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你確定看到圖樓跟許思年他們在一起了?”余菲娜靠在一棵樹上,平息著呼吸,不確定的問道。
董微雨席地而坐,不停的喘氣,右手快速在臉頰旁扇了扇,驅散了少許熱意:“不會錯的,放心啦娜娜,他們絕對爬到山頂去了。”
“那快走吧!”
“在歇會兒啊,娜娜我快累死了!”董微雨雙手合十哀求道。
“不行,再晚他們就要下來了。”余菲娜皺眉。
“唉~好吧好吧,誰讓你是我好姐妹呢!”董微雨起身。
余菲娜沖她笑了笑,兩人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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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脆悅耳的口笛聲突然在山頂響起,少年們嬉笑打鬧的身影齊齊頓住,皆回頭向后望去。
清風吹絮,高山頂上,圖樓臨風而立,頭頂艷陽高照,身后群山環繞。
高挺筆直的身軀立于天地間,骨子里透出一股從容氣度,眼瞼低垂,睫毛修長,鼻梁挺立,面容精致。
廣闊的藍天下,悠揚飄蕩的笛聲,來自敞開的心扉,綿延回響,縈繞著少年們的朝氣蓬勃,歲月靜好,緩緩上升。
賀謝正處于驚嚇過度中回不過神來,就感覺旁邊有人拽了拽他袖子,他迷迷糊糊的轉頭。
“賀哥,圖樓學長還會吹口笛么?原來男神這么多才多藝啊!”蘇望舒壓低嗓子,手擋在嘴邊,悄悄的跟他說,眼神亮的險些刺瞎賀謝的雙目。
他還能說什么,只能呵呵了。
從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賀謝太了解圖樓了,平時誰能有幸聽到這個!重金難求了簡直。
賀謝用余光掃了眼安靜注視著圖樓的許思年,默默想到,今天也算是他們沾光了。
許思年有些怔愣的看著圖樓,她上一輩子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會抱著她給她吹笛子,或者把她放一邊,拉二胡,可以說,在爺爺的長期熏陶下,她對各種樂器都有莫名的熟悉,也能聽出各類的好壞。
許思年突自想道,流言這種東西真正是不可取,打臉了吧!
一曲終了,圖樓睜眼,就見有好幾雙眼睛盯著他看。
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的杰作,給一群小伙伴帶來了怎樣震驚的圖樓,很是大爺的問:“看我干什么?有事?”
“沒。”眾人齊齊搖頭。
“哦。”懶洋洋的撲凌了幾下稍顯雜亂的黑發,手指尖在陽光的反射下都泛了光。
賀謝心中罵娘,老子在你圖樓身邊,永遠沒有妹子勾搭了!他都能想到以后的日子里,是何等的悲慘!
蘇望舒則在心里不斷的念清心咒,這個帥鍋是思年的,忍住,是思年的,他媽的你給老子一定要忍住啊!嗚嗚~
錢來不屑的一把拽過蘇望舒,撇嘴:“出息!他哪里有我帥!”
錢進卻一本正經的糾正弟弟:“他確實比你帥。”
錢來氣的踢他一腳,眼神狠狠看向沒有表態的蘇望龍。
蘇望龍不好意思的撓頭,支吾道:“我――我也覺得他帥一點。”
錢來氣的撇下三人,來到許思年這邊,手指了指圖樓,問道:“思年,就剩你了,你說我倆誰帥?”
圖樓在一旁挑眉。
其余眾人呲呲的看熱鬧。
許思年看著滿身怨氣的錢來,忍著笑說道:“那你覺得我和舒舒誰好看呢?”
“當然是都好看啦!”錢來下意識的回道。
“是啊,都好看。”許思年眉眼彎彎。
錢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心里雖然還是不太爽這樣的回答,不過總比其他三人強,面上卻是高傲的朝圖樓抬抬下巴。
圖樓直接無視,眼神朝許思年看了一眼,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柔化了眼角的凌厲,她大概還沒發現,她對他的態度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發生了改變。
賀謝占著身高一把攬過錢來的脖子,語重心長的勸道:“少年,不要太天真哦!你知道他怎么封的男神不?”
錢來撇嘴,明顯不想聽,可其他幾人想啊!
趁著圖樓心情好到了極點,賀謝肆無忌憚的說:“第一,臉皮要厚。”
“……”你確定不是在抹黑?
“第二,打架要狠。”
這個可以有。
“這個第三么,當然就是多才多藝啦!”
“多才多藝?”蘇望舒眨眼:“除了口笛還會什么?”
“呵呵。”賀謝奸笑道:“還會唱歌哦!”
