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市民 !
忽然被一個電話叫到醫(yī)院,張素很是緊張。電話里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張巧她們幾個就可勁兒嚷嚷老爺子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嚇得張素連公司都沒去,也來不及通知章澤和章母,直接帶著杜行止趕到了醫(yī)院。
張家的女兒們守在病房外面像在發(fā)呆,在外地工作的幾個男丁一時沒那么快能回來,見到張素到了,一群人都有松口氣的感覺。
張臻迎上來一把抓住張素的手,帶著哭腔道:“大姐你可算來了,爸剛剛才從病房里出來,才脫離危險,我們幾個都被嚇?biāo)懒恕!?br/>
雖然跟張臻不太對付,可老爺子生病畢竟是個大事情,張素也急得不行,一聽已經(jīng)脫離危險,趕忙松了口氣:“已經(jīng)轉(zhuǎn)病房了?脫離危險了就好脫離危險了就好。爸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又惡化成這樣?前段時間血壓不是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嗎?”張老爺子的承受能力有多強張素可是知道的,當(dāng)初犯病到醫(yī)院也只是因為太久不注意身體一次性爆發(fā)了而已。到醫(yī)院之后分明一直有人貼身照顧觀察病情,每天測量血壓從飲食開始調(diào)整,按理說這樣的生活方式再健康不過,前段時間醫(yī)院還說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活動了,現(xiàn)在卻忽然又重新反復(fù)發(fā)作?
她目光一下銳利起來。老爺子絕對是被什么事情給刺激到了,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反復(fù)無常地發(fā)作病情?她明明記得自己提醒過這群姐妹,不管有什么矛盾,在老爺子出院之前最好都先瞞著他。病房門口的守衛(wèi)很森嚴(yán),沒有醫(yī)囑,連老爺子都不能隨便走動,一定是有誰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什么東西,才把他氣病了的。
對這群妹妹們已經(jīng)很無語了,張素想明白這茬,翻了個白眼,頓時覺得捏著自己手的張臻面目又開始變得可憎。
“說吧,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冷靜下來,臉色就變得尤其的難看。特別是冷靜銳利的視線閃過眾人的時候,就連慣會演戲城府更深的張臻也忍不住有些瑟縮,張巧原本還有那么點鬼心思,被她一掃就有些抬不起頭,反倒是一直在背后悶不吭聲的吳王鵬站了出來。
“大姨,”吳王鵬有點為難地去拉了下張素的衣角,“外公醒著呢,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張素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總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她回頭看了眼站在身后默不作聲的杜行止,杜行止對她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
杜行止當(dāng)然看出不對勁了,打從他出現(xiàn)開始,現(xiàn)場有幾個人的目光就黏在他身上撕不下來了。尤其是張巧和張臻,那目光中的鄙夷和嘲弄濃的化不開。他可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讓人鄙夷的事情。張巧他們也怪,要鄙視就光明正大的鄙視,那目光瑟瑟縮縮的,一邊好像理直氣壯一邊又沒底氣,拿著要嘲諷人的架勢不敢跟人對視。杜行止每次就著目光掃過去,偷偷瞪他的兩個女人就飛快挪開眼。
他心中冷笑,差不多也明白到一些東西了。
吳王鵬在說了邀請張素進病房的話后錯身一步擠到了張素的身后,巧妙地將杜行止和張素隔絕開來,回頭若無其事地跟杜行止對了個眼神。
杜行止嘴角帶著嘲笑的弧度安靜地看著他,吳王鵬挑了挑眉,對他微微點頭。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儀器運轉(zhuǎn)的滴滴聲在不停回蕩,老爺子躺在床上,蓋著醫(yī)院里雪白的被子,一動不動相當(dāng)?shù)陌察o。
張素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了老爺子的手:“爸?”
老爺子眼睛緩緩睜開,內(nèi)里有些渾濁,仿佛過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扭頭看向了張素:“來啦?”
“爸……”張素眼眶瞬間變紅,期期艾艾地喊了老爺子一聲,“你嚇?biāo)牢伊恕阍趺春鋈挥诌@樣?現(xiàn)在感覺好點了嗎?”
