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在全班同學氣勢洶洶沖向辦公樓的時候就跑了。
他沒躲,而是跑進了班主任孫老師的辦公室。
他是想搞事情,可沒想在學校搞事情。
這種事出來,他也有些傻眼,只能急忙去找班主任,讓班主任趕緊去找學院領(lǐng)導。
學生們很快就再次被勸說了回來,總共不超過半個小時時間。
但是事情的影響力卻是非常大,原本學校領(lǐng)導只想坐岸觀火的,這下也坐不住了。
最終,學校和管理學院緊急開會討論之后,決定讓由李副校長代表交大向省文化部門提出對于《鴻雁》禁播的核實申請,同時也一紙訴狀將魯日融告上了法庭!
短短時間,一件關(guān)于歌曲《鴻雁》禁播的事情就一下子成了無數(shù)人關(guān)注的大事。
魯日融這個名字瞬間變得全民皆知,只不過他的名是臭名。
與此同時,長安音樂學院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指責,甚至有人翻出了一些不知道真假的事情開始流傳、
事情發(fā)展的如此喧囂,張平當然少不了關(guān)注。
他和他的歌都一同被無數(shù)人熟知。
而有關(guān)他的真正身份,還有麾下的諸多企業(yè),連同“名師課堂”也都一起被曝光了出來。
短短幾天時間,無數(shù)人就跟看電影一樣,眼花繚亂的看著這些情況。
等張平的同學終于知道張平的真正身份時,一個個都跟看怪物一樣。
“老大,你真是那個‘名師課堂’的創(chuàng)辦人?”楊武江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張平尷尬地點點頭:“應該沒有第二個這樣的張平了!”
“我的天,那些資料我都買過,發(fā)起人竟然還是我的同學!我再做夢嗎?”一向話不多的蘭州竹竿胡秋原下巴都差點砸腳面上去。
“你們的關(guān)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啊?”邵佳琪瞪了一眼其他人。
隨后就看向張平笑嘻嘻問道:“班長,那個“女人節(jié)”就是你舉辦的啊?”
張平再次尷尬:“呃……應該是的!”
“挖槽!老大,那你現(xiàn)在其不是資產(chǎn)上千萬了?”
福州小個子葛偉馬上一臉賊兮兮的問道:“那個跟港島合資的南海服裝廠應該也是你的吧?”
隨著身份的全面曝光,張平幾乎時刻都被這些問題包圍著,儼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超級賽亞人!
“萬萬沒想到了,超級富豪竟然就在我們身邊!
我還跟他睡一個宿舍!”
“啊呸,我還在他床上睡過呢!”
“他還在我床上睡過呢!”
每次聊天畫風都會很快變得怪異起來,弄的張平每次都是一臉無語。
等這些事情進行到第五天的時候,整個長安城都幾乎沒人不知道張平這個名字了。
校門口也有人等著想要看看他到底長什么樣,弄的學校對于外來人員檢查異常仔細。
面對各種各樣的目光,張平也不得不躲避,于是跟學校請假回到安仁坊院子呆著。
而此刻事情已經(jīng)非常熱鬧,既然曝光,張平名下的各大企業(yè)也聯(lián)名一起向省文化部門提出了關(guān)于歌曲《鴻雁》的復審,還有以公司名義對魯日融提出訴訟!
得知張平回到了安仁坊,陸宇當晚就找到了安仁坊。
“你小子,真是越來越能挑事了啊,這次直接挑起了全城的輿論,下次我真擔心你挑起世界戰(zhàn)爭來!”
陸宇眼中有些佩服,不過也有些頭疼。
這幾天,他也是看熱鬧看的眼花繚亂。
他跟牧虹閑聊過,也是嘆服不已,能一下把整個城市的話題聚攏過來,還是正面的形象,他自問是沒這個本事的。
“陸叔叔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您這次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張平笑著問道。
陸宇點點頭:“嗯,目前你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之后,你準備怎么善后?”
“善后?”張平愣了一下。
陸宇有些無語道:“你小子的腦子這會兒去哪兒了?
這次事情輿論這么強烈,方方面面都被引動了,多少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你不準備做點什么讓大家安安心嗎?”
張平猛然一震,頓時恍然起來。
這個的確是他忽略了。
事情影響力越大,也就讓注意他的人越多,他能因為一個魯日融搞出這么大的風波,別人也都怕他哪天把自己搞成此刻的魯日融啊。
他額頭頓時冒出了虛汗。
他趕緊求教的看向陸宇道:“陸叔叔,那依您的意思我該做些什么?”
