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能在夏承晏嘴里聽到這句話。
即使知道他說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岳霖還是忍不住的心動了一下。
夏承晏眼巴巴的看著岳霖,把巧克力遞過去:“霖哥……巧克力。”
不知道怎么的,岳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收拾的干干凈凈只會跟在他身后傻乎乎叫哥哥的小男孩。
小時候的夏承晏也是這樣,有什么好東西都偷偷的留給他,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甜甜的叫一聲。
“霖哥!”
現實跟回憶重合在一起,岳霖愣了一下,隨后垂下眸子應了一聲,從夏承晏手里拿過那塊巧克力。
“你剛剛說什么?”
岳霖看似不經意的問,實則是想再聽一次那句話。
夏承晏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我也喜歡霖哥!”
剛剛被突然表白有點懵,現在冷靜下來,岳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略微危險的瞇起眼睛:“也?”
夏承晏想了一下,他早就不喜歡那個校花亦或者是學習委員了,立刻改口:“我喜歡霖哥!”
岳霖冷笑一聲,他把巧克力放起來,聲音清清冷冷:“希望你記住這句話。”
夏承晏沒聽出來他話里有話,跟在他身后:“霖哥,你高興了嗎?不吃醋了吧。”
岳霖愣了一下,停下腳步:“誰跟你說我吃醋了的?”
夏承晏毫不留情的出賣了自己的同桌:“我同桌說的!他說你不高興了是因為我說我喜歡別人!”
岳霖沉了眸子。
夏承晏明顯什么都不懂,他越是這樣表現的一無所知,岳霖的心里就越冷。
“后來我自己也想明白了,霖哥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我也不會高興的……”
夏承晏有點委屈的垂下頭,聲音也忍不住的小了很多。
“霖哥……你還生氣嗎?”
岳霖本來不太好看的臉色,因為夏承晏這一句話,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
“沒生氣了。”
岳霖揉了一下夏承晏的頭發,動作自然,仿佛剛剛因為夏承晏的話情緒變來變去的人不是他一樣。
“回班去吧,要上課了。”
夏承晏是滿面紅光的回來的。
他同桌瞬間明白:“你跟你霖哥和好了?”
夏承晏驕傲的點了點頭,又感覺他這句話有點不對:“不!我們根本就沒有吵架!”
夏承晏同桌不客氣的嗤笑:“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都是alpha,我都快以為你們兩個早戀了。”
夏承晏立刻紅了臉,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你別瞎說!霖哥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那種關系!”
他同桌見他這么激動,立刻不說了:“知道啦~那么緊張干嘛!”
夏承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緊張,他隨口敷衍了兩句,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他是個alpha,霖哥也是alpha,兩個alpha怎么能在一起呢?
想到這里,夏承晏心里居然感覺悶悶的不舒服。
……
蕭溫言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他帶著祁寧去吃了早餐,兩個人又待了一會才分開。
剛推開門,就看到沙發上做了很多人,蕭溫言眸子一冷,掃了一眼客廳里的人。
坐在沙發角落的簫柯一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去蕭溫言那里尋找庇護。
“簫柯!”沙發上一個身著奢華的女人呵斥了一聲:“不要給你表哥找麻煩!跟我們回去!”
簫柯打了個哆嗦,輕輕的搖了搖頭,眼里盡是恐懼。
安綃皺眉,她悄悄的把簫柯拉到自己身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剛剛說話的女人:“二嫂,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對簫柯怎么樣我們大家都知道,我看這孩子實在是可憐,要不然我收養他,讓他做我的兒子。”
這話當然是嚇唬她二嫂的,如果不這么說,簫柯指不定會被這個女人怎么毆打指示,只有表現出了對簫柯的重視,他們才會因為忌憚安綃,從而好好的對簫柯。
誰知道這話剛說出去,第一個反對的居然是簫柯自己。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下意識的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不能。”簫柯下意識的看向蕭溫言,結結巴巴的開口:“阿言哥哥……不是親哥哥!”
那個身著華麗的中年女人嗤笑出來:“他當然不是你親哥哥!你就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雜種!要不是看你當年是個優質omega!誰會收養你這個結巴!”
安綃瞬間怒了,她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幾:“怎么!現在簫柯不是優質omega了!所以你就開始把他當仆人嗎?”
