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不揚,人如其名,不張揚,不桀驁,為人和藹謙遜,但這只是假象,也是一名心機高深的強者,不會把真正的脾氣顯露出來。
大殿外,風(fēng)不揚看到里面一道影子很快走來,步伐之下與天道的痕跡有著吻合,這是縮地成寸的妙用之法。
風(fēng)不揚目光微微亮起,就聽到王元的聲音響起:“風(fēng)前輩駕臨,晚輩不勝榮幸。”
王元走出大殿,向風(fēng)不揚抱拳一拜。
“不必如此,你我還是以兄弟相稱即可。”風(fēng)不揚微微一笑,平易近人。
王元心神一動,他之所以這么說,也是在試探風(fēng)不揚站在哪邊,會不會記得當(dāng)初的交情,得到風(fēng)不揚的答復(fù),王元手中又多了一些底牌。
“風(fēng)兄!”王元立即改口,再次一拜。
“進去吧,小兄弟。”風(fēng)不揚一揮手,當(dāng)先步入大殿之內(nèi)。
待王元與風(fēng)不揚進入大殿之后,兩名嬌好侍女眉宇間有著驚訝,傳音道:“風(fēng)前輩竟然與董宇兄弟相稱,他們有著多么深的交情?”
“當(dāng)然是很深的交情了,要知道風(fēng)前輩在數(shù)百年前還是一介散修,其余老怪要招安風(fēng)前輩都不可,可后來,不知宮主出了什么代價請動了風(fēng)前輩作為長老,你想一想,一個膽敢拒絕老怪的修士,他的脾氣自然古怪,卻與董宇這般說笑,所以啊,他們二人的交情很深呢。”
侍女說的頭頭是道,不過說的還不準(zhǔn)確。
王元與風(fēng)不揚之間是有些交情,但沒那么深,多半是覺悟和宮主千玖羽的關(guān)系。
二人面對面而坐,把酒言歡,兩名侍女也端著果盤盛著美酒,像是兩只蝴蝶穿梭在花叢中,憑增一番趣味。
“哈哈,這酒小弟我已有些日子沒喝了。”王元端著一杯美酒,淺嘗一口。
“哦?”風(fēng)不揚抬眼看了王元一眼,慢慢地把就被放下說:“酒,喝酒,不是因為他美味,而是因為它難喝,所以才有人喝,借酒消愁而已。小兄弟這么說,看來你沒有什么煩惱的之事。”
“我品的不是酒,而是流入腹中那股熱辣的回味,越醇厚,這味道越濃。”王元搖頭道。
這時兩名侍女站在一邊,小聲傳音說:“風(fēng)前輩與董宇師兄說的是什么意思?”
風(fēng)不揚輕聲笑了起來,二人有著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命運,對于酒的理解,自然也不一樣,這是兩種道路。
小飲數(shù)杯之后,風(fēng)不揚對王元說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這次來可是為那法寶?”
“對,了卻一樁因果。”
“那你知道宮主是怎么處置那寶物的嗎?”
“處置?為什么這么說。”王元挑眉問道。
“這一次宮主大壽,云集各道精英,有老一輩,還有年輕一輩,可謂是群英薈萃,拜壽之余,準(zhǔn)備了一些小彩頭,比如說弟子之間的比試。”
“還有此事?”王元對于這些大人物之間壽辰的事情分毫不懂,這也是他首次為一名渡劫期強者拜壽。
“的確如此,我想說的就是,宮主很可能會把那尊木魚作為彩頭之一。”
“嘭!”上好桃木桌直接被王元一掌擊碎。
王元不怕千玖羽洞察,更不怕她再次親自現(xiàn)身,那還更好,直接當(dāng)面理論,當(dāng)然,王元也不認(rèn)為自己占據(jù)了大理,也不相信一名渡劫期強者會和你理論。
“稍安勿躁。”風(fēng)不揚袖袍一掃,就把這些粉塵吹掉,失意兩名侍女換一張桌子來。
侍女微微吐著小粉舌,不清楚董宇師兄為什么動氣,為什么惱怒,但還是麻利的從儲物袋內(nèi)拿出一張新的桃木桌,新鮮的水果和美酒又?jǐn)[滿了桌子,身為此宮殿的侍女,要隨時應(yīng)對任何情況的發(fā)生。
“她宮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五百年前與我相約定好,而五百年后又戲弄于我。”王元盡可能的把憤怒壓下,平淡的說。
反倒是風(fēng)不揚似乎早料到王元會如此,說道:“宮主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彩頭并不止一個,有可能兩個,甚至更多,都要憑實力來奪,我想宮主的意思就是想要驗證一番你的修為足不足夠保護那尊木魚。”
風(fēng)不揚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王元依然咽不下這口氣,不知道千玖羽打得什么主意。
王元目光不斷閃動,最后變?yōu)閳?zhí)著與堅定,他輕哼一聲:“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能踩著各道弟子的身子攀登上去,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誰阻我,我殺誰。”
以風(fēng)不揚的修為,早就知道,當(dāng)年的無一就是如今的董宇,其實都是一個人,他能說出這種話,是從千萬尸體中得到了信念。
就在這時,一聲鐘聲回蕩在整個紅粉宮秘境之中鐺!
