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大意,被砸死于銅爐之下。
孫玉塵連忙跑到道觀主殿之中,柳姜則自覺留在外面。
過了一段時間,似乎主殿之中有些騷動,然后傳來孫玉塵的驚呼。
柳姜見狀,連忙跑進主殿。
他看到孫玉塵蹲在一名女子面前,晃著她的肩部,不停的呼喚。
那女子滿臉全是鮮血,她的衣裙破損,大片肌膚裸露,這應該就是老漢所說的他到女兒,阿月。
柳姜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孫玉塵轉過身,她的衣裙沾染著鮮血,哭著回答到:“進了殿,我見她一個人縮在石像下哭。本想上前關心她,哪成想她見了我,直接用力推開了我,然后撞在了石像上。我急忙上前,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讓我看看”柳姜說到。他蹲下來探了探女子鼻息,發現果然沒有了呼吸。又看了看她頭頂,整個頭頂凹下去一大塊,顯然是悲憤之下用了全力。
柳姜起身雙眼緊緊的盯著女子,又看了看旁邊的孫玉塵,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露出十分糾結的表情。
孫玉塵看著柳姜,邊哭邊問道:“她還能救嗎?”眼神之中有著一絲希望。
柳姜嘆了一口氣,對著孫玉塵說到:“我能救她。你要答應我,接下來看到的一切,一定要不能說出去!”他的口氣之中沒有威脅,因為接下來不管孫玉塵答不答應,他都要救。
見柳姜說能救,孫玉塵一陣錯愕,連忙回答到:“我能,我能做到。”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柳姜。
柳姜伸出左手,一股綠色的真氣凝聚在手中,化作一個小球。然后他將小球一拍,直接打入女子體內。
女子頭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形式快速復原,不一會,頭上的凹陷再也不見。女子也慢慢睜開了眼。有些虛弱的問道:“我這是在那。”
柳姜轉身,說到:“是這位云秀仙子救了你,我先出去了。”說完他先是脫下自己的衣服,往后一扔,連忙走了出去。
孫玉塵先是錯愕,然后連忙將她抱住,掛著笑容哭著,道:“沒事了,沒事了。”
又過了些時間,孫玉塵扶著女子走出了主殿。笑著對柳姜說到:“沒事了。”
“嗯,我們將她送回去吧!”柳姜點頭說到。
這女子叫阿月,正是老漢的女兒。
阿月搖了搖頭,對著柳姜和孫玉塵說到:“兩位恩公,放心吧,我不會在做傻事。接下來的路,我一個人能行。”
孫玉塵開口還想說些什么,柳姜對著她搖了搖頭。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又輕輕拍了拍阿月。
阿月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說到:“那抓我的道人似乎在全村各處埋了叫什么‘雷震子’的東西,那東西能夠炸毀一座房屋,你們千萬要小心。”
柳姜與孫玉塵對視一眼,都覺事態緊急。要是這東西一切引爆,那不得炸毀整個村子。二人商議,要將這個事情趕緊告知王玲玲她們。
兩人與阿月告了別。出了道觀,下了田埂,快速往西,來到了齊老漢家。
這時,兩人見到王玲玲與董鈺等五人正在院子中圍攻一位華服中年。劍氣,刀氣四溢,地上盡是些溝壑。
那中年見有人來,舜發一道劍氣,將五人逼退,讓后說到:“又有人來,你們的幫手可真多。”
董鈺見孫玉塵來,同樣一道劍氣將其擊散,然后轉頭生氣的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孫玉塵悄悄走到董鈺的耳邊,說了一番話,聽得董鈺臉色大變。
王玲玲和其她師妹連忙過來詢問,孫玉塵又將事情敘述一便。
柳姜看向了院中,院子與別的院子不一樣。北邊有一片菜園和一棵大樹。一截樹枝之上吊著兩個人,一位婦人和一個小孩,正昏迷著,兩人脖子上分別掛著一個雷震子。
樹下是一口井,蓋子揭開,其上正對著婦人和孩子。
南邊是一片晾曬區,滿是魚貨。那齊老漢正在此處。他全身被鐵鏈綁著,正跪在地上,不言不語,像是被點了穴。他一左一右是兩個彪行大漢,都是合一境。
至于院子中間,則是中年人和我們。
那中年人,相貌堂堂。穿著錦衣,腰間佩玉,右手拿一把長劍,左手附于身后,正盯著這邊。
中年人說到:“諸位,韓某不愿與你們為敵。只要諸位離去,讓韓某今日報了仇,日后定當報答諸位。”
董鈺說到:“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知曉。若是要報仇,你只需要孫一平一人即可,為何還要牽扯無辜。”
“無辜?哪里來的無辜?”韓風道。
