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5章</br> 慕言深其實明白,溫爾晚不會這么快就和左敬有些什么的。</br> 哪怕她現在很脆弱,很容易被左敬趁虛而入,但是左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還是如同一根刺似的,深深的扎在她的心里。</br> 她以后可能會接受左敬,現在她絕對沒有一丁點可能。</br> 夫妻一場,他懂她!</br> 溫爾晚就是故意在氣他,因為他和趙璐親熱,所以,她也想用這種方式氣他。</br> 哪怕慕言深很清楚她的真實想法,看穿了她的心思,可是他依然接受不了。</br> 因為他對溫爾晚的占有欲......太強太強了。</br> 什么放手讓她找更好的,什么讓別的男人陪伴她一生,雖然他是這么想的,但他希望,這一幕是在他死后才發生的。</br> 不然,看一次,他會難受一次!</br> 深吸了一口氣,慕言深盡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火。</br> “溫爾晚,哪個男人你都行,可是左敬,不行!”</br> “你管我?”她反問道,“我想喜歡誰就喜歡誰,這是我的自由。你憑什么要掌控我?”</br> “我是為你好。難道,你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原諒了左敬從前的錯嗎?”</br> “我原不原諒他,是我的事情。”溫爾晚回答,“慕言深,我再強調一遍,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各過各的,各自安好!”</br> 慕言深卻說:“左敬會傷害你的,他會再次傷害你的!”</br> 他從不相信左敬對溫爾晚的愛,能有多深多真。</br> 真正的愛一個人,應該像他,只會為她考慮。</br> 也像許宸川那樣,知道不可能了,遠遠的祝福她,不靠近,默默的陪伴。</br> 哪里會是左敬這樣?各種獻殷勤?各種表現自己,照顧長輩,然后企圖趁虛而入?</br> 左敬這樣,根本不是愛情。</br> 是不甘心在作祟。</br> 以慕言深的判斷,左敬對溫爾晚已經不是愛不愛了,是非要得到不可!</br> 溫爾晚,成為了左敬一個愛而不得的執念!</br> 更是左敬的目標!</br> 左敬花費這么多時間心思精力,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追求溫爾晚,就是想要得到她,除此之外,沒有愛了!</br> 那么,一旦得到之后呢?</br> 索然無味,不懂珍惜!</br> 而到了那時候,溫爾晚對左敬又傾注了感情......她該怎么辦?嗯?</br> 慕言深已經不在身邊,幫不了她了啊。</br> 這時,左敬出聲了:“我,永遠不會傷害爾晚。哪怕我傷我自己,都不會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慕總,這是我的態度。”</br> “你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br> “這里有我說話的份。”溫爾晚開口,“不管他會不會傷害我,都跟你慕言深——沒有關系!”</br> 她就討厭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性格。</br> 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干涉她的自由。</br> 從前,溫爾晚可以退讓,可以妥協,因為婚姻本來就是磨合,互相遷就。</br> 可是現在,她不想這么做了。</br> 因為婚姻破裂了,愛情沒有了。</br> “溫爾晚,溫爾晚......”慕言深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最后重重的閉上眼。</br> 閉眼之前,他的眼睛,一片赤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