兩名侍女最先是變色,她們互視一眼,也不管風(fēng)不揚還是董宇,身子一晃就消失了。
風(fēng)不揚表情也凝重起來,王元看得出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便問:“怎么了?那鐘聲為何響起,因為何響起?”
“事情有些不對,那鐘聲是紅粉宮的重器,也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之時敲響的。”
“那此時這鐘聲代表什么?”
“有老怪入侵紅粉宮”
同一時刻,凡是紅粉宮的女弟子們?nèi)紡奶一ㄖ酗w出,飛向最頂端的宮主寢宮那里。
也有前來拜壽的各道修士不明所以的飛出,他們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
“什么事,一般鐘聲響起是聚集所有弟子以及長老前去,莫非紅粉宮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走,我們?nèi)タ匆豢础!?br/>
各道修士全都飛出來,向著上端趕去,王元與風(fēng)不揚也從桃花瓣之中現(xiàn)身,風(fēng)不揚身為長老,而且地位不低,對王元擺了擺手之后,身子一閃,就消失了。
各道修士集中在宮主寢宮下方,他們不敢闖入,沒有那個膽量,而最奇怪的事,紅粉宮的弟子也都木然在寢宮外邊,進不去那些神華光幕。
鐺!
鐘聲再一次敲響,紅粉宮的弟子們都焦急的不知所措,妙妙師姐,兩名侍女也在其中,她們都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這也是一副勝景,紅粉宮都是女修,這一刻,各道的修士才知道紅粉宮的女弟子們到底有多少,很富有,很漂亮,很嫵媚,尤其是在焦急之下,衣不遮體,偶露風(fēng)光惹得眾修士紛紛流口水。
風(fēng)不揚也干著急,這道神華,以他的修為都不能強行闖入,他目光落在那口大鐘上,突然愣在了當(dāng)場。
那是一只長有兩只漂亮翅膀的小精靈,腰間還掛著一個儲物袋,儲物袋的大小都比這個小精靈大很多,很奇葩。
此時這只小精靈正在隨意的敲著那口坐落在宮主寢宮之上的大鐘,鐘聲就是這么響起的。
“那那是什么”風(fēng)不揚有千百個疑問,不明白有人私自敲響大鐘,怎么沒有長老和弟子出面阻止,而且都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也不明白宮主為什么不出手阻止冒犯紅粉宮的人,雖然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精靈。
這時很多修為強大的修士都看到了那只小精靈的身影,一個個都在小聲討論著。
紅粉宮的弟子更加的焦急了,那只小精靈會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要知道,紅粉宮戒備森嚴(yán),跑進來一只小精靈,這足夠所有弟子被懲罰了。
王元摸摸鼻子,有些尷尬,他自然是看到了小靈兒,這都出自小靈兒之手,她竟然轟動了整個紅粉宮以及前來拜壽的修士。
嗖!
一道數(shù)千丈的長虹猛地從寢宮旁邊的殿內(nèi)飛出,是一名長老,她對所有前來拜壽的各道修士說道:“這件事讓各位道友吃驚了,所以宮主說每位道友可以領(lǐng)本派‘桃玄丹’一枚,以此略表歉意。”
小靈兒也都被各道修士注意到,但很快,又有一道長虹流光飛出,把小靈兒裹了進去,下一刻已經(jīng)收回了寢宮之內(nèi)。
“那個小東西是誰,這個大膽,敲響了紅粉宮的大鐘,而且還被宮主包庇,這個小東西來歷不凡啊。”
“‘桃玄丹’,竟然是此丹,老夫突破在即,還在為丹藥焦急,沒想到宮主賞賜每人一枚此丹,哈哈,老夫這就回去突破了。”
“宮主真是大手筆,因為那個小家伙就賠償我等這么多‘桃玄丹’,嘖嘖,你們說,那個可愛的小家伙有沒有可能是宮主的女兒?”
“嗯,有可能,要不然宮主不會派長老出面了事的。”
諸如此類的討論,都被王元聽到,他自顧的一笑,當(dāng)先回到桃花瓣外,還在為小靈兒的頑皮惹事的事情苦惱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董宇哥哥!”
聽著聲音,王元就知道是誰了,他微微搖頭笑著。
一輛鳳輦香車以神駿的靈獸開路而來,兩名丫鬟各伴左右,從香車的簾幔中伸出一個小腦袋,正是蓉吉公主。
數(shù)百年過去了,小丫頭好像只長大了幾歲,天真活潑,無憂無慮。
但是王元神識微微一掃,就發(fā)現(xiàn)幾道隱蔽的神識在四周護著小蓉蓉,看來這次代表“玉家”前來拜壽的弟子,都很擔(dān)心小蓉蓉的安危。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