老爺子的聲音異常虛弱:“老啦,年紀(jì)大了,身體就有點不聽使喚。你們忙工作就好,來看我干什么?我沒事了。”
張素怎么可能聽得進去,父親的嘴硬心軟她早已領(lǐng)教多年,老爺子一個人呆在病房的時候沒什么娛樂,張素偶爾見到幾次他扭頭看著窗外發(fā)呆的畫面,從那以后就每天都來探望他了。張巧和張臻雖然也溫柔細(xì)心,但有些時候想得太多,一些基本的問題就無法顧及到。張素雖然也不懂得怎么關(guān)心他人,可畢竟也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讓年邁的父親過的舒坦一些。
老爺子咳嗽一聲,挪開眼掐了下她的指尖:“你別哭了。”
張素吸了吸鼻子,勉強把淚水給憋回去,拿起床頭的水果刀開始默默地削一個蘋果。
吳王鵬拉了條椅子,也在床邊坐下,看了眼站著的杜行止,咳嗽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提醒老爺子還是提醒自己,笑瞇瞇地一揮手:“表弟也過來坐啊。”
老爺子瞥了吳王鵬一眼,又對上杜行止帶著探究的視線,心念一動,帶著弱氣的聲腔長嘆道:“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我也沒幾年好活了,就盼著你們一個個都能好好的,我這個老頭子入了土,也能心安理地去見列祖列宗了。”
張素趕忙打斷:“爸你說什么喪氣話呢,你這才多大年紀(jì)啊?怎么就滿口入土啊列祖列宗這種話。您日子還長著呢,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好好養(yǎng)病弄好身體才是要緊。”
老爺子輕聲道:“是啊,我還沒活夠呢,沒看到孫子外孫結(jié)婚,沒抱上重孫子,哪能那么輕易的就死?不能死。”
張素聽他說起這個話題就忍不住想到杜行止和章澤的關(guān)系,忍不住有些尷尬。老爺子這次卻中了邪一般,在張素沉默后仍舊喋喋不休地繼續(xù)說道:“精鈺說是已經(jīng)談女朋友了,萬飛也已經(jīng)定下對象了,現(xiàn)在就差鵬鵬和行止,鵬鵬最近都已經(jīng)開始物色合適的姑娘了,行止呢?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說得上話,一定得給他找個靠譜人家的姑娘。我那些老戰(zhàn)友啊,有些家里的孫女可好了,行止他現(xiàn)在做生意,有個政界背景的老婆,也能互相扶持幫助……”
張素沉默不語,余光掃了杜行止一眼,果然發(fā)現(xiàn)杜行止的臉色變得不那么好看了。
念著老爺子身體不好,杜行止并沒有發(fā)火,但他卻著實不喜歡人生被·干涉的感覺,又因為跟老爺子沒什么深厚感情,被·干涉之后的違和感只會更重。看著母親帶著乞求的視線,杜行止嘆了口氣,挪開目光說:“我年紀(jì)還不到,不著急。”
要不是害怕老爺子在聽到自己和章澤關(guān)系后又會突發(fā)高血壓,杜行止才懶得隱瞞。有什么可隱瞞的,跟章澤在一起難不成就丟人現(xiàn)眼了么?
老爺子卻很不依,還拍了下床面,神情嚴(yán)肅地反駁:“怎么不急?你年紀(jì)很小嗎?我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你大舅舅都出生了。現(xiàn)在新社會,你們這些垮掉的一代就是太自由了,我們的舊俗傳統(tǒng)里,成家立業(yè)就是大事!我當(dāng)初就是跟你外婆結(jié)婚以后才安心下來打拼事業(yè)的,年紀(jì)小又怎么了?該結(jié)婚的時候就得結(jié)!”
杜行止瞥了他一眼,沒搭理,找到靠窗的一處沙發(fā)坐下了。
吳王鵬接話道:“他這是還不懂呢哈哈,我可聽說表弟他一天到晚忙工作,除了公司就是酒桌,每天加上回家三點一線的跑,哪里有時間認(rèn)識女孩?就他這個條件,鉆石王老五,恐怕公司里就有不少盯著他的女人了。不過那些都未必靠譜,真要找,肯定還是需要外公大姨你們來把把關(guān)的。”
他說完這話,盯著張素看,期冀她會說一些附和的話,也好讓他繼續(xù)點出后面的話題。
誰知道張素竟然只是笑了笑:“他長大了,自己有主意。結(jié)婚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盼著他健健康康身體好就好。”
吳王鵬一時啞然,眼神中帶上懷疑。張素這是什么個意思?不管杜行止結(jié)婚的事兒?杜行止是給他媽灌了迷藥還是下了咒?哪有爹媽不管這事兒的?
