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霞說完這么一句,很多人這才反應過來,《新不了情》并沒有包攬影后、影帝,劉清云獲獎是因為他的另外一部入圍電影《七月十四》。</br>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特別是在周彗敏獲獎,大家都覺得劉清云已經無望影帝的時候,劉清云卻以這樣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摘得大獎。</br> 這次現場足足愣了有五秒鐘以上,然后才響起熱烈的掌聲。</br> 劉清云被黃秋森抱在懷里,耳邊聽到他說一聲“恭喜”時,腦中還是一陣恍惚,不停地問自己,真的獲獎了?</br> “別發愣了,快上去吧!”</br> 在黃秋森的促催下,劉清云被他往前推了推,然后劉清云這才徹底回過神來。</br> 從林清霞手里接過獎杯,他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站在話筒前,嘴巴動了動,最龗后卻只說得出“謝龗謝”兩個字。</br> 林宥倫在家中通過現場直播收看了正常頒獎典禮,看到劉清云獲獎,他心中也是一陣感慨。</br> 雖然在頒獎典禮前他就已經知龗道了這個結果,但是看到劉清云站在臺上領獎,感覺還是不一樣。</br> 在林宥倫的印象中,劉清云雖然有兩個提名在手,最龗后卻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好友黃秋森,從此一位耐力極佳的金像獎陪跑健將閃亮登場,基本上隔三差五劉清云就能入圍一次金像獎影帝提名名單,但是每次都和這個獎無緣,直到熬上了十多年。從“黑馬王子”變成了“黑馬大叔”。才以一部遠非自己最好作品的《我要成名》拿到了那尊已經成安慰性質的小金人。</br> 現在歷史已經全部的改變。黃秋森因為出演《沉默的羔羊》已經獲得過一次影帝,所以正如他自己預料那樣,《人肉叉燒包》并沒有能夠給他帶來第二尊小金人,反而他的落選成全了好友劉清云。</br> 小金人戲劇性在兩個好友之間輪回,一飲一啄,似有天定!</br> “恭喜劉清云,多年媳婦終于熬成婆了!”劉清云領獎下臺后,兩位司儀中的岑健勛毫不吝嗇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br> 沈壂霞贊同地點點頭。“是啊,剛才那一幕好勵志,我都感動得差點哭了,從無線藝員到金像影帝,劉清云走了近十年,真的很不容易!”</br> 岑健勛跟著話鋒一轉:“其實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劉清云和爾東升長得有幾分像誒!”</br> “秦霈就坐在臺下好不好,你這么說他弟弟,不怕他上臺來找你拼命?”沈壂霞繼續和岑健勛抬杠,正常頒獎典禮她都在不亦樂乎地做這件事。</br> “不會啊。劉清云其實也很帥的,只是皮膚更黝黑五官更粗獷。總的來說他和爾東升都屬于那種五官端正高大威猛的類型,看著就很給人安全感。”岑健勛解釋說。</br> “你的意思就是說,一部電影要在金像獎上像《新不了情》這樣拿獎拿到手軟,秘訣就是要找一個和導演長得比較像的演員來做主角是嗎?你說徐可、杜琪鋒這些長得比較正常的導演也就算了,要是曾志韋、泰笛羅賓他們找演員豈不是要哭死?”</br> 沈壂霞的回答引來臺下的一陣哄笑。</br> 兩位司儀退到一旁,然后邀請下一個獎項的頒獎嘉賓上臺。</br> 王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上臺就和負責與他一同頒獎的上屆最佳導演獎得主張之亮調侃了起來。</br> “剛剛聽了兩位司儀的話,我才突然明白,為龗什么我一直都拿不到金像獎,原來是演員沒選對,按照我這個體型,應該鄭則士這樣的男主角才能拿獎,而我盡找了俊男靚女,所以就一直都沒辦法拿到這個獎。”</br> 張之亮苦笑了一下,“不能拿獎,但是你電影一直都票房保證,這一點其實比拿獎更讓人羨慕。”</br> 張之亮這話并非恭維,而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br> 去年張之亮憑借《籠民》獲獎,但是他在香港電影圈的境遇并沒有太多的好轉,他的電影不缺深度不缺內涵,唯獨缺了市場,所以一直都沒有人喜歡給他投資,從去年到現在,張之亮就只拍了一部《搶錢夫妻》,和王京這種一年拍5、6部戲,賺得盆滿缽滿的導演真是差距很大。</br> 王京謙虛了兩句,然后撕開手里的信封,看了一眼后將結果遞給張之亮來宣布。</br> 五位入圍導演中,其實最有希望獲獎的就只有《誘僧》的羅卓瑤和《新不了情》的爾東升,但是《誘僧》在之前幾個有指向性意義的獎項上都沒有一獎進賬,實際上拿到最佳導演獎的希望已經不大。</br> “獲得本屆金像獎最佳導演獎的是……《新不了情》,爾東升!”