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br> “對,溫澤景,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生,要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我和念念。”</br> 溫念念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頂天立地是什么意思啊?”</br> “這都不知道,哥哥我來告訴你。”溫澤景動作麻利的從椅子上跳下去,雙手舉高過頭頂,扎著馬步,“看,頭上頂著天,腳下踩著地,就是頂天立地!”</br> 他還很是臭屁的甩了甩頭發(fā)。</br> 溫念念一臉茫然。</br>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溫澤景站好,拍了拍手,“沒關系,反正以后有什么事,你站在我身后就是了!”</br> 溫爾晚笑彎了腰。</br> 這兩個活寶啊......</br> 溫念念十分不屑溫澤景所謂的“頂天立地”,一點都不覺得很酷。</br> “對了媽咪。”她說,“今天我得了老師獎勵的小紅花哦,還是兩朵!全班只有我一個人得了兩朵!”</br> 溫念念獻寶似的把小紅花拿出來。</br> “念念真棒,”溫爾晚摸摸她的頭,“是媽咪的乖寶貝。”</br> 旁邊,溫澤景也默默的把自己書包里的兩朵小紅花拿了出來。</br> 他擺在桌上,用力敲了敲,然后大聲的咳嗽兩聲,引起溫爾晚的注意。</br> “澤景也有啊?”溫爾晚很快發(fā)現(xiàn)了,“來,我?guī)湍銈冋吃趬ι稀5扔變簣@畢業(yè)了,看看你們誰的小紅花最多!”</br> 溫澤景酷酷的抱著雙臂:“這種有什么好比的,無聊。我去幫趙奶奶洗菜做飯了。”</br> 他一臉故作冷靜的往廚房走去,但是眼睛卻一直往墻上瞟去。</br> 見溫爾晚把小紅花給貼歪了,他連忙指出來:“寶貝媽咪,你好好貼!”</br> “行行行。”</br> 直到親眼盯著溫爾晚貼好,溫澤景才放心的進了廚房。</br> 但還是擺出酷酷的不在乎的模樣。</br> 這女兒是貼心小棉襖,甜甜的,暖到心窩子里去。</br> 至于兒子啊......</br> 很多時刻,溫爾晚看著溫澤景,都能從他身上看到......慕言深的影子。</br> 父子倆太像了。</br> 不僅是模樣五官上的相似,連表情,神態(tài)有時候都一模一樣!</br> 溫爾晚覺得很奇怪,溫澤景從生下來到現(xiàn)在,壓根沒見過慕言深,就連慕言深的照片也沒看過!</br> 為什么父子倆從表情到脾氣,都會這么相似?</br> 這就是......基因的力量?</br> 一樣的自大,一樣的傲嬌,一樣的冷酷別扭。</br> 如今想起慕言深,溫爾晚的心里已經(jīng)沒什么波瀾漣漪了。</br> 她不會和他再見。</br> 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她還活著,她生下了兩個孩子,是他的。</br> 第二天。</br> 一大早,孫總的電話又打來了。</br> “茉莉大設計師,需要我派司機來接你嗎?”</br> “不用不用,孫總,我送兩個孩子去學校后,就馬上過來。”</br> 孫總回答:“那我讓司機接送,不是更方便么!”</br> “謝謝孫總了,不用麻煩你的。”</br> 溫爾晚這是非去不可了。</br> 她忙得團團轉,一刻不停歇,跟打仗似的。</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