他壓根就沒去想張素知道杜行止跟章澤關(guān)系的可能,在他看來,兩個男人在一起如此不風(fēng)光的事情,家人是絕不可能同意的。況且在有限的接觸中他也算對張素有那么些了解,張素這個人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心里主意大著呢。就像年輕的時候跟男人私奔,就像一大把年紀(jì)硬是離婚帶著孩子開始創(chuàng)業(yè),張素的自尊心很強很強,分毫不肯落于人后。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不在意面子呢?杜行止跟個男人在一起,反對聲音最大的絕對該是張素才對。
張素只要但凡說一聲讓老爺子多多費心留意的話,吳王鵬的目的就達到了。杜行止這個脾氣是絕對不可能任憑擺布的,他都跟章澤戴上戒指了,絕對鐵了心要跟對方在一起。老爺子和張素要是敢給他安排相親,這家伙必然不可能同意,一出現(xiàn)分歧就會演變?yōu)闋幊场@先思疫@個年紀(jì)最是受不得吵鬧和違逆的,更何況老爺子知道杜行止跟章澤在一起的事兒,對他感情的干涉一定會進行地非常徹底,幾次爭吵下來,多少感情也能被消磨干凈。更別提,杜行止這個外孫說是有血緣關(guān)系,其實也只是二十多歲時才跟老爺子見上面的。要說他倆之間有多么深的親情,吳王鵬就第一個不同意。
暗話說不明白,吳王鵬沉默了片刻,尷尬地笑了笑:“大姨你也太開明了……”
張素皺著眉頭橫了吳王鵬一眼,這小子怎么那么沒眼色?別說杜行止已經(jīng)跟章澤在一起了,就算是沒有,他的感情也輪不到這么個平時話都說不上的表哥來插嘴。張素心中越發(fā)討厭張巧,看看這養(yǎng)出來的是個什么玩意兒,生意上耍黑手耍的一敗涂地,在生活上還要給人添堵。
杜行止翹起腳,對上吳王鵬躲躲閃閃的眼神,他已經(jīng)知道對方要說什么了。
一點也不遮掩地去轉(zhuǎn)動中指的指環(huán),他坐在窗邊,陽光溫暖,照在金屬戒面上,映出碎金般的微光打在墻上。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結(jié)婚的。”杜行止懶洋洋地回答,“外公你養(yǎng)好身體吧,等你出院了,我就把結(jié)婚證拿來給你看。”
眾人都是一愣。
老爺子的反應(yīng)尤其奇怪,一開始眼神中透出驚訝,隨后表情一變,變得有些生氣:“別看我老了就糊弄我!”
“我糊弄你干嘛?”
“你跟誰結(jié)婚?”老爺子拔高嗓門,“人呢?你說結(jié)就結(jié)了啊?沒糊弄我,你騙誰呢?照片呢?你好歹給我張照片看一下。”
杜行止伸手就要摸兜,章澤的照片在錢包里放著呢。可對上張素可憐巴巴的眼神,他又有些泄氣。算了,跟個糟老頭子計較個屁啊,他都病的癱在床上,雖然嚷嚷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可杜行止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扛得住這種真相。老爺子再不親,畢竟是他的外公,糊弄糊弄就行了,杜行止也不愿意看到他被氣得再進搶救室。
話不投機半句多,杜行止懶得再在這聽訓(xùn),借著掏錢包的動作站起身來,走到床邊隔著被子拍了拍老爺子的腿,話中難得帶上幾分柔和:“好了,結(jié)婚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外公你就不要多管了。等到您出院,我肯定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騙你。”
老爺子看上去卻一點也不高興,虎著臉瞪他。
杜行止不明所以,只覺得自己和他大概氣場不太相融,便沒了留下去的念頭,對老爺子告辭道:“外公你好好養(yǎng)病吧,我下午還要開會,就先走了。下一次有時間我來看你,帶著章澤一起來。”
他說罷視線掃了眼屋里的諸人一眼,為著詭異的氣氛有那么點無奈。看來他和章澤的事情確實已經(jīng)被所有人知道了啊,就是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他這一副逼婚的架勢實在是令杜行止有些懷疑,不能再呆下去了,萬一一會兒老爺子直接戳破秘密以死相逼,他這個做外孫的反倒不好接話。
這樣一想他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眼看他轉(zhuǎn)身離去,吳王鵬急得要死,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把握住簡直天理難容!一著急,他便忍不住情緒有些外露,有些急切地推了推床上躺著的正在瞇著眼緊盯杜行止的老爺子。
杜行止余光瞥到這一幕,頓時了然,心中對吳王鵬的厭惡已經(jīng)達到了頂峰。
這小賤人,成天在眼皮子底下蹦蹦噠噠地耍賤,不被揍還以為是自己的能耐不成?等到這次的事情風(fēng)頭過去,他非得讓這玩意兒嘗嘗厲害才好。
老爺子一拍床板,聲音洪亮:“站住!”
