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br> 她身上有什么珍貴的,能夠從慕言深手里,換回父親或者母親呢!</br> 溫爾晚大概猜到了,但她不敢繼續想。</br> 只聽見慕言深的薄唇一張一合:“你拿掉孩子,我放了你父親或者救你母親。溫爾晚,一命抵一命。”</br> 果然!</br> 她就知道!</br> 她身上值得慕言深開出這么誘人條件的,就只有孩子了!</br> “不,不要......”溫爾晚搖搖頭,“這樣的交易太殘忍!”</br> 慕言深厲聲問道:“為了你和許宸川的孩子,你連父母都可以不要嗎?”</br> “孩子不是許宸川的!”</br> “那到底是誰的?是誰!”</br> 溫爾晚喃喃道:“我不知道他是誰......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去找他了。”</br> “好,我信!”慕言深雙手握住她的肩頭,“那我問你,既然你都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又何必一直苦苦保住孩子!直接打掉啊!”</br> “慕言深,這是一條生命啊。”</br> “你只是想要孩子,對嗎?”他望著她,“那就流掉,我們可以再有孩子!”</br> 溫爾晚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br> 他在說什么?</br> 他和她的孩子?</br> “你......你要和我生孩子?”她輕聲問道,“慕言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br> “我知道,溫爾晚,你到底答不答應!”</br> 慕言深的額角暴起青筋。</br> 他的情緒,已經在失控邊緣了。</br> 因為他越來越強烈的意識到,溫爾晚在他的世界里,不僅僅是仇人的女人,也不僅僅是一顆棋子這么簡單。</br> 他要她留下,不管怎么樣,這輩子她都要在他身邊!</br> “我只問你這一次,也只有今晚才有這樣的機會。”慕言深直視她的眼睛,像是要望進她的靈魂,“溫爾晚,你自己仔細考慮,做出選擇!”</br> “只要我拿掉這個孩子,我想要的任何東西,你都能給我是嗎?”</br> “是!機會只有現在這一次,過時不候!”</br> 她再猶豫,再遲疑,他就清醒了。</br> 慕言深現在是肆意的放縱自己的感情,不愿意太過理智。</br> 也許,愛情本就沒什么理智可言。</br> 他大步走到窗邊,點了一根香煙不停的抽著,吞云吐霧。</br> 溫爾晚站在原地,腦子里一團亂麻。</br> 慕言深突然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他到底在想什么?</br> 沒想到,他會如此介意這個孩子的存在。</br> “這根煙抽完,給我答案。”慕言深說,“我沒有這么多的耐心。”</br> “我......”</br> 他打斷她:“你只需要告訴我,打掉還是留下。溫爾晚,這個選擇會影響你接下來的一生。”</br> 溫爾晚垂下眼:“你又逼我......又想讓我再一次跳湖嗎?”</br> “我說了,是交易。你失去一些,我補償你一些,甚至更多!”</br> 煙霧裊繞。</br> 慕言深的指尖夾著香煙,煙頭的火忽明忽暗,慢慢燃燒著。</br> 終于,溫爾晚深吸了一口氣。</br> “我知道,自身難保的我,還要保一個孩子,本來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是我不自量力,可這也是我身為母親的責任。慕言深......我要孩子,我要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