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0章</br> “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我隱藏得很好,現在,左敬不確定我有沒有聽到......”</br> 湯冰冰盡量字句清晰,邏輯清楚的將今天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br> 她將竊聽器的事情也一并說了。</br> “我該怎么辦......慕總,”湯冰冰很無助,“這個竊聽器,我不可能丟掉,但是我也不想一直隨身帶著。可是,我一直不用那個包的話,左敬也會起疑。”</br> “慕總,我發誓,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的,沒有半個字是假話!左敬現在一定是在考察我,如果他覺得我對他構成了威脅,他會對我下手的!”</br> “但就算我一直這么裝糊涂下去,他也會想盡辦法的來拉攏我,利用我。”</br> 湯冰冰說到最后,已經泣不成聲了。</br> 她一個女人,要面對這么多的事情,是一種巨大的精神和心理壓力。</br> 她沒有依靠和傾訴的地方!</br> 本來湯冰冰安安穩穩的演著戲,突然接到慕戀代言人的邀請,她以為自己的事業要轉運了,事實上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br> 可是她的生活,徹底的亂套了,走入了一個本該不屬于她的軌道!</br> 現在的湯冰冰只能往前走,而且只能選擇一個陣營!</br> 她是想選慕言深和溫爾晚這一邊的,她不要和左敬這種人同流合污!</br> “慕總,我現在......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天晚上我約爾晚吃飯的事情,左敬特意來套我的話,我當時沒有防備心,都告訴了他。”</br> “他是從我這里得知餐廳地點、時間的,他才有機會去準備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彭齊是他的幫手,他們兩個是一伙的!”</br> 湯冰冰的抽泣聲,在聽筒里格外清晰。</br> 半晌,慕言深淡淡開口:“說完了嗎?”</br> “我想到的都說了。慕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胡說八道,我也沒有精神失常!”</br> 她生怕慕言深不相信自己,努力的證明著自己!</br> “我知道,”慕言深回答,“我也相信你說的話。”</br> 湯冰冰長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br> 慕言深薄唇輕抿,迅速的將事情從頭到尾都分析了一遍。</br> 沒錯,這一切就是左敬干的,一手策劃的!</br> 湯冰冰無意中聽到的這段對話,也證實了慕言深的懷疑!</br> 現在,不再是他一個人懷疑左敬了,湯冰冰也看到了左敬的真面目!</br> “我早就知道左敬不對勁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搜集證據。”慕言深說,“只是,他將事情辦得太漂亮太不露痕跡了,沒有留下線索。”</br> 湯冰冰立刻問道:“我可以做證人嗎?我證明事情是他做的!”</br> “你做不了證人,因為他沒有讓你去做任何事情,你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你只有一張嘴。”</br> “那這么辦?就任由左敬這么放肆下去?”</br> 慕言深沉吟片刻:“你在洗手間的時候,有錄音嗎?”</br> 湯冰冰一怔。</br> 她當時徹底震驚了,而且狀態很差,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能夠從左敬的手里全身而退,已經花掉了她全部的精力和智慧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