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個通道太奇怪了,我們走了那么久,怎么還不見到頭呢?”</br> “對,萬丈雄心。”</br> “誰知龗道呢?反正已經走到這里了,退回去有些可惜了,還是繼續吧。”</br> “天下無敵?你小子的野心可是越來越大了。”</br> “姐那么確信我們能走出龗去?”</br> 春鵲自信的拔出自己的寶劍,翻身一躍,肆意揮灑起自己獨創的劍式,招招驚險,步步為營,把洞里的水池攪得波光瑩瑩。看著只有在舞劍的時侯才意氣風發的弟弟,春蠶kao在石壁上慢慢欣賞的同時,不忘關注周圍的變化。</br> “這個通道彎彎曲曲的,恐怕是蜿蜒了整個山體的內部。”</br> “自己給的。”</br> “‘有去無回’的意思就是,那扇門只能進不能出。”</br> “為龗什么不相信自己能夠長命百歲呢?”</br> “人的野心是和實力并存的,當我還是小孩子的時侯,我是不敢想這些的。如今,我有了可以和別人一比高下的武功,所以野心也就冒了出來。”</br> “姐,若是我沒有武林自尊的理想,還和以前傻傻的,你準備怎么度過這輩子?”</br> 沿著姐姐的纖纖玉指望去,春鵲除了看見一個水池外,什么也沒看見,就抓耳撓腮的問道:“是啊,所以我們離開明王府,也就自由了。走進深山老林,深化你的武功,就是強化自己的能力。有了這些,在這亂世里,我們才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br> “真的?在哪?”</br> “姐姐如何知龗道?”</br> “建義暫時還沒有,不過機關的位置倒是讓我找到了。”</br> “難得我那么用心完整的舞這套自以為傲的劍法,沒想到這洞府很不捧場的紋絲未動。”</br> “之前不是說過嗎,這個洞府不止一個出口。”</br> “就這樣簡單?”</br> “我怕你太沉醉于美夢,一睡不醒啊。”</br> “嗯,機關就在水池下面。鵲兒辛苦一下,潛水去探個究竟吧。”</br> “沒有后路也好,這樣我就沒了僥幸,只能義無反顧。”</br> “哎!有助力和沒助力的區別差好多啊,真是讓人郁悶。”</br> “姐,你想kao內力和劍氣的波動來尋找機關?”</br> “不要郁悶,機會還是有的。”</br> 聽了沒有退路的話,春鵲反而釋然了。懶懶的kao在石桌上,有些嘲弄的說:春蠶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的說:春蠶這會兒不知龗道該如何形容階梯下的景象,這是一條黑漆漆的好像永不到頭的暗道,里面安靜的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走路的聲音。為了能夠安全的退回去,沿途兩人都謹慎的刻下了記號。</br> 春蠶兩人有些疑惑的在石壁上尋找機關,未果。有些失望的同時,兩人真正感覺到了長途跋涉的勞累,找了一個石凳坐下后,春鵲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可是這通道很普通,這樣走下去有意義嗎?”</br> “如今學武之人,像你一樣內法和劍式并用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內法和劍式的修為到你這程度的更是少之又少。你現在的水平可以趕上梁昆師傅了。”</br> “這個難說。上次的突破瓶頸多虧了有無前輩和后來的那個無名高手,所以你的提速很快。這次嘛,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到底能夠進步多少我就不敢說了。”</br> “說好聽點,也可以是萬丈雄心。”</br> “那鵲兒可以理解為,姐姐要得是自由和能力嗎?”…,</br> 一套完整的劍法下來之后,除了池水稍有波動外,別的均紋絲未動。收起劍,春鵲略有失望的說:“也不盡然。若是我們走不出這無止境的通道,可不是有去無回嘛。有時侯,耗盡心力的不是什么機關陷阱,而是這永無止境的折磨。”</br>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br> “這有什么關系呢?至少姐姐我一直很捧場。你的鵲語東風已經不是當年宴會上的花拳繡腿的水準了,如今的它可以在武林的劍法之中排個不錯的位置。”</br> 見姐姐那么堅持,春鵲感覺有些羞愧,作為男人,自己還差的遠吶。用劍在石壁上刻了幾個標記后,兩人來到洞府的那扇假門旁邊,踩了一下,又一個‘有去無回’的階梯出現在兩人面前。聽著里面呼呼的貌似風聲,春蠶肯定的對身邊的弟弟說:“姐,這是怎么一回事啊?”</br> “姐,這個人一定腦子有問題,這樣的通道別說機關了,連個陷阱有沒有,難道‘有去無回’幾個字是唬人的?”</br> “若是保守估計呢?”</br> “我是在不久前想明白的,所以,我們沒有退路了,只有一直往前走,找別的出口。”</br> “聰明。”</br> “這個啊,若是有幸遇龗見高手助你突破瓶頸,那你的水準就可以和無名前輩差不多了。