杜行止腳步一頓,這中氣十足的罵聲是……下一刻他走的更快了。
在張素還茫然的當(dāng)口,老爺子仿佛吞了虎膽龍威膏般渾身充滿了力量,他以一個鯉魚打挺式從床上一躍而起,動作行云流水美感十足。一記平沙落雁式劃開手,放在角落里那根長長的龍頭拐杖下一秒便被他摸到了手里。這一通動作如同被精心設(shè)計過那樣充滿了力度,看的張素一愣一愣的。
老爺子提著拐棍趿拉著醫(yī)院里的病號拖鞋氣勢洶洶地就追上去了,杜行止一看這還了得?給他追上了就是數(shù)不清的麻煩,立刻拔腿就跑。
病房門打開的時候一眾貼在門上聽壁腳的張家女兒女婿們都嚇了一跳,因為聽到了老爺子的那聲喝罵,他們都以為出來的人會是避風(fēng)頭的吳王鵬,也就一點防備都沒有,眼睜睜看著杜行止氣定神閑地跑遠了。
老爺子隨后追的飛快。他年輕時也是部隊里的一把好手,幾十年下來從未放低過對自己的要求,每天早上起床晨練和打拳都是必須的,雖然七十多歲了,但一口氣跑上千把米絕對是臉不紅氣不喘。
他住的特殊病房位于醫(yī)院接近頂層的位置,因為做了保護措施,不刷卡乘坐電梯是絕對上不來的。幾個安全通道處也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把守。杜行止按了電梯鍵后,眼看電梯一層一層跳數(shù)字鍵,罵了句娘,轉(zhuǎn)身朝著安全通道跑。
老爺子已經(jīng)接近了,朝著幾個兵高聲嚷嚷:“攔住他!!!”
崗哨可都是專業(yè)出身,反應(yīng)能力迅疾,立刻便回過神來,咔咔咔幾下,烏突突的槍口便齊齊對準(zhǔn)了杜行止。
“嘖。”杜行止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去,“外公你到底要干嘛,咱說明白話,結(jié)婚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不用你們管。”
下一秒老爺子的拐棍就落他腿上了:“混賬東西!沒我年輕時的一點擔(dān)當(dāng)!你結(jié)婚跟誰結(jié)?隨便找個女人糊弄我?是!你有錢,找女人糊弄我不難,以后我要抱外孫的時候呢?啊?你還給我生一個!?!”
這老頭兒力大無比,杜行止給他一拐棍敲地骨頭都麻了,忍住還手的沖動,他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找女人糊弄你的,我有喜歡的人,等到你出院了,我就帶他來給你看。”
“放你娘的屁!”老爺子爆粗了,指著他手上的戒指大喝,“這是什么!?”
“戒指啊。”
“跟誰的?”
“……”杜行止真想撕破臉跟他吵架,但看到后面追上來臉帶關(guān)切的張素,還是憋住了,“戴著玩的。”
“你還糊弄我!你還糊弄我!”老爺子一副下一秒就要厥過去的模樣,眼瞪的溜圓,熊老頭氣質(zhì)狂霸無比,“你當(dāng)我沒看到呢,啊?小澤手上戴著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你當(dāng)我是傻的啊?”
張素神情急切,她早勸杜行止和章澤在外面最好把那個戒指給摘下來。畢竟一模一樣還只那么一對的戒指,有心人肯定都能看出端倪來。可他就是不聽!
