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全是留給一個叫做鄭嘉穎的女人。
甚至不惜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只因鄭嘉穎一句向往,他就拋下她帶她去往馬爾代夫,第二天她成為全帝都女人嘲笑的對象……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每一次再傷害到她時,她更加的頑強,她像一個石頭人。
可是石頭人也會累,現(xiàn)在她累了,她不想再陪他玩下去了,她真的好累好累,不止身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噔,噔,”
樓梯處傳來規(guī)律的腳步聲,夏小溪循聲看去,夏夫人優(yōu)雅的從樓上走下來,手中抱著一個精致木制雕刻的小盒子。
夏夫人優(yōu)雅的走到桌子前,將小木盒放在桌子上。
夏小溪走了過去,夏夫人的眼睛依舊有些紅,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小溪,如果你不想就不要了。”
夏小溪嘲諷一笑,看向坐在她對面沙發(fā)上的男人道:“現(xiàn)在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他想。”
夏小溪從夏夫人手中接過鑰匙,熟稔的打開木盒,盒中靜靜的躺著兩個紅色的小本本,夏小溪拿了出來,遞給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
陸景琛修長的手接過結(jié)婚證,閃過一絲絲冷笑,看向夏小溪語氣嘲諷,“看來夏小姐藏的挺深的啊!前兩天不是還不愿意交出來的嗎?”
夏小溪低了低頭,太陽照耀到她栗色的長發(fā)上,精致的小臉在太陽的虛幻下,竟有一種眼前人不是眼前人,而是虛幻的人一般。
陸景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總覺得這個愛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好像要掙脫金絲打造的籠子,沖向更廣闊的天空一般,而自己卻只能看著,再也無法觸及……
不過他很快就壓下這樣的想法,認(rèn)為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最終這不是遂了陸先生的愿嗎?”夏小溪笑了,她站起身看向陸景琛道,“還不走嗎?領(lǐng)離婚證。昨晚你給我的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等下遞交一下就行。”
陸景琛也站起身,跟上了夏小溪,好像怕她跑了一樣,夏小溪嘲諷一笑,原來這就是自己愛了八年的男人啊!多么嘲諷?自己愛了他八年,卻比不過鄭嘉穎一句,是她推的我。
“滴!滴!”
徐立將車停在陸景琛和夏小溪面前,陸景琛先行一步上了車,他見夏小溪仍舊一副思考狀,想也不想讓徐立安響了車的喇叭。
“干嘛?”夏小溪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酸的耳朵,嘲諷道,“陸先生這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說完抬腿直接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陸景琛見狀沉聲道:“下車。”
夏小溪以為是讓自己下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徐立就自覺的下了車。
“碰,碰。”
夏小溪看向在車門外優(yōu)雅的敲打玻璃的夏夫人,將車窗搖了下來。
夏夫人看向夏想溪眼神中止不住的關(guān)心,語氣中有些顫音,“你們是不是要去民政局?”
“嗯,怎么了?”
“我和你爸一起去,我想多再看看你。”
夏小溪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最后她點了點頭。
陸景琛從后面坐到了主駕駛的位子,發(fā)動了汽車。
一路無言,陸景琛和夏小溪火速辦好離婚證出來后。
一拿到離婚證,從門外進來了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
“你們當(dāng)中誰是夏小溪?”
夏小溪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警察,瞬間明白了些什么。
“我是。”
兩人走到夏小溪面前,拿出逮捕令和自己的警證。
“可以讓我再和他說幾句話嗎?”
夏小溪看向兩位警官,眼圈有些紅腫。
“那你快一點,我們在門口等你五分鐘。”
“好。”
兩位警官相伴向門外走去,走之前還不忘看了一眼夏小溪,心中感到可惜,這么年輕和有禮貌的女孩子,真沒想到會故意傷害他人。
“還有什么要說趕緊說。”
陸景琛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夏小溪看著他突然笑了,笑的好像很開心,但骨子里卻透出一股絕望。
“小溪!”
本應(yīng)該在車上的夏夫人突然下車,跑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哭了,夏小溪一遍又一遍輕撫著夏夫人的背。
“哪里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三個月后會來接你。”
夏夫人在夏小溪的耳邊用只能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你堅持住。”
“嗯。”
夏小溪將情緒平復(fù)了一些的夏夫人推到一邊,對陸景琛說道:“希望陸先生永遠不要后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陸景琛嘲諷一笑,“自然不會,我從未做過任何后悔的決定。”然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我此生唯一后悔的決定,就是娶你。”
“哈哈哈!希望以后你也依舊會如此的自信說你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依舊是娶我。”
說完夏小溪將離婚證等東西交給夏夫人,向門外走去。
陸景琛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的心被什么東西空了。
夏小溪無所謂的笑了笑,向門口走去,不知跟哪兩位警官說了些什么,兩位警官輕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將手銬給夏小溪拷上被壓著了出民政局的大門。
民政局的門口,無數(shù)家的媒體蹲在那里只求本年度最大的新聞‘夏家千金和陸家公子離婚’這一熱點。
夏小溪剛一出來,無數(shù)的記者涌了上來。
“夏小姐請問您是和陸景琛陸先生離婚了嗎?”
“夏小姐,有傳言說陸先生愛的不是您而是國際知名舞蹈家鄭嘉穎是真的嗎?”
說到這里,記者們突然想起來前兩天的傳言,記者群里一位身材高大的記者突然畫風(fēng)一轉(zhuǎn)道:“前兩天,有記者曝出您將鄭嘉穎鄭小姐推下樓梯,致使癱瘓是真的嗎?”
聽到這里,夏小溪邁向警車的步伐一頓,然后正對著記者的攝影機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沒有推她,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她自己知道。還有……”
夏小溪轉(zhuǎn)頭撇向剛剛從門口出來的陸景琛,嘲諷的說道:“希望陸先生知道了真相后,永遠不要來糾纏我,這次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放過我吧。”
說完繼續(xù)向警車走去,走之前還不忘揮揮手“陸先生,滿目山河,既往不咎!哈哈哈哈。你我再無緣分。”
夏小溪又撇了陸景琛一眼,陸景琛竟是感覺有些,心痛?
“鈴鈴。”
陸景琛衣服口袋的手機響了,看見是醫(yī)院打來的電話,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