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賀謝捂著胸口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我長的也不差吧?怎么這么遭人嫌棄?”
余菲娜又恢復了她高冷的樣子:“別貧,找我干嘛說吧!”
賀謝無奈聳肩,跨步來到她旁邊,盤腿坐在草坪上,折了一跟綠草葉也不嫌臟就叼進了嘴里。
從小一起長大余菲娜也知道他的德行,倒也沒說什么,只冷笑一聲:“你不會是替圖樓來跟我興師問罪的吧?”
“哪兒成吶!”賀謝笑著吐出嘴角的葉子,抓了兩把頭發(fā)這才看向她:“興師問罪可不對,倒不如說是感激不盡差不多!”
余菲娜皺眉:“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那,你的‘好意捅破’給許思年帶來了好處,僅此而已!”
“賀謝,你是在諷刺我嗎?大可不必,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別人說!”
“這我相信,從小就這樣么,理解理解。”
“你……”
“唉,別生氣。”賀謝笑嘻嘻的討?zhàn)垼骸靶⌒拈L皺紋!”
“賀謝!”余菲娜皺眉怒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是這些廢話那就趕緊滾!”
賀謝無奈嘆氣:“好吧,好吧,不貧了,我來就想問你一句話。”
余菲娜冷笑。
賀謝突然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對上她那張足以讓人閃神的漂亮五官,嘴里泛起了苦澀,聲音也比平時沉了沉,這樣的賀謝很少見,這么一看竟有一點圖樓的影子。
“回答我,你這樣三番五次的折騰,除了讓自己和身邊的人越來越遠,還剩下什么,你這樣有意思嗎?”
余菲娜愣住,指甲扣緊手提包,指關(guān)節(jié)都泛了白,她咬牙擠出:“我只是喜歡圖樓,有什么錯!”
“沒人說你喜歡老大有錯!”賀謝陡然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憋悶:“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你不能為了得到對方而不折手段!”
“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做嗎?”余菲娜氣笑,眼眶不自覺的浸出了眼淚:“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圖樓就算對我冷淡,可比起對別人的無視,我覺得就這樣繼續(xù)跟他相處也挺好,一起讀高中,一起考大學,一起讀研,一起留學,我愿意陪著他,我相信他會慢慢接受我的,可是……”
余菲娜變了臉色,幾乎是強忍著內(nèi)心的恨意,說道:“可是許思年卻突然插了一腳,我都把她寫給圖樓的情書攔了下來,她還是陰魂不散,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突然成績變好了而已嘛?我比她家世好,我比她長得漂亮,我成績更是沒有輸給她,為什么圖樓寧愿跟她在一起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因為她比你更愛老大!!”
這句話幾乎是被賀謝吼出來的,他看著余菲娜震驚的眼神,冷聲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對圖樓的喜歡是建立在物質(zhì)基礎(chǔ)上的,是,許思年是窮,你有錢買更貴的禮物給他,但你卻從來不自己親手做一個出來,而許思年買不起,卻愿意花半個月,一個月甚至更多的時間親手制作一份;你請他吃飯去的是龍海,吃的是用錢砸出來的山珍海味,而許思年卻愿意用自己殘缺的身體親自為他煮一碗面!”
余菲娜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你胡說!”
賀謝仰著頭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還記得在s市圖樓被圍毆嗎?我看過視頻,從頭到尾,這就是你跟許思年之間的差距。”
余菲娜愣愣的看著賀謝。
賀謝嘆氣:“許思年敢不顧一切的幫老大對抗那一群莽漢,你呢,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
余菲娜突然間說不出話來。
賀謝深深的看著她:“如果有一天老大變丑了,沒錢了,成了最底層的普通人,甚至都不如,你還會這樣喜歡他嗎?喜歡到這么不顧一切的去傷害別人。”
余菲娜走了,賀謝一直站在高處的草坪上看著她跌跌撞撞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直到什么都看不到才脫力一般的摔向草坪。
賀謝跟圖樓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待感情始終拿得起放得下,他喜歡余菲娜,非常喜歡,可他知道他們之間哪怕是一點的可能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他把這份心思都藏了起來,就連圖樓都沒發(fā)現(xiàn),他不會死纏爛打,強扭的瓜不甜,他看的很清。
可盡管是這樣,他也存了一點私心,原本以為余菲娜死心了,卻沒想到還有今天這一出,這更堅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要斬斷她跟圖樓之間的那根線,徹徹底底的斬斷,只有這樣最后她的下場才不會太慘。
他躺著沒動,掏出手機撥通了圖樓的電話,很快就傳來了對方的聲音。
“在哪兒?一直沒看到你。”
賀謝對著天空得意的一笑:“我要是藏起來,你肯定是找不到的!”
圖樓嗤笑:“滾吧。”
“別啊!”賀謝忙道:“你們在哪兒?回去了?”
“恩,在南關(guān),來不來?”
“不了,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兩人貧了半天,圖樓突然冷笑道:“什么時候跟我說話這么拐彎抹角了?”
賀謝沉默:“老大……”
“說!”
