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慣的。”
齊錦羅待在原地忍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看著許思年的背影消失,還算清明的腦海里就只剩下了這三個字不斷徘徊,以及被藏在記憶深處那張快要模糊不清的臉。
曾經,這三個字陪伴了他整整一個夏季,如今,連同那張囂張跋扈又偶爾溫柔的笑臉,一同狠心的劃破了時空,永遠的定格在了那段青春歲月的時光里,泯滅在了他的記憶最深處。
而他,是被時光拋棄的,是被她狠狠拋棄的,一個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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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樓靠在墻邊被一個問題捆住了所有思緒,一定要控制許思年喝酒,一定要提高自己的酒量,不知道像他這種白酒一杯倒的體質還有沒有救?
“想什么呢?”
圖樓回神,許思年站在他面前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的眉眼彎彎,圖樓一瞬間心情就好的不行,同樣回她一個笑,逮住在他面前晃動的手,用衣擺給她包住,搓了兩下,而后拉著她往回走。
“要回去了?”
“恩,我們先去送賀謝。”
“哦,下次我們去賀哥的學校看看嗎?”
“你想去嗎?”
“想。”
“那就去。”
齊錦羅在兩人走后,從拐角出來,心底不斷冒出來的酸澀和羨慕讓他再次返回了衛生間吐了大半天。
流氓嗚嗚的在圖樓腳邊繞圈,尾巴拍打著他的褲腿,那神情看著特可憐,這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對圖樓跟一見鐘情似得,李陽有些哭笑不得,李跖黑著臉打了聲口哨,流氓慫拉著腦袋回來蹲在他腳邊討好的蹭了蹭。
這狗真是成精了。
李跖臉色不怎么好看的瞥了眼圖樓:“我的東西呢?”
“下個星期校門口自己取。”
“謝謝。”
“各取所需而已。”
李跖摸著流氓的頭微不可察的冷哼一聲,這一場聚會到此也算是結束了,雖然沒猜到過程甚至結果,但總的來說還是皆大歡喜。齊錦羅揉著額頭嘆息,特么的還有四次!
打著車一路把賀謝送到車上,兩人才慢悠悠的開始飯后消食,繞著人行道一路朝人群涌動的方向而去,寂靜的街道開始變得吵雜,隱隱的傳來一聲聲動感的音樂。
這是一個大型的廣場,一眼望去人潮涌動,廣場分了好幾撥人,數量最龐大的就是跳廣場舞的大媽,時不時里面還混進去幾個小孩兒,蹦跶的異常歡實,或是后面跟著幾個六七十歲的老人,看那舞姿許思年慚愧了。
還有一波適合年輕人看的就是一大群街舞少年,有男有女皆都是嘻哈風,動感的音樂搭配靈活的舞步,帶動了周圍人的熱情。
許思年扯了扯圖樓的袖子,圖樓彎腰把耳朵附于她嘴邊,許思年問:“你會跳嗎?想看。”
圖樓想都沒想拉著她就走,許思年悶笑不已。廣場外圍還有一個大型的籃球場,周圍燈光亮如白晝,球場里面一群少年拼的熱火朝天,許思年今天注定是要不放過圖樓了。
“打籃球么?想看。”
圖樓扶額,彎腰湊近揪住她的耳朵狠聲道:“故意的吧你!給我等著!回頭收拾你!”
許思年仰頭看天,就被一件外套蒙住了頭,她把衣服扒拉開,圖樓已經跳進了籃球場,許思年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邊上,也不嫌棄地上臟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眼睛盯著圖樓的身影而動。
場內,圖樓直接上去截胡了別人手中的籃球,身影快如閃電,接近籃筐時立即蹬地起跳,一把扣進了籃筐抓著邊緣蕩了兩天,落地。
一群人被突然出現的圖樓搞得一懵,年少熱血被別人打了臉立馬有人不干了,上去就要干架,也不知圖樓跟他們說了什么,一群人還特意向許思年這邊看了眼,最后場內退下來一人,圖樓加入,一場因許思年而展開的較量正式開始。
許思年不懂籃球,但他喜歡看圖樓打籃球,跟平時慵懶的樣子不同,籃球場上的圖樓渾身都充滿著活力,以及一種叫做力量的東西,起跳,搶球,運球,躲避,扣籃,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的美感,許思年不愿意錯過圖樓的任何一個動作,包括他被隊友勾肩時下意識的躲避。
大概過了有十分鐘,圖樓喊了停,一群少年激動的上去跟圖樓講話,圖樓隨便應付了兩句,朝許思年走了過來。
許思年手腕處搭著他的衣服,提著一袋子礦泉水,站在外圍最高的臺階上,圖樓站在她面前呼吸粗重,正好與許思年平齊,他接過袋子看了眼,轉身回去給了一群少年。
許思年站著沒動,圖樓又跟幾個人說了兩句,回到了許思年面前,單手就把她抱了下來,身后瞬間響起一陣口哨聲。
許思年終于有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圖樓扒拉了兩下濕了發梢的頭發,彎腰靠近,呼吸灼熱:“滿足了?”
許思年冷不丁的躲了一下,趕緊點頭。圖樓搖頭失笑,拉著她離開,在經過一個街頭唱歌的地方時,許思年停了下,圖樓額頭一跳,看著被里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的人,瞬間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許思年扯他袖子:“要唱歌嗎?”
圖樓咬著牙拉著她離開,一路朝人群少的地方而去,繞過一個涼亭,經過一個健身器材,一直朝最后的石板樓梯走去,越往高處走吹在身上的風越涼快,人也越來越少。
圖樓拽著她走到左邊,高高的圍墻直到胸口,一眼看去整個s市仿佛盡收眼底,許思年單手支著下巴趴在圍墻上,任由風吹過耳廓,吹來一聲低沉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聽不清歌詞,但那種撩人的哼唱還是讓許思年回不過神來,一聲一聲聽的她耳朵發紅,臉頰發熱,心口發燙。
夜晚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圖樓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拉鏈拉至她鎖骨,輕聲問:“回去?”
“好。”
出租車上,許思年卷縮著身體枕在他腿上,睡的昏昏沉沉,圖樓看了眼司機:“慢點。”
車速慢了下來,圖樓低頭看著她無奈嘆笑:原始你喝醉之后就是折騰我?
圖樓越發覺得想笑,怪不得他總感覺今晚的她不太一樣,如果不是她上車就睡過去,他真的看不出來這是喝多了!
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發,轉頭看向窗外無聲的笑了笑。
真是——慣的。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