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br> 反正門已經鎖了,慕言深進不來,他總不至于拿電鉆開鎖。</br> 一個人獨享一間房的感覺,就是爽。</br> 溫爾晚一覺睡到大天亮。</br> 她翻了個身,卻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男香。</br> 為什么她的被子枕頭會有這股味道?</br> 等等,這明明是慕言深身上的味道!</br> 溫爾晚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猛然從床上坐起來。</br> 她看著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是在主臥!</br> 為什么?這到底怎么回事?她明明昨晚睡在客房的!</br> “慕言深!”溫爾晚咬牙切齒,“你給我一個解釋!”</br> 衣帽間的門打開,慕言深一邊系領帶一邊走出來:“嗯?”</br> “別給我裝傻!我怎么會在你房間里?”</br> “這也是你的房間。”</br> “少繞彎子,你快點回答我的問題!”</br> 慕言深面不改色:“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會到主臥來。”</br> 溫爾晚:“???”</br> 這是什么意思?</br> “你不知道?難道還是我自己過來的嗎?”</br> 沒想到,慕言深點點頭:“對。”</br> 溫爾晚:“......”</br> 慕言深淡淡回答:“你要睡客房,我尊重你。但是誰知道半夜的時候,你突然自己跑過來,掀開被子在我身邊躺下。”</br> 溫爾晚都傻眼了。</br>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半夜跑來主臥?”</br> “對,你沒印象嗎?”</br> “沒有啊!”</br> 溫爾晚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br> “哦,看來......”慕言深說,“晚晚,你應該是夢游了。”</br> “夢游??”</br> “對。”他微微一笑,“都說,夢境才是最反應一個人的真實心理。晚晚,你只有和我睡,才能安眠。”</br> “......”</br> 狗屁!</br> 她不信!</br> 肯定不是她夢游!</br> 慕言深一臉淡然:“我倒是想把你抱回主臥,可是你把門反鎖得那么死,我哪有這個機會?”</br> 溫爾晚抓了抓頭發。</br> 半晌,她說道:“調監控,我要看監控!”</br> 這事兒還非得弄清楚不可了,不然,她經常夢游到慕言深的床上,那還得了?</br> “好。”慕言深答應得十分爽快,“我讓管家去調。”</br> 很快,管家來了。</br> “太太,那個......”管家滿臉歉意,“昨晚二樓的監控壞了,還在維修。”</br> 溫爾晚:“壞了??”</br> 這也太巧合了吧?</br>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偏偏昨晚壞?”</br> “是啊是啊。”管家點頭,“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突然跳閘導致的。”</br> 慕言深一副“你看這是天意我也沒辦法”的表情。</br> 管家悄悄的看了慕言深一眼,心想,自己的這個說辭應該還可以吧?沒露餡嗎?</br> 溫爾晚無語。</br> 她只能憋著一肚子悶氣去洗漱。</br> 邊刷牙邊想,自己什么時候有夢游這個癥狀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