吳王鵬跑在她身后,滿眼都是興奮,看著老爺子拎著拐杖一臉怒容地跟杜行止對峙,他拳頭緊了緊,壓下心中的痛快,上前試圖按住張素的肩膀“大姨……”
張素瞥了他一眼,迅速收斂好面上的慌亂,不著痕跡地轉(zhuǎn)了個身讓吳王鵬手掌撲了個空。
吳王鵬面色有瞬間的尷尬,隨后僵硬地笑了笑,壓下心中的不虞,故意戳著張素的痛處:“您平常沒注意吧……我們也是才知道這種事情的……唉,怎么說呢?表弟他還小,一時誤入歧途您也別難過。要不是看到照片,我們真的也不會相信呢,畢竟表弟和章澤看起來都是正經(jīng)人,誰料到他們私下是那種關(guān)系呢?外公現(xiàn)在雖然打他,可也是為他好,您還年輕,以后肯定能抱上孫子的。”
在病房門口瞧熱鬧的張巧她們現(xiàn)在反應(yīng)倒是快,后腳就跟上來了,跑到張素身邊努力壓抑著朝老爺子喝杜行止方向打量的欲、望,此刻聽到吳王鵬的話,你一嘴我一嘴地開始附和:“是啊是啊,我們也是為了他好,兩個男人在一起那么變態(tài),說出去……”
“說出去怎么了?”張素冷笑一聲,帶著諷刺的眼神掃過一堆親人,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我這個當(dāng)媽的都還沒管,輪得到你們說他變態(tài)?章澤哪里不好了?他在的時候一個個眼巴巴地湊上去要說話拉關(guān)系,人不在就成了變態(tài)?”
張巧愣了一下,隨后被諷刺地有些收不住,盯著張素尖聲道:“你說什么?誰眼巴巴湊上去了?!”
張素掃了眼吳大籌,冷哼一聲:“誰湊上去心里應(yīng)該清楚才對。”
“你這是知道了?!”最震驚的莫過于張臻,她壓根沒想過張素已經(jīng)知道兩個孩子感情的可能。現(xiàn)在張素一點也不意外還理直氣壯地舌戰(zhàn)群儒的架勢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圍,“你不反對?!”
張素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氣,下定了要站在兒子這邊的決心:“我的兒子,只要他堂堂正正做人,對得起良心。他愛和誰在一起,我都支持。”
諸人一時默然,沉默過后,以張巧為首的夫妻隊伍七嘴八舌地開始做起張素的工作。
吳王鵬緊了緊拳頭,壓下心中的憤恨。杜行止真是走了狗屎運,連胎都比他會投。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他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讓杜行止和他母親決裂,只要老爺子態(tài)度堅決一點,也夠能有杜行止苦頭吃的。
杜行止為著老爺子這捅破窗戶紙的前奏眼神冷了下來:“這事兒我在你出院以后會告訴你的。”
“然后呢?到時候你都結(jié)婚了!”
一心念著生米煮成熟飯帶著章澤躲到國外去避清凈的杜行止忍無可忍:“我心里有數(shù)!我會結(jié)婚的!”但是跟誰結(jié)你就管不了了。諒老爺子這個年紀(jì)的人也不會隨便去關(guān)注哪哪個國家允許同性戀結(jié)婚,他答應(yīng)的也只是結(jié)婚而已,從沒親口承認(rèn)過是跟女人。
老爺子驢眼一瞪,火蹭蹭地冒了上來:“所以我說你沒有擔(dān)當(dāng)!你身為一個男人連這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還有什么用!你結(jié)婚了倒是清凈,誰都不煩你了,你抱著個女人帶著個孩子滿天下的走,章澤成了什么?你玩他?啊!?”
杜行止沉默了片刻,覺得自己沒聽懂老爺子話里的意思,忍不住困惑地皺起眉頭:“……啊?”
“啊什么啊!?”老爺子說的生氣了就打人,輪著拐棍去捶杜行止,“沒那個能耐你去招惹他?我逼你結(jié)婚了嗎你說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當(dāng)初我要跟你外婆在一起的時候,她爹娘都不同意,差點拿竹鞭子抽死我。我答應(yīng)了她我就受著!耐著!任憑他爹娘打!我知道男人要有擔(dān)當(dāng),要懂責(zé)任!不能撩了就跑,答應(yīng)了就得做到!!你說結(jié)婚問過他的意思了嗎?戒指戴在手上你跟我說這話你虧心嗎?!”
“……等等等等……”杜行止連連躲避,肚子里消化著老爺子這句話的內(nèi)涵,心中生出一個一開始從未想過的念頭,“您不會……您不會不反對吧?”
“我反對個蛋!”老爺子暴跳如雷,滔滔不絕地怒罵著:“你看你那窩囊樣,有點男人的樣子沒有?你他媽是我的外孫嗎?我張家可沒有這種軟骨頭!你怎么不跟你媽學(xué)?你媽她雖然不會看人,好歹還有能耐跟我對抗,跟我抗?fàn)帲氵B個女人都不如!軟蛋!”
“不是……我……”杜行止反應(yīng)過來了,頓時有種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的喜悅,他連忙伸手去擋住老爺子的拐棍,一邊匆忙解釋,“不是,外公我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老爺子滔滔不絕,“孬種!沒擔(dān)當(dāng)!沒膽量!”
