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8章</br> “可是趙......”</br> 溫爾晚聲音尖銳的吼道:“你別想著趙璐了!走啊,慕言深,走!現在就走!頭也不要回!走得越遠越好!”</br> 他沉默的看著她,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br> “你真的想看我再劃上一刀嗎?”溫爾晚緊緊的握著刀,“慕言深,這是你逼我的!”</br> 她作勢又要對自己下狠手,慕言深一看,立刻慌了。</br> “走,我走!”他拔高聲音,“別貼得那么緊!溫爾晚!”</br> 溫爾晚知道,他害怕了,他妥協了。</br> “好,那你走,現在就走。”</br> 慕言深慢慢的后退,步伐很慢很慢,眼睛里都是留戀和不舍。</br> 溫爾晚又看向左敬:“你呢?”</br> 左敬沒有回答。</br> “慕言深不想看見我受傷,不想從我身體上踏過去,但是,”溫爾晚說,“你想要這么做,是嗎?”</br> 她是故意這么激左敬的。</br> 因為她對左敬沒有把握。</br> 左敬嘴上說著愛她,可其實......愛她的事情,他一件都沒有做。</br>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自己,都是為了得到她。</br> 溫爾晚很清楚,自殘這一招對慕言深百分之百奏效,但是對左敬的話,那就說不準了。</br> 果然,在溫爾晚這么說了之后,左敬本來還躍躍欲試的想法,一下子被摁住了。</br> “不,爾晚,我怎么會舍得你受傷,忍心看著你這副模樣呢。”左敬回答,“你快把刀放下,別再傷害自己了。”</br> “那你走!”</br> “爾晚......”</br> “走啊!”</br> 左敬有些遲疑,更多的是不甘心!</br> 想了想,他說道:“爾晚,我對你的愛,從來不比慕言深少。他走,我也走,我也不想你為難。只是,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商量的,你不需要用這么極端的方法。”</br> “我現在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大道理。”溫爾晚說,“一句話,走還是不走?”</br> 慕言深和湯冰冰都望著左敬。</br> 甚至趙璐也從溫爾晚的身后,探出半個腦袋。</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左敬身上。</br> 騎虎難下!</br> “我走。”沒辦法,左敬只能答應。</br> 溫爾晚松了口氣。</br> 這一招,雖然自己受了傷,但是目的總算是達到了。</br> 不然......她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才能讓慕言深和左敬知難而退!</br> 他們兩個人,只要動起真格來,她一個都斗不過,一個都奈何不了!</br> 溫爾晚只能利用他們的軟肋,那就是——</br> 他們愛她!</br> “好。”溫爾晚應著,“出去,不許再回來。并且你們的人也要都帶走。如果讓我發現,你們還派人私下跟蹤我的話......我這個人的性格,你們是清楚的。”</br> 慕言深和左敬,同時的開始往后退。</br> 一步又一步。</br> 兩個人退到門口,又默契的同時停下腳步。</br> “晚晚。”慕言深說,“把刀放下。乖。”</br> 一個“乖”字,差點讓溫爾晚哭出聲音來。</br> 好在她死死的咬著舌尖,才忍住了這股濃烈的淚意。</br> 溫爾晚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br> 不看了,不想看了。</br> 她沒那么強大的心理素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