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洋神色震驚：
    “還真有？誰啊？”
    楊韜唇瓣動了動，最后卻還是淡淡一笑：
    “很早之前的一個人，不過現在已經不玩兒這個了，不提也罷。”
    顧思洋有些遺憾：
    “啊，這樣。”
    他自小在港城長大，這兩年才隨顧聽風夫妻定居京城，所以對這邊賽車圈情況的了解程度遠不如楊韜。
    作為京城人，又在這圈子里混了很多年，楊韜熟悉的不只是職業賽車車手，很多地下賽車車手和他也關系頗近。
    顧思洋聽他這么說，也就沒有追問，只抱著胳膊，摸了摸下巴：
    “那按照你的說法，那人豈不是能和我妹一較高下？”
    楊韜頷首：“嗯。”
    這一點無可辯駁，那位的確是有這樣的實力。
    “那他不玩兒了，也太可惜了吧？”
    顧思洋嘖了聲，
    “不是我自夸啊，這要真和我妹一個水平，不上賽場真的太遺憾了。”
    楊韜微頓，望向賽道，看到那個從車上下來的纖細高挑的身影，輕嘆：
    “……誰說不是呢。”
    如果——
    但這世上，哪兒有什么如果。
    顧思洋并未察覺到楊韜情緒的微妙變化，沖著沈璃用力揮手：
    “妹！”
    沈璃走了過來。
    顧思洋豎起大拇指：
    “妹，你今天可太牛了！”
    沈璃已經習慣他的彩虹屁，笑了笑，隨口問道：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
    她好像聽到和她有關。
    “在聊你呢！”顧思洋說著，壓低了聲音，興奮又緊張地問道，“妹，你跟哥說句實話，你那成績——是不是故意的？”
    沈璃眨眨眼。
    顧思洋迎上她烏黑清亮的眸，瞬間就明白了。
    “我——去！還真是啊！”
    猜測是一回事兒，她親自承認可是另外一回事兒！
    顧思洋又是羨慕又是敬佩：
    “妹，那你要是全力發揮，能跑多少？”
    一旁坐著休息，全程默默抽煙的聞霄聽見這一聲，往這邊瞥了眼。
    沈璃略作思忖：
    “不清楚。”
    聞霄嗤笑。
    可不是不清楚么，她知道自己能有多慢，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快。
    尤其脾氣上來的時候，連他都攔不住。
    就算是十年前的他，也不敢說一定能跑贏她。
    顧思洋想了半天，覺得這答案沒毛病，但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妹就是最厲害的！
    他抬了抬下巴：
    “哎，妹，那你這么干，是不是也為了激勵季抒他們？”
    可怕的不是有人比你強，也不是人比你強，還在不斷進步，而是——人連成績提升的幅度都能自由掌控！
    這一波打擊，估計真沒幾個人扛得住啊！
    沈璃偏了偏頭：“不是。”
    顧思洋好奇：“那你——”
    沈璃直白道：“這樣成績記錄表看起來更好看。”
    顧思洋：“……”
    打擾了。
    其實沈璃這么做，還有一個原因：按照這個成績漲幅發展，等下個月去里蘭比賽的時候，她正好可以提升到和目前世界賽車手排行榜第一的那位記錄持平。
    這樣，比賽的時候，她的成績看起來就是平穩進步，不會顯得那么突兀了。
    當然，至于其他人是不是真的會覺得她是在“平穩進步”，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了。
    顧思洋被她的回答噎了一下，不過好在他已經習慣這樣的打擊，恢復能力特別好，很快就重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對了，剛才楊韜說他以前認識一個車手，水準和你相當呢！”
    沈璃挑了挑眉，看向楊韜。
    楊韜迎上她的眸光，淡淡笑了笑：
    “其實他也不是專業車手，只是我以前看過他玩兒這個，覺得……挺厲害的。不過，現在他已經退圈很久了。”
    沈璃其實是有些好奇的。
    能得到楊韜如此評價，就證明那個人是真的有這個水平。
    要有機會切磋切磋，應該還挺有意思。
    但既然已經退了，也就沒必要再追問太多。
    她點點頭：
    “那看來是沒有同場交手的機會了。”
    楊韜笑道：
    “你現在已經很出色了，而且下個月在里蘭，也會有很多厲害的車手共同競技。”
    雖然在他看來，那些人其實也都不能和那位比。
    只是……
    一個再也不能上主駕駛的人，再說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沈璃“嗯”了聲。
    此時，最后一輛車終于沖過終點。
    楊韜往那邊看了眼，笑道：
    “自從沈璃一起參加訓練，他們的成績也提升的飛快啊。”
    照這樣下去，下個月在里蘭舉辦的賽車世錦賽，他們還真有希望沖一沖總冠軍。
    聞霄終于起身，拍了拍手：
    “所有人，二十分鐘后在會議室集合。這次世錦賽一共有十二個車隊共同參與，所以從今天開始，除了訓練，你們還要開始盡量多研究了解其他車隊，包括他們的車手、賽車裝備、比賽風格等等。尤其是車手排行榜前列的那些，要特別注意。”
    在這種比賽中，一個頂尖的車手，是完全抵得上半個車隊的。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眾人顯然也清楚這次會議的分量，紛紛應了：
    “收到！”
    沈璃隨著眾人走到休息區，拿了自己的手機等物品，就打算往會議室去。
    但她很快發現，手機上有來自趙旋的兩個未接來電，以及一條消息。
    【沈總，向遙那邊有情況。】
    沈璃盯著那行字，若有所思。
    以趙旋的性格，難得如此緊迫，接連打兩個電話。
    事情應該不小。
    “璃姐，走啊？”
    季抒等人看沈璃一直站在原地，揚聲喊道。
    沈璃收起手機，看向聞霄：
    “聞叔，我有點兒事兒，能不能請個假？”
    聞霄揮揮手，語氣隨意：
    “忙你的就是。”
    “謝謝聞叔。”
    沈璃道了謝，隨后就簡單收拾了下，轉身離開了。
    眾人看著她瀟灑遠走的背影，齊齊蒙了。
    好一會兒，才有人忍不住問道：
    “教練，不是說今天要重點研究其他車隊和車手的嗎？”
    聞霄掐滅手里的煙，懶聲：
    “她用不著。”
    ……
    另一邊，沈璃換了衣服，回到了自己車上，這才給趙旋回了電話。
    趙旋秒接：“沈總。”
    “查到什么了？”沈璃問道。
    趙旋頓了下，聲音嚴肅：
    “沈總，我們的人查到向遙也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