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5章</br> “好了,我懂,你不用解釋。”慕言深打斷她,“晚晚,再這樣下去的話,你也很累吧。”</br> “累?”</br> 他轉身,對上她的視線:“你愛的人是左敬,但嫁的人卻又是我。你心里裝著他,卻又要留在我的身邊,我們沒有離婚,還有了孩子......晚晚,你每天過得也很煎熬吧?”</br> 慕言深想,是昨晚的纏綿迷惑了他,讓他有一種錯覺,他還可以再得到她。</br> 其實,那是她半推半就。</br> 她從未主動過,一直都是他單方面的想要擁有她!</br> “我知道你愛左敬,我也說過會成全你們,離婚的事情......是那次爺爺突然出面,阻止我們去民政局,才會一直耽誤著。”</br> “沒關系,我會和爺爺溝通好的。”慕言深說,“等你寧家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你可以回歸寧家,認領自己的身份,和左敬名正言順的履行婚約的時候......我這邊,隨時配合你辦理離婚。”</br> 溫爾晚完全呆滯了。</br> 慕言深為什么突然說這種話......</br> 就因為她剛剛問他的意見,卻被他誤會了?</br> 她要解釋,他又不聽!</br> 這個男人怎么回事啊!</br> 她自作主張,他不高興。</br> 她和他商量,他也不高興!</br> “慕言深你!”溫爾晚有些著急,腦子也有些亂,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里說起!</br> “晚晚,一個人是只能愛一個人的。一顆心也只能和一顆心相貼。你該回到左敬身邊去,和他無憂無慮的相愛,不用在乎我的感受。”</br> “因為你的這點在乎,對我來說,是施舍。我寧愿清醒忍痛的將你送到左敬身邊,也不想要這一點點施舍的在乎,會讓我覺得,我很......”</br> 很卑微,很低下,很......賤。</br> 不和左敬去比較的話,慕言深還認為,在晚晚的心里,他還是特殊的,還是有他的位置存在的。</br> 可是,一旦他和左敬同時出現的時候,誰輕誰重,一目了然。</br> 他在晚晚心里的位置,就變得不值一提了。</br> 慕言深想要的是唯一,是獨一份,因為他給溫爾晚的,就是唯一,是獨一份。</br> 可是他沒有收獲對等的愛情。</br> 那么......</br> 就不固執了吧。</br> 放手吧。</br> 強扭的瓜不甜。</br> 強留在身邊的人,只有人在軀殼在,心不在。</br> 慕言深邁步往外走去。</br> 他沒有看溫爾晚的眼睛,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到,溫爾晚表情里的錯愕和無助。</br> “慕言深......”</br> 她喊他。</br> 可是他走得太快太急,根本沒有聽到,很快就消失在溫爾晚的視線里。</br> 溫爾晚重重的咬著下唇。</br> 這一次,她明白,慕言深不是生氣了,而是心寒了。</br> 他真的以為她愛左敬。</br> 他還以為,她詢問他的意見,和他商量,只是走個過程,照顧他的面子,反正最終她都是會答應左敬的要求的。</br> 但......并不是這樣的啊!</br> 如果慕言深不同意秦麗和寧語綿見面,她也不會同意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