</br> 如潮的掌聲中,爾東升和大哥秦霈緊緊抱在一起,兩兄弟一番慶祝之后,爾東升這才上臺接過了自己生命中第一座導演小金人。</br> 最終,《新不了情》在這屆金像獎上大獲全勝,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女主角,并且包攬了最佳男、女配角獎,可以說創造了金像獎一個新的獲獎記錄。</br> 這屆金像獎的結果,給香港媒體提供了很多的話題,當然大家最關心的還是金像獎以后的風向是不是變了,已經不再流行“分蛋糕”,而是要把獎項往一部電影上堆。</br> 對于這種問題,金像獎官方肯定是不會做任何的回應,但是有一個說法卻流傳了出來——林宥倫對今年金像獎評獎結果很不滿,所以連頒獎典禮都沒有去參加。</br> 雖然沒有明確說林宥倫對什么不滿,但很多人都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新不了情》包攬了那么多獎項,作為金像獎主席,這大概是林宥倫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br> 當然這種說法落在秦霈和爾東升耳中,兩兄弟又有不同的看法。</br> 在他們看來,林宥倫這次是故意放了水,要不然《新不了情》絕對不可能在頒獎典禮上大包大攬,而林宥倫這么做的原因,估計還是因為秦霈打爾東升那一巴掌。</br> 林宥倫說過不會讓爾東升這一巴掌白挨,之前爾東升以為這個承諾是對現在了《新不了情》的上映檔期安排上,現在才發現,金像獎才是最大的驚喜。</br> 無論那種解釋最接近事實真相,林宥倫頒獎典禮上沒有露面都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很多人都相信,這屆金像獎可能是一個特例,往后還是一切照舊。</br> 關于金像獎的討論剛剛過去,坊間卻又開始流傳出另外一個消息。</br> 邵毅夫已經決定要從無線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然后堅持個人和邵氏持有的無線股份,而這些股份將會轉讓給誰,答案已經不言而喻。</br> 一時間,關于林宥倫即將入主無線的消息在香港傳得沸沸揚揚,無線內部也開始人心不穩。</br>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林宥倫入主無線,必然會帶來無線高層權力格局的一次大變,芳逸華還能不能繼續坐穩總裁的位置已經有很多人產生了懷疑,大家都猜測林宥倫不會立刻動芳逸華,但也不會讓芳逸華長久的坐在這個位子上,可能也就是過渡期讓芳逸華留任,然后再選出新的總裁人選。</br> 無線內部各個派系也有不同的反應,像梁佳樹這樣之前就和林宥倫有聯系的高層,基本上都不怎么擔心,但是以前和林宥倫沒什么交集,而且在關系上又靠近芳逸華這一派的高層,則開始有些擔心,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在為自己的后路做準備。</br> 對手下人的這種變化,芳逸華是體會最清晰的,以前往她辦公室跑得最勤快的一些人,最近慢慢都來得少了,盡管知龗道人走茶涼的道理,但芳逸華心中還是有些失落。</br> 在陪著邵毅夫喝下午茶的時候,芳逸華忍不住抱怨起了這件事。</br> “按照我們和林宥倫的約定,股權轉讓要在下半年才會全部完成,而且他都承諾了兩年之內不會對無線高層有大動作,現在我還沒走,有些人就已經不安分了起來!”</br> 邵毅夫對此并無太大反應,擺擺手說:</br> “該放手就放手吧,反正這個位子遲早是要讓出龗去的,以后你可以把精力更多分出來放在邵氏這邊,無線那邊只要正常維持就可以了。”</br> 邵毅夫只是讓出控股權,并不是完全退出無線,而即便是芳逸華不再擔任總裁,一個執行董事的位置是跑不了的,所以邵毅夫覺得她不用太過擔心,無線那邊無論如何也不會失去控制。</br> 芳逸華也不是那種不知龗道輕重的人,跟著就和邵毅夫說起了正事。</br> “對了,無線最近的股價波動好像有點不太正常。”</br> “看來是有人不甘心啊!”邵毅夫喃喃自語了一句。</br> 芳逸華顯然一愣,旋即就明白了邵毅夫話里的意思。</br> “你是懷疑有人在背后操縱股價?”</br>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邵毅夫放下手里的茶碗,悠悠嘆了口氣,“其實從今年年初開始,無線的股價就已經開始有人在刻意的干預,我想是有人準備趁著這次股權交替,狙擊無線的股價。”</br> “那林生那邊,我們要不要通知他一聲?”方逸華遲疑地問了一句。</br> “你以為林生會不清楚這些事,那些人雖然做得隱蔽,但并不是毫無痕跡……也許這個時候,林生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br> ——</br> 求推薦!求月票!(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