許思年側臉看了眼逆光中的圖樓,想象不出來這個人唱歌時是怎么樣的。
“切。”錢來翻白眼,“會唱歌算什么才藝,我也會。”
錢進一如既往的拆穿他:“除了咱家被多次投訴騷擾周圍住戶外,你確實會唱。”
“……”有這么一位吃里扒外的哥哥是件多么蛋疼的事,錢來悲哀的想。
眾人聽了笑噴。
賀謝安撫盛怒中的錢來,不在乎的說道:“哎呀,跟我一樣啦,除了天生吃這口飯的,大家都一樣,都一樣哈!”
錢來哼笑。
“不過呢!”賀謝神秘兮兮的跟眾人說道:“你們圖樓學長可是堪比吃這口飯的。”
蘇望舒一陣可惜,賀謝又道:“趁今天他心情好,你們可以說服他唱一首,加油吧,少年!”
其實這里邊,除了蘇望舒特想聽之外,許思年稍稍想聽之外,其余幾人都可有可無,但是蘇望舒一面對圖樓心里就發憷,不敢上前,抓耳撓腮急的不行。
賀謝指點迷津,示意她去看許思年。
蘇望舒醍醐灌頂,做賊似得拉著許思年走遠些,低聲可憐兮兮的撒嬌:“思年,你最好了。”
許思年打了一個冷戰,戒備的看著她:“你自己去。”
“思年~”
“不行。”
“兩盒珍藏巧克力。”蘇望舒一副忍痛的模樣。
“……還是不行。”
“三盒!”
“……舒舒啊,不是我不幫你,是……”
“四盒!”
“這個……”
“五盒,最多了,不答應一盒也沒有。”蘇望舒瞪眼。
“成交。”許思年爽快的點頭:“可我不保證他會聽,舒舒,我可為你豁出去了,記得為我收尸的時候補上五盒巧克力哦!”
蘇望舒心里白她一眼,你不會死的,姐的火眼金睛可看的分明,誰要是敢說你倆之間沒什么,不是眼瞎就是智障。
這邊,圖樓靠著一塊石頭,心情不錯的摩擦著手中的口笛。
許思年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他身邊,圖樓抬眼看她,許思年立馬萎了。
其余眾人豎著耳朵聽動靜。
“恩,內個……”
“你朋友給你多少好處?”圖樓挑眉問道。
許思年尷尬:“也…也沒什么,就一盒珍藏巧克力。”
“哦。”圖樓低頭繼續摩擦口笛。
許思年咬牙,忍痛道:“好吧,其實是三盒。”
圖樓抬頭。
許思年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圖樓心里笑的不行,面上卻一派高冷:“我兩盒。”
“不行!”許思年瞪眼。
“哦,那算了。”圖樓無所謂的搖頭。
“三七。”許思年說道。
“我七你三?”圖樓挑眉。
“我七你三。”許思年翻白眼。
“不行。”
“……你,那我六你四。”
“我六你四。”
“你是不是男人?”許思年怒道。
“你想知道?”圖樓向前湊了一點。
許思年立馬后退一步,咬牙:“五五分,不行就算了。”
“行,讓你一回。”圖樓聳聳肩。
許思年氣的不行,就沒見過這么臉皮厚的!
“……”全程關注事態發展的眾人,呵呵都表達不出內心翻騰而過的一群黑烏鴉。
圖樓翻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幾下,音量調高,伴奏響起。
眾人靠過來,蘇望舒夸張的拿出手機打開錄音鍵。
前奏很快被推起來。
清風帶起圖樓額前的一縷黑發,他輕咳一聲,終于跟著背景音唱出了第一句話:“我想要帶你去所有的地方,把所有美好都撒在你臉上……”
他開口唱出第一句歌詞時,許思年分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圖樓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清冷與磁性,又似心中所愿不得出口,只能暫時潛伏,娓娓道來絲絲無奈。
許思年沒聽過這首歌,忍不住直視圖樓。
圖樓那雙漆黑凌厲的眼睛里,也倒映著她。
此刻眾人已聽的入了迷,蘇望舒早已忘了最初的目的,手機被揣在手里,錄音的時間不停走動,收錄著重復的歌詞。
“我想把你的世界全部都照亮”
“填滿在你最燦爛美好的時光”
“一生總會遇到許多過客”
“錯過一次就真的錯過了”
“曾經你也是那人海之中的一個”
“我想我做了最好的選擇”
圖樓唱歌時連表情都是淡淡的,可每唱一句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婉轉繞梁,不絕于耳。
五月的太陽暖意嫣然,即便是身處高山頂上也只是被清風路過,帶來一陣清涼。
偶爾吹起地面散落的枯葉,隨著微風飄散在高高的山谷中。伴著磁性清冷的男音,在此起彼伏的山巒間歡快跳躍。
圖樓唱到最后一句,眼中清冷退去,被淡淡的溫柔取代。
他看著她,唱完最后一句:
“我想你能就這樣靠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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