他相信,陸宇不可能只帶著這個問題過來,而是絕對有參考答案的。
陸宇瞪了他一眼,說道:“魯日融完蛋已經(jīng)板上釘釘,即便他沒有問題,這次他也注定完蛋了。
你那歌曲的審核問題已經(jīng)在進行了,基本可以肯定,很快就能解禁。
那你就要向社會和方方面面給出應有的誠意出來,讓大家都看到你并非是一個胡作非為,借故生事的搗亂份子,而是可以對社會做出貢獻的大好青年!
明白沒?”
“呃……有些明白了,可是還是有些糊涂,我該拿出什么才能體現(xiàn)誠意呢?”
陸宇有些無語,他覺得張平此刻就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
不是他不懂,而是他舍不得啊。
他想想那些企業(yè),哪些東西丟出去都心疼的厲害。
陸宇只能建議道:“比如說,將“名師課堂”的舉辦權(quán)從此徹底交給省里,這樣一來,教育方面自然都會看好你,也給了督察組一個非常好的臺階。
比如說,幾年再舉辦一次女人節(jié),然后盡可能帶動省內(nèi)和省外的經(jīng)濟互動,促成一場跨地域的市場交流,帶動經(jīng)濟發(fā)展,讓省內(nèi)的商品大量流通出去,給省內(nèi)帶入一些人才,等等,反正這方面你懂!”
張平的眼睛都瞪大了,陸宇提出的這兩條簡直太狠了!
“陸叔叔,要不你把我賣了得了,看能賣幾毛錢!
名師課堂舉辦權(quán)讓出去,那就是等于讓我的印刷廠少了一大半的業(yè)務(wù)量,書店也少了不少收入。
而按照您所說,打造這樣的女人節(jié),那需要的資金簡直不敢想象!
我沒錢!”
陸宇都被氣笑了。
“你小子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大嗎?省里一把手都過問了,你們校長都被喊過去被盤問你這個學生到底什么情況。
還有市輕工局局長和霍正言都被喊過去了,你的資料幾乎全部擺在明面上了,你還肉疼你的錢?
你小子要是舍不得放血,那你這次怕是要被割肉了!
你那些企業(yè)可都值錢著呢,別人要是打主意想找點事還不容易?”
“我……”
張平忽然有些后悔干掉魯日融了,這代價有些大了啊。
“這完全就是明搶嘛!”張平嘴里發(fā)苦。
陸宇哼道:“唉,還就是明搶了,你能怎么著吧?”
張平不說話了,陸宇都把話說的這么直白了,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次事件徹底把自己曝光了,很多人眼紅了,想要不被一群狼分而食之,就要丟出一些肉來求得老虎的保護,這是在交保護費啊!
“那……”
張平還有些不甘心。
“那什么那,趕緊決定,我回去還得安排一些事情呢。
你不跟我說清楚,要是出了差錯,吃虧了別找我!”
陸宇也是頭疼,這小子太能折騰了。
此前那一場打假行動就已經(jīng)引人注目了,這才安定了幾天啊,又搞出了這么一件事來。
張平使勁揉搓了幾把臉,郁悶的甩甩手道:“給給給,我給還不成嗎!
明天我就去教育廳申請,把今年的、名師課堂”舉辦權(quán)交給教育廳。
然后向輕工廳申請今年女人節(jié)活動擴大規(guī)模,開辦全國東西部人才交流會,開展輕工業(yè)品展覽會,舉辦西部經(jīng)濟論壇,所有費用我承擔一半,這樣可以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張平滿臉的無奈。
“那可是我的錢啊,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賺點錢,這被餓狼一口就叼走了!”
陸宇笑了,笑的很開懷。
不是因為他能從張平給出的這些東西里得到多少實惠,而是看到張平這幅苦大仇深的吃癟樣子,就是很舒暢。
自從認識這小子,一次次的妖孽成績簡直把他打擊的都要自卑了,總算看到這小子吃癟了,怎么能不開心。
他拍拍張平的肩膀道:“行了,這次之后,你得到的好處不會少的。
以你小子賺錢的心眼,這花出去的,只怕很快就能十倍百倍的賺回來了,拉著驢臉干嘛?
再說了,錢不就是用來給人民做貢獻的,你攢著也是一堆廢紙,沒用!”
張平滿臉漆黑,嘟囔道:“不是你的錢你當然不心疼!”
陸宇則是哈哈笑了起來。
隨后陸宇小聲交代了一些事情就離開了,出門時,腳步很是輕快。
張平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可是這種事氣也沒辦法,這可是自己惹出來的禍端,想要怪別人也沒辦法。
要怪也只能怪人性丑惡吧!
坐了抽了一回兒煙,他猛然起身,狠狠抽了一口煙,大聲吼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我的錢,我張平還會賺回來的!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