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1章</br> “然后呢?是不是該說,放過你那寶貝公司,還有你的家庭?”</br> 夏志輝彎下腰去,匍匐在董明月的腳邊。</br> 他開始磕頭,一下又一下,發出特別大的聲響:“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愿意承受所有的責罰!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這也是夏志輝唯一的辦法了。</br> 先保全夏家,公司,兩個女兒,才是重中之重。</br> “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董明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要是,我讓你去死呢?”</br> 夏志輝的身體一抖。</br> 靜謐了幾秒,他說:“我......我要是死了,能夠消你的氣,也,也行!”</br> “看看,你這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啊,連死都愿意了。”董明月笑了起來,笑聲尖銳,聽著讓人后背發毛,“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能屈能伸啊!”</br> “這些年,我也很后悔年輕時犯下的錯......”</br>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董明月說,“我不會讓你如愿的!當時你欺辱我的時候,我也跟你求情,哭著喊著求你饒了我,你有放過我嗎?現在,我憑什么要放過你!”</br> 夏志輝渾身發抖:“別,別這樣......”</br>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你越害怕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這樣的復仇,才有意義!不然我處心積慮的等了二十年,才等來今天,圖的是什么!是你的認錯嗎!”</br> 二十年啊......</br> “媽,”突然,喬之臣開了口,“夏志輝的死......都不能讓你消氣嗎?”</br> “阿臣,他這么精明的人,怎么會舍得去死?你不要被他的話迷惑了,不要聽他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br> 說著,董明月抬腳,用力的踢向夏志輝。</br> 夏志輝也不敢反抗,只能受著。</br> “老爺!”</br> “爸!”</br> 夏志輝也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如今承受著這樣的羞辱,身為妻子的楊麗,還有女兒夏樂昕,根本看不下去。</br> “爸,”夏樂昕走到他身邊,“踢到哪里了?疼不疼?董明月,我爸已經認錯,也愿意接受懲罰,付出代價,甚至愿意以死謝罪,你還想要怎樣!”</br> “就是!”楊麗說,“得饒人處且饒人!”</br> 董明月看著他們:“我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卻做著最齷齪的事情。一旦報應輪到自己的頭上了,就開始勸別人向善!自己做壞事的時候,下手卻比誰都狠!”</br> 夏志輝推開夏樂昕,還是堅持著跪在那里;“董明月......你想要我受什么樣的折磨,你直接說吧。”</br> “你最寶貝的是什么,我就毀掉什么。因為,你毀掉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貞潔和名聲!還有事業和前途!”</br> “我,我當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