那個女人是吃軟怕硬的主兒,看到安綃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慫,她虛偽一笑:“怎么會,二嫂這不是想要把他帶回去,好好對他嗎。”
蕭溫言聽了半天,實在是沒了耐心,他皺眉,準備上樓,不摻和這件事。
誰知道安綃突然叫住他:“阿言,帶簫柯上樓待會。”
安綃的意思很明顯,她不想讓那個女人帶走簫柯。
女人臉色很難看,相比較安綃,她更害怕性格冰冷的蕭溫言。
她下意識的看向蕭溫言,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心里更是如墜冰窟,一種滲骨的寒冷瞬間彌漫開來。
簫柯聽到安綃的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跟著蕭溫言上樓,兩個人剛剛從視線里消失,安綃瞬間收斂所有的笑意,冷若冰霜的看著那個女人:“簫柯的事情到底是誰的錯?那個差點欺負他的alpha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簫晏已經被送出國,他跟簫柯的事我希望可以結束了!”
她沒有給那個女人說話的機會:“簫柯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腺體萎縮,你卻因為這個對他又打又罵,他在你心里只是個以后可以為你帶來利益的工具嗎?”
安綃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犀利,她說出了近乎惡毒的一句話:“怪不得你沒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女人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她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安綃,似乎想要撒潑,卻心知肚明此時此刻不能跟安綃撕破臉。
她努力的壓抑了自己的情緒,最終沒什么好臉色的離開了蕭家。
蕭溫言臥室。
簫柯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不敢輕易動一下。
蕭溫言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坐。”
簫柯聽話的坐下,然后垂下頭不敢看蕭溫言一眼。
在他的眼里,蕭溫言就是天,無數次幫他救他,不論蕭溫言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
祁寧剛回樓上洗了個澡沖掉晨跑出的汗,因為沒帶多少衣服,他穿著江云雪給他準備的浴袍就出來了,誰知道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站在自己的房間里。
祁寧嚇的直罵臟話:“我艸!你他媽的誰啊!在我房間干他媽啥!”
那個人是背對自己打量房間的,聽到動靜,身子僵硬了一下。
那個人扭過頭,露出一張俊逸的面孔。
凌陽朔只感覺世界真小,他剛剛用了幾天時間感嘆他那段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轉眼就又看到那位讓他有過心動的祁寧了。
還是個只穿了浴袍的祁寧。
祁寧皺眉:“草……你特么誰啊,進別人房間不知道敲門嗎!”
看他一臉陌生,凌陽朔就知道,祁寧把自己忘了。
他輕笑一聲,忍不住嘴賤:“你洗澡,我敲門,敲哪個門?浴室門還是房門?”
祁寧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眼神冷漠下來,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能跟凌陽朔打起來一樣。
最終,理智戰勝了情緒,祁寧冷靜下來,他攏了攏衣領,自己走到行李箱旁邊開始找衣服,完全無視了凌陽朔。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江云雪給他找的家教。
找出來衣服,祁寧又默默的走進浴室穿衣服。
凌陽朔舔了下自己的牙齒,危險的瞇起眼睛,沒想到他休假期間找了個兼職,居然是幫祁寧輔導功課。
想起那晚祁寧身旁的那個alpha,凌陽朔臉色有點難看。
就算他現在近水樓臺了,可這個月亮早就被別人摘走了。
祁寧換好衣服出來,因為是夏天,天氣炎熱,他在房間里穿了一件短袖就出來了,因此,只要他稍微低頭,脖頸上新鮮的咬痕一覽無余。
祁寧也不跟他多說:“家教?今天教什么?”
見他真的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凌陽朔嗤笑一聲:“你真不記得我了?學弟?”
祁寧皺眉,他想了半天,只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他實在是臉盲,真的記不得這人哪里見過。
凌陽朔說:“寒假訓練,我是A大學長。”
祁寧愣了一下,這才把眼前這個人是跟當時在飯店門口跟自己要煙的那個人聯想起來。
他微微驚訝,凌陽朔見狀,知道他想起來自己了,輕輕勾了勾唇角,眼底帶了些笑意。
誰知道祁寧恢復了面無表情,看著凌陽朔:“你體育生?給我做文化課家教?”
與此同時,祁寧的手機響了,是蕭溫言打過來的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