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br> “左敬,感情的事情,沒辦法勉強的。”溫爾晚說,“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說對不起。但這件事,對不起這三個字,我說了,是在傷害你。”</br> 不愛一個人,怎么能說對不起呢。</br> 對不起,我不愛你嗎?</br> 聽起來多荒唐。</br> 左敬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溫爾晚。</br> 他微微仰頭,喉結上下滾了滾。</br> “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寧語綿的感受。”左敬雙手背在身后,背影都透著一股孤獨感,“這是一報還一報嗎?寧語綿那么愛我,我卻不愛她。我這么愛你,你卻從未考慮過愛我。”</br> 他是怎么拒絕寧語綿的,如今,溫爾晚就怎么拒絕他。</br> 真是諷刺啊!</br> 左敬之前一直不理解,寧語綿為什么會對他如此著迷,執念之深。</br> 現在,他親身體會過了,他終于懂了。</br> 認定一個人,是只想和那個人在一起,其他的人根本都入不了眼!</br> 溫爾晚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雖然我覺得這樣說很難聽,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左敬,你對寧語綿是什么感情,我對你,就是什么感情。”</br> “唯一的區別就是,你不會像寧語綿那樣,做出歹毒的事情。所以,我們之間不會產生恨,不會有無法跨越的隔閡,我們可以一輩子都和平的相處著......”</br> 溫爾晚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左敬給打斷了:“爾晚,如果我做了像寧語綿那樣歹毒的事情呢?”</br> 她一驚。</br> 這話是什么意思!</br> “愛而不得,原來真的很痛苦,很煎熬。”左敬笑了一聲,“得不到的時候,就想統統毀滅!”</br> “左敬你......左敬!”</br> 只見,左敬快步的往前走去,腳步生風,頭也不回。</br> 不管溫爾晚再怎么大聲喊他,他只當做沒聽見。</br> 溫爾晚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br> “還是變成這樣了......為什么呢,”她自言自語,“我已經很小心翼翼的用著恰當的詞語,來拒絕左敬,把這份感情說清楚,但還是傷到他了......”</br> 也許,拒絕這種事情,說得再完美再好聽,終究是一把鋒利的刀,會在對方的心口上劃上一道長長的口子!</br> 可是溫爾晚還是要說,不得不說。</br> 她不想讓左敬誤會了,也不想讓左敬抱著一絲希望在等她。</br> 而且......</br> 左敬這邊說清楚了,她還要去慕言深那邊,再解釋清楚!</br> 她要跟慕言深解釋,她說她愛左敬是故意氣他的、騙他的,不知道慕言深會是什么反應。</br> 應該問題不大,畢竟他一直是她堅定選擇的那一個人。</br> 但......</br> 溫爾晚還要解釋,澤景是他的兒子,她當初為什么要隱瞞等等。</br> 想想就頭大!</br> 溫爾晚轉身回到病房,一推門,秦麗站在門后,哎呦一聲,連連后退幾步,捂著額頭。</br> “你在偷聽?”她臉色一沉。</br> “沒有沒有,”秦麗說,“你們都在走廊盡頭那邊,靠近窗戶,我這哪里聽得到啊。”</br> 秦麗踮起腳尖往外看了兩眼:“左總呢?他走了?”</br> “是。”</br> “那,費用交清了嗎?”</br> 溫爾晚冷冷的掃她一眼:“秦麗,你最好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留在病房里,好好的照顧寧國洪,別出什么歪心思。錢這方面,用不著你操心!”</br> “那護士隔三差五的來催交費,我怎么應付?”</br> “以后不會再來催你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