知道圖樓有些惱了,賀謝無奈失笑,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才收起神色開口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放過余菲娜一馬,她是她,她父母是她父母。”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音,賀謝心開始下沉,就在這時,圖樓說了:“好。”
賀謝愣住,好一會兒才低聲吐出兩個字:“謝謝。”
圖樓冷笑:“別把我想的那么不講情面,既然你開口,我便答應,賀謝,我并不想趕盡殺絕,只要他們不再來挑戰(zhàn)我的底線。”
賀謝苦笑:“我這朋友當?shù)膲虼斓摹!?br/>
圖樓:“知道就好,不管你跟余菲娜說了什么,最好別把自己搞的一身傷回來,否則老子踹死你!”
賀謝頓時陰郁一掃而空,大笑兩聲道:“老大,你不應該啊,敢自稱‘老子’了,小心弟妹削你!”
“不會,‘老子’就是她教的。”
“什么?”賀謝驚呼:“你別把黑帽子給別人腦袋上扣,缺不缺德啊你!”
圖樓冷哼一聲,賀謝就聽到手機里傳來一陣稀稀落落的聲音,顯然開了免提,他正納悶之際,就聽圖樓問道:“思年,解釋一下老子是誰,有人犯蠢,忘了。”
只聽許思年的聲音傳來:“誰啊,這么笨。”
賀謝:“……”
“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中國春秋時代思想家,楚國苦縣厲鄉(xiāng)曲仁里人,是我國古代偉大的哲學家和思想家、道家學派創(chuàng)始人。在道教中,老子是三清尊神之一太上老君的第十八個化身,被尊為道祖。是世界文化名人,世界百位……”
賀謝傻眼。
圖樓的聲音傳來:“記住了?”
“曹!”
賀謝果斷掛了電話,抬頭就看到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別提多尷尬了,媽的,太狡猾,太不要臉了!
躺著緩了一會兒,賀謝咧嘴笑開:“還真是讓人羨慕吶!”
起身拍了拍腿上的草屑,忍不住使勁搓了搓自認為還算英俊的臉,低聲呢喃:“只能幫你這么多了,可別再犯傻。”
賀謝知道圖樓暗地里一直在做一些事,這其中就包括調(diào)查余菲娜的父親,最近對方事業(yè)頻頻出事,多半圖樓已經(jīng)開始出手了,沒有圖鄭坤的壓制,圖樓也沒那么顧慮。
商場上想要站住腳,就要果斷,對不忠心的人、懶散的人、偷奸耍滑的人等等,就要狠得下心采取措施,這些人留在公司遲早是一顆定時炸彈。
而余菲娜的父親,以前就不怎么安分,自從知道圖鄭坤住牢之后,野心也漸漸變大,想要抓住這個老狐貍的把柄,非圖樓莫屬了。
一個對電腦精通到就跟吃喝玩樂似得的人,想要去查一些事,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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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年是付啟鴻徒弟這件事,被壓了下來,除了當天在場的人,目前還沒有被傳出來,許思年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上了幾天課之后,心里才松了口氣。
而遠在s市的付啟鴻卻高興不起來。
今天付宅迎來了三名三十到四十歲的男子,每個人都穿著尊貴的西裝,锃亮的皮鞋,手中大包小包提著不少名貴的禮品。
這三人便是付啟鴻當年收的三個徒弟。
無事不登三寶殿,即便是來看他這個師父的,也帶了別的心思。
“過年也沒見你們來,怎么今天突然一起來了?”
三人尷尬不已,但畢竟不是外人,便舔著臉說:“看您老說的,我們就是來看看您,正好都有空,就一起來了。”
付啟鴻筆走龍飛,手下動作一氣呵成,身上氣勢陡然逼人,三人忍不住齊齊后退半步,片刻后付啟鴻放下手中筆,回身:“都坐吧!”
“是。”
三人坐下,付啟鴻直言問道:“可有什么事?”
“額,沒,也沒什么……”
付啟鴻擺手:“行了,行了,我還不了解你們?有什么事就說吧,我也累了。”
三人見此也不打啞謎了,“師父,我,我們就是想問您還愿不愿意收徒?”
付啟鴻皺眉,既而嘆氣:“人老了,不中用了。”
這話明晃晃的是不打算收了,這可把三人急壞了:“您老再考慮考慮,我們有三個人天賦非常好,本來也不想勞駕您的,可誰讓您的書畫造詣最好,所以您看……”
“可是你們?nèi)俗约旱暮⒆樱俊?br/>
三人躲閃著點頭。
付啟鴻嘆氣:“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再收徒弟,如今有一個就夠了。”
“師父,您那徒弟我們也沒見過,不知道才華怎么樣,能不能勝任徒弟一職,萬一天賦不……”
“夠了!”付啟鴻皺眉:“你們?yōu)楹尾挥H自教導自己的孩子?說實話!”
“工作太忙,再說我們哪有您教得好……”
付啟鴻氣笑:“都是我的好徒弟。”
說完也不管三人什么表情,徑直走向書架邊,而后又回到三人身邊,把一個筆記本大小裱起來的書法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都看看,看完了就回去吧!”
五分鐘之后,付啟鴻站在窗戶邊看著曾經(jīng)收過的三個徒弟離開,深深的嘆了口氣,不過下一秒?yún)s又忍不住開心起來,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真沒看錯,跟小樓般配。”
“付管家!”
“是,老爺。”
“把它還回去吧,順便說一聲,我徒弟自然是最好的,不用管別人的說辭。”
“是。”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