“你知道什么啊我就沒擔(dān)當(dāng)了!”杜行止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哪知道你沒意見,我不是怕你犯病嗎?”
“瞎雞。巴扯淡!”老爺子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虎目一瞪越發(fā)怒氣懾人,“我犯病?剛才說不是糊弄我的人是你吧,啊?我要是出院了繼續(xù)逼你呢?你怎么辦?你去哪給我找個女人找個結(jié)婚證?要是我又想抱孫子了,你是不是再找個女人生個孩子?你從頭到尾有沒有想過章澤愿不愿意?你玩男人玩玩就算了,戒指都戴手上了你告訴我你不是沒擔(dān)當(dāng)?你就說!我要是出院之后還問你要結(jié)婚證,你怎么辦?!”
“……”杜行止想到剛才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沖突,有些羞恥地握緊了拳頭,“我跟章澤打算十一去結(jié)婚……”
“放你媽的屁!”張老爺子大罵,“你欺負(fù)我老糊涂了是不?兩個男人去結(jié)婚,你去結(jié)一個給我看看?民政局能把你叉著棍子轟出來!”
杜行止面色慢慢恢復(fù)如常,心中的擔(dān)憂因為老爺子明顯偏向章澤的態(tài)度也漸漸放下了:“沒騙你,國外能結(jié)婚的。我教堂禮服和牧師都已經(jīng)定好了,本來打算瞞著你把婚結(jié)了,到時候我們在國外,你要看證我們就把結(jié)婚證郵回來給你看……”
老爺子拎著棍子氣勢洶洶的神態(tài)慢慢地不見了,他緩緩?fù)χ绷搜澹A苏Q劬τ行o措地回頭看了眼站在后面圍觀的其他兒女。
吳王鵬已經(jīng)被這神走向弄呆了,老爺子說的那些話跟他想象中差別有點大,弄得他腦子有點亂。張巧張臻她們勸說張素的話語在老爺子拔高嗓門罵杜行止沒擔(dān)當(dāng)?shù)臅r候就停下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地互相對視,張臻試探地開口:“……爸?”
“爸什么爸!?”老爺子看不上這幾個暗地里挑事兒的兒女,章澤跟杜行止之間的那點事他一早就有猜測了。老爺子見多識廣,活了大半輩子,眼界可比兒女們想象的要寬。以前在部隊里也不是沒有兩個男人偷摸在一起的事兒,從發(fā)現(xiàn)到章澤手上跟杜行止一個款式的戒指時他就有那么點猜測了。一開始他是沒打算管的,可吳王鵬他們既然都把事情挑破了,他也就有了點站在長輩的角度替孩子著想的念頭。杜行止和章澤看上去是鐵了心在一起的,要不也不會一點不顧及眾人的眼光每天同住同行戴一樣的戒指招搖過市。他裝病逼杜行止表態(tài)也有那么點意思,畢竟中國這樣的國情,兩個孩子在一起到底不是正道。他倆要是感情就那樣,那分了也就分了,要是感情好,他順勢也就答應(yīng)下來,章澤喊他外公也能喊得名正言順。
可誰曾想杜行止這死小子一點不禁激,還沒嚷嚷三句話就服軟了,結(jié)婚結(jié)婚證滿嘴都是。聽得老爺子那個氣。
這不是軟蛋是什么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親口說,他還沒講什么重話呢,就沒了骨頭似的開始服軟。
現(xiàn)在可丟人了。
前前后后都是兒女孫輩,大伙眾目睽睽之下,他剛才過激打人的情形肯定被記下了。記下也沒什么,可照著杜行止這話一說,好像還打錯人了……
張臻一句話撞在了他的槍口上,也給他找了個臺階下。
“爸什么爸!?”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氣勢迫人的很,“一個個的,沒出息!”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兒改錯。
明天開始結(jié)婚蜜月番。有跟朋友出柜情節(jié)、吳王鵬下場等等等等……
一說吃屁霸王全部浮水,圓子又驕傲又有那么點憂桑……
下午估計會開全文存稿,有空的親可以去點個收藏,明天我把鏈接放在有話說,這文徹底完結(jié),那邊就開始寫。
是重生娛樂圈文,啊哈哈哈哈哈,請叫我重生小能手~
哦忘了說了,文下大概有以前沒追過我文的親,我的番外……咳咳,其實跟正文也差不離,我只是喜歡寫番外而已。那啥,標(biāo)題和內(nèi)容提要里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