“這么多慘死的百姓不是無辜?他們都有妻兒子女,都有幸福的家庭,你殺他們之時有沒有想過這些!”王玲玲氣憤的說到。
“哈哈哈,他們是無辜。那我韓家莊上百口就不是無辜了!你看他們兩個,原本也有幸福的家庭,一家人其樂融融。”韓風指著南邊兩個大漢說到。
隨后他話題一轉,臉色變得陰寒無比,指齊老漢說到:“就是此人,殺了他們父母,讓他們成為孤兒!不光如此,這人殺我父親,辱我母親和我妹妹,可憐我那妹妹還不到十五歲。今日我就是要殺光這里所有人,告慰我韓家莊死去的上百口。”
話已說完,他身上氣息一變,自他為中心向四周刮起一陣烈風,吹散了周圍的落葉與碎石。
先天境,這人居然是先天境,這下可難辦了,王玲玲和董鈺想到。
“你們,就先成為我劍下的亡魂吧!”韓風說完,飛身上前,對著董鈺就是一刺。這人是應該是這里所有人都指揮,先將她去除。
這速度比剛才快出很多,董鈺連忙橫劍格擋,韓風劍尖點在她劍上,巨大的力道將她不住往后擊退。
韓風來勢不減,欺身上前,又是一劍刺擊。這一劍不僅更快,還包裹了極強的真氣。
前一劍是佯攻,這一擊才是殺招。這一劍坐實,董鈺至少是重傷。
王玲玲見狀,快速側身,提刀,一式“斬鐵”砍在韓風劍上。
王玲玲本就是天生神力,又習了“劈山刀”這等大開大合的招式。這一砍,成功將韓風的這一劍破壞,解了董鈺之危。
韓風被王玲玲一刀斬得失去平衡。云秀派其他三人則趁機分南北西三個位置刺向韓風。
韓風見狀,鼓蕩真氣,左手幻化出一把藍色的真氣長劍,對著三把長劍一掃,將之逼退。然后快速起身。
隨后他又形似鬼魅,眨眼間長劍一抖,將三人右手手腕割傷。三人吃痛,長劍跌落。
韓風嘴角一笑,有些得意,先去三人更好。
可這三人似乎早有意料,在這身形不穩的情況下,腳下一轉,止住了頹勢。然后又紛紛用左手接住長劍,分別對著韓風就是一斬。
這一斬擊同時還附著真氣,三道細小的劍氣直襲韓風。
韓風一驚,縱身一跳,躍入空中。他雖是先天,但進入時間不長,身體還沒有進行蛻變,只能操縱少量天地之力入體。
又加上他是強行修習“鬼影訣”,先天境界取巧而來,身體羸弱,故不能和別人硬抗。好在這功法速度驚人,往往能夠創造機會,故此鮮有敗績。
哪知這云秀派諸人不止身形矯捷,還能左右手使劍,一時不查,險些失利
可是他這一躍,正好落入了王玲玲的陷阱,王玲玲一躍空中,劈山刀法中一式“劈山”徑直往他頭上一劈。
“劈山刀”講究以勢壓人,刀法剛猛無匹。居高臨下更能發揮更強的威力。
韓風連忙舉劍格擋,但這力道太過兇猛,將他狠狠砸向地面。
還不待他站穩,董鈺施展云秀劍法中一式“穿心蓮”,正中他的胸口,強大的真氣將他擊飛,撞在身后的墻上,擊塌了圍墻,掉入屋內,生死不知。
他的兩個護衛連忙跑上去,擔心的喊著“少爺”。
過了一會,煙塵散去。只見韓風在屋內喘著粗氣,胸口穿了一個大洞,正在不停涌出鮮血。好在先天境界生命力強盛,讓他還能行動。
在護衛的攙扶下,他一步步從屋內走出,邊走邊說到:“云秀派,不愧是天下名門,果真厲害。”
他殊不知,不是云秀派厲害,而是他剛好被云秀派劍法克制。云秀劍法本就走輕靈一路,擅長與身法結合,專門尋找別人防御最低點。但是威力不大,難以對專修煉體之人造成有效殺傷。
不過好在有王玲玲這半個云秀派之人的幫助,才能如此輕松的擊敗先天的韓風。
韓風看了看自己胸口,他能感受到自己就快要撐不住了,他輕輕推開護衛攙扶自己的手。運起全身真氣,然后這真氣化作火焰,附于長劍之上。
看著遠處被點穴的齊老漢,緩緩走去。
五人剛要阻擋,兩個護衛攔在他身前,緊緊盯著這五人。兩護衛皆是煉體之人,五人難以在短時間解決他們。
韓風突然對著齊老漢一笑,這笑得太過詭異,接著他說到:“孫一平,你欠我的債該還了”。說完,舉起火焰長劍就要斬在他身上。
那齊老漢,也就是孫一平。不能動,不能言,在此刻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閉著眼睛等待死亡。
其他人都眼睜睜看著這把劍落下,自己一時間無能為力。
柳姜,他是有能力阻止的,但他沒有他認為,這“齊老漢”殺了韓風一家,自當要以命來換。他閉著眼,不住的搖頭。
只有孫玉塵睜眼看著這一切,大聲喊到:“不要。”
劍氣并沒有斬向齊老漢,而是飛到了北邊的大樹上,準確的斬向了樹上的婦人和孩子。
然后“蹦”的一聲,大樹和人在爆炸聲消失。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唯有那韓風在狂笑,對著齊老漢說到:“哈哈哈,你也嘗嘗我的這十五年的痛苦!”
話音剛落,他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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