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房門被砸開。
一百平的大辦公室里,孫樂福和楊啟圣,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喝著茶水對弈,旁邊還有秘書幫忙續水。
陳清河有些愣了。
看他們這待遇,不像是被軟禁,反而像是在度假。
“老婆,這二位還需要咱們帶走嗎?”
隔壁房間,傳來楊廣業歇斯底里的怒吼聲,“滾,都滾!楊家不需要叛徒,更不需要吃里扒外的東西!”
忽然,隔壁房間有秘書驚慌的喊:“楊先生,您怎么了!?”
“父親!”
楊啟圣趕忙沖了過去,陳清河愣了一下,還是選擇跟上。
隔壁房間里,楊廣業的狀態格外嚇人,鼻孔和嘴里都在往外噴血,眼睛里也在滲出血絲。
所有人都六神無主,還是孫樂福當機立斷,“啟圣,你去叫佟神醫,小李打電話叫中心醫院的頂尖醫生!”
“是!”
楊啟圣和秘書,匆匆去叫人。
孫樂福沉聲道:“剩下的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一下,把門給換了!”
“保安當不利索,如果打雜也不行,就收拾一下鋪蓋卷滾蛋吧?!?br/>
很快,佟貴生趕到,打開了隨身盛放銀針的木盒,取出最粗的一根,輕輕那么一捻,直接從楊廣業的天靈蓋插下去。
天靈蓋的銀針顫動,楊啟圣捂著眼側過臉去,心疼得只流眼淚。
楊音韻也低下頭,不敢去看。
很快,楊廣業那張老臉上,被插入了二十根銀針,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大刺猬。
隨著銀針刺入,楊廣業漲成豬肝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呼吸也愈發的平穩。
在一群保安動手下,地上的一片狼藉也被清理干凈,砸爛的門也被換上。
剛才還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立即恢復了干凈整潔。
在治病的時候,孫樂福說:“你們跟我到隔壁去,不要打擾佟先生治病。”
到了隔壁房間內,秘書倒了四杯茶水,孫樂福端起水杯,笑呵呵的說道:“清河,你多慮了?!?br/>
“廣業把我們軟禁起來,并沒有任何惡意,他只是有種自己被背叛了的感覺,所以才做事極端?!?br/>
陳清河剛端起茶杯,又啪的把被子撂下,茶水濺了滿滿一桌子。
他沉聲質問道:“楊廣業差點把我父母燒死,又差點害死文先生,也是沒有惡意嗎???”
孫樂福并沒有生氣,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沖著秘書吩咐說:“去,再給陳先生倒一杯。”
“你們楊家的茶水,我不喝,怕有毒!”
文三江躺在醫院里生死未卜,父母昨天夜里劫后余生,如果陳清河這么輕易原諒楊家,他連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作為楊家泰斗級的人物,孫樂福依舊不以為意,將自己的杯子推過去,“楊家的茶你不喝,我這個老家伙的面子,你能不能給一點?”
陳清河這才勉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說服我。”
“否則的話,我會動用一切力量,讓你們楊家的公司倒閉,總部這里改成公共廁所?!?br/>
楊啟圣臉色一變,“陳清河,你怎么能……”
“哥!”
剛要發飆的楊啟圣,被妹妹一聲喝止,不由郁悶的低下了頭。
孫樂福緩緩說道:“陳先生,楊家確實虧欠了你太多,可這件事和廣業,其實關系不大?!?br/>
“廣業天生脾氣沖,他是被人利用了?!?br/>
陳清河眉頭緊皺,顯然是不相信。
“楊廣業是楊家的董事長,還能有人利用得了他?”
孫樂福笑容有些苦澀,“你口口聲聲說楊家,可你知道楊家有多大么?”
“它就像是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廣業的這一脈,在其中根本微不足道?!?br/>
“今年廣業才五十歲。他七十歲的父親還活著,父親上面還有九十多歲的老爺子也還活著?!?br/>
“最上面的老爺子,是這棵大樹的樹干,決定一切枝條的生長。”
“老爺子的兒子,也就是廣業的叔伯們是主枝,供養下面的小枝?!?br/>
“而廣業,就是那個小枝。”
“至于對你下手的,并不是這些人,而是獨立于體系之外,這棵大樹埋入土里,不見天日的根莖。”
“他們隸屬于海外,負責解決一切見不得光的事,包括斬除掉不利于大樹發展的根莖?!?br/>
陳清河更加疑惑,“我又不認識那些人,他們吃飽了撐的,對付我干什么?”
孫樂福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這次他們對付的,不止是你,利用的也不止是廣業,而是要讓我們所有人完蛋!”
“前段時間我聽說,楊家上層下達指令,子孫一代人必須和白種人繁衍后代,拿到西歐的簽證?!?br/>
“從此以后,改變自己的血統,在西方和南洋扎根?!?br/>
“至于選擇在國內發展的人,關系比較疏遠的,直接斷絕了和楊家的關系。”
“至于關系近的,像是我們一樣的,就會被坎比亞的人想辦法弄死,然后把屬于我們的養分,交給那些更聽話的枝條,讓他們長得更大?!?br/>
聽到這里,陳清河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一個連祖宗都能忘了,連自己的血和膚色都會嫌棄的混蛋,注定不成氣候!”
“等著吧!他們會看見的,看見我們崛起的那一刻!”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再后悔,也只能呆在動亂的地方,自己抹眼淚去!”
孫樂福老眼含著淚花,“好啊,說的好!當初廣業離開費城,也說過同樣的話!”
“他想要申請錢,申請先進的機器,想要實業興國,可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我有心想看他做成事情,卻知道他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我難啊,他也難,我們都只能勉為其難,繼續心照不宣下去?!?br/>
陳清河有些動容,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我對你們家的事情沒有興趣!說點和我有關的!”
孫樂福擦了擦眼淚,“好,那我就說點有關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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