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br> 溫爾晚極力的反駁著,連連搖頭,死不承認。</br> “如果你足夠恨我,有那么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早就毫不猶豫的刺下去了。”慕言深平靜的說道,“你恨我的同時,也在愛我。”</br> “沒有,不可能,怎么會......不,不是這樣的!慕言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溫爾晚抱住自己的頭,大聲的否認著。</br> 她的父母,因為他,一個進了監獄,一個在醫院。</br> 她的美好人生廣闊前途,因為他,在精神病院待了兩年。</br> 如今,他又親手打掉她的孩子......</br> 這樣的惡魔,她怎么可能會愛上!</br> 慕言深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按下了呼叫鈴:“讓醫生過來一趟。”</br> “是,慕先生。”</br> 很快,好幾個醫生護士推門進來。</br> 但是當他們看到病房里的這一幕時,個個都傻眼了,滿臉震驚。</br> 病床上,地上,都是滴落的鮮血。</br> 尤其是床單和被套上,鮮紅一片。</br> 溫爾晚穿著的病號服,更是被血浸透了,她的脖子上還有一道細長的傷口,依然在流血!</br> 更可怕的是,慕言深的手里正握著刀!</br> 他握的不是刀柄,是刀尖!</br> “這,這......”醫生都結巴了。</br> “先給她處理。”慕言深吩咐道,“還愣著做什么!”</br> “好,好的......”</br> 醫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給溫爾晚包扎傷口。</br> 看起來,溫爾晚身上血最多,最嚇人,面容發白表情呆滯......</br> 其實,她傷得最輕。</br> 脖子上的傷口只是破了皮,都不需要用到紗布,上點止血藥就可以了,而且她身上沒有其他的傷了。</br> 等醫生簡單處理好溫爾晚,轉身去看慕言深的時候......</br> “天!”醫生驚叫道,“傷得這么深!”</br> 慕言深的掌心,血肉模糊,有兩處地方......甚至都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骨頭!</br> 畢竟,他剛才是用手直接握住了刀,阻止溫爾晚自殺!</br> 那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成功阻止!</br> 力氣越大,握得越緊,刀自然就割得越深!</br> “大驚小怪做什么,”慕言深臉上卻沒什么表情,“過來處理。”</br> 他說著,還看了溫爾晚一眼,怕嚇到她。</br> 他當時心里只有害怕,完全忘記了痛。</br> 這會兒松懈下來,他又不太愿意表現出疼痛,免得溫爾晚胡思亂想。</br> 醫生表情凝重,蹲在慕言深腳邊,開始止血,包扎。</br> 一團又一團帶血的棉花扔進垃圾桶,很快就堆滿了。</br> 全程,慕言深沒有喊過一句痛。</br> 他只是時不時的看一眼溫爾晚。</br> 溫爾晚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br> 半個小時后,醫生長松了一口氣:“好了,慕先生,這一個月您的手都不能沾水。而且。最好不要提重物。”</br> “嗯。”他應著,“她怎么樣?”</br> “慕太太只是皮外傷......不嚴重,不要緊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