若是能夠遇龗見兩個,那你就可以向那位無名高手kao近了。”</br> “姐之前就知龗道?”</br> “當然,把這個洞府做上記號后,我們繼續。”</br> 剛才還飄在空中的春鵲,這會兒和春蠶預料之中的一樣,立馬跌回了地面,還一臉的狼狽。口中不由的抱怨道:“盡管這樣,凡事還是要保持低調,可不能因為自己的能力卓越了,就放心大膽的去任意挑釁。”</br> “他們說,你有時候自信的甚至有些狂傲。”</br> “進了絕塵居后呢?”</br> “姐,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若是我這次瓶頸突破了,那我的水準又將會是怎樣的呢?”</br> “水池?”</br> “迷宮似的通道。若我們第一次來這里會誤以為這是也是終點,這大概就是開鑿洞府之人的用心吧。”</br> “姐,你就不能晚點再說這句話嗎?”</br> “姐姐還是跟在我后面比較妥當。”</br> “退回去?在開啟第二道假門的時侯,我們就回不去了。”</br> “呵呵,你知龗道嗎?曾經李靳昶和霄翰都說過同樣的一句話。”</br> 不急于答復,春蠶慢慢的轉身,隨手一指,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為龗什么?”</br> “這里才是真正的危險的開始。”</br> “真的?一直以來,我的對手要么是不入流的人,要么就是頂尖高手。所以至今我還不確定自己的程度到底在怎樣的位置上,聽姐姐這么一說,我心里總算有個底了。”</br> 見弟弟不容拒絕的眼神,春蠶輕笑著點了點頭。下了階梯,很雷同的是長長的通道,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兩人做好了再走一個時辰的準備。不出所料,在一個時辰后,兩人來到一個洞府,不過,這個洞府有些不同的是,沒有那扇華麗的假門。</br> “姐,你就這么肯定?”</br> “姐,這個你放心。若是沒遇龗見過高手,我還難說。如今清楚了人外有人,我怎么會輕易驕傲自滿呢?”</br> 商量完畢的兩人不再說話,摸著石壁繼續走著。在漫長的摸索行程后,兩人來到了另一個洞府,無論是布局還是擺設都和之前兩人居住那個洞府一摸一樣。若不是沒有自己的家當,兩人還真以為回到了原點呢。…,</br> 聽姐姐這么一說,春鵲立馬站在她的面前,說道:“在沒去平橋縣的時侯,我的理想是能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小院子,然后做點簡單的營生,溫飽解決后,和鵲兒開心的生活。”</br> “廢話少說,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龗道了?”</br> 聽姐姐慢的說出這句話,春蠶立馬狗腿的跑了過來,一臉期待的問道:“姐姐有的是智慧,那我就做姐姐的劍吧,這樣我們雙劍合璧,就可以天下無敵了。”</br> 姐弟倆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在心境平和下來的時侯,不知不覺就一個時辰過去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兩人對望一眼,繼續尋找機關。突然,一個靈感在春蠶的腦子里浮現,驚喜之下,對身邊的弟弟說:“狂傲?不盡然,只能說是自知之明。可能因為我是女子,他們才覺得特別吧。”</br> 說完,不待春鵲怨言,就一把將其推了下去。毫無準備的春鵲,一個踉蹌,灌了幾口水,當他意識到怎么回事的時侯,洞府一陣晃動,在水池的邊緣出現了一個階梯。有些驚訝的望向姐姐,卻見她笑顏如花的站在那里也望著自己。</br> “你要知龗道,那個時侯的我們有多艱難。能夠解決溫飽對于我能來說簡直就是極美的一件事了。”</br> “若是沒有高手助你,就算突破瓶頸,也進步不大。”</br> “我們退回去不就可以了嗎?”</br> “我的想法還是沒有變,不過更向往自由了。后來遇龗見沈天放,我覺得除了自由我還需要能夠決定自己未來的能力。”</br> “我們還繼續往下走嗎?”</br> “姐姐又有什么好龗的建義了嗎?”</br> “我明明在峭壁上發現了一個不算太大的洞口,按道理以我們洞府到那里的距離,頂多走個半個時辰就到了。”</br> “春鵲,用你的劍配合內力,在這洞府里耍一遍鵲語東風。”</br> “什么話?”</br> “姐,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你的信心到底是從哪里來的?”</br> 聽姐姐這么一說,春鵲興奮的兩眼直冒星星,一副飄飄然的模樣。見弟弟整個沉浸在美夢當中的傻樣,春蠶忍不住的打擊道:“置死地而后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br> “就是那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