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摸到林倦陽身上質感上乘的布料時，沉默了片刻。

　　那呆滯，疑慮，又轉為難過，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被林倦陽盡收眼底。

　　他輕輕嘆了口氣，溫柔地扳過陳寒星的臉。

　　他沒有解釋太多，寥寥數語而已。

　　陳寒星也知道，林倦陽不會一聲不吭就甩下他。

　　愛人之間，從來就不必多說什么。

　　***

　　小瞎子營養不足，在醫院待了幾天，又實在受不了，拉著林倦陽的手撒嬌說要回家。

　　林倦陽領了藥，辦完出院手續，回病房的路上被醫生攔下。

　　林賀的病情惡化了。雖然林倦陽對這個父親沒什么太大的感情，可好歹是血肉至親。

　　小瞎子摸摸索索跑出來找他的時候聽到了。

　　林倦陽發現了他，一把把他背起來，掂了掂：“太輕了。”

　　小瞎子晃悠著兩條腿，對他說：“林倦陽，我不想和你回家了。”

　　林倦陽以為他不習慣，問：“是要回老房子嗎？”

　　小瞎子抱著他的脖頸：“我聽到了。在醫院更方便吧。”

　　林倦陽把他放在床上，又開始收拾東西：“一樣，公司和醫院順路呢。”

　　于是小瞎子就和林倦陽回了家。

　　***

　　林倦陽牽著他熟悉了每一間房。

　　小瞎子第一次來這種大房子，新鮮感十足，當林倦陽說“小心樓梯”的時候，他驚了驚：“還有二樓呢？”

　　房子看完了，小瞎子問林倦陽：“你睡哪？”

　　林倦陽說：“我睡次臥，你來了我們就搬主臥去。”

　　小瞎子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哥哥姐姐拿來嚇唬他的鬼故事。

　　他委婉地問：“這房子以前有人住嗎。”

　　林倦陽說：“我爸前些年買的，裝修翻新過，但也沒人住。”

　　小瞎子暗暗松了口氣。

　　氣還沒松完，只聽林倦陽俯下身，在他耳邊用一種近乎低幽的聲音喃道：“這房子以前哪……死過人……”

　　小瞎子一口氣半下不下，被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林倦陽突然把他抱起來：“逗你玩呢，這房子剛造不久就買下了，不過這里從前好像是王府還是什么地兒吧，沒準真死過人。”

　　小瞎子往他背上扇了一巴掌，嘴上罵到：“你又誆我！”

　　林倦陽大笑起來：“你怕什么，晚上我摟著你睡呢。”

　　小瞎子心道：一年不見，倒是越來越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