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現在華夏的服裝有夠亂的，有人穿簡便的現代服飾，有人愛穿古典的漢服，有人喜歡穿戴著點漢服元素的改良漢服，有人的人死忠自家少數民族特色的衣服，剩下的人還在可勁兒的發明創造。
    卓陽今天穿了一整套漢服，還是白色的，頗有他醒來的時候床頭海報上那位明星的范兒。而他選擇漢服的理由，并不是覺得今天重要，要穿漢服顯得隆重，也不是漢服打架更靈活，而是……
    這袖子，這腰帶，太能藏東西了。
    臺下的同學們之所以這么興奮，原因之一是因為卓陽是黑馬，恩恩，黑馬總是讓人感覺到高興的，否則頭名總是那幾個多沒意思啊。
    而且卓陽的崛起帶著幾分玄幻色彩，現在，關于宣揚的轟轟烈烈并且用了就疼死人的永仁培元古方（改名了）聽說卓陽就用過，并且忍過了前面那段才這么厲害的。
    強大的意志力，竄起的實力，傳奇色彩的黑馬反攻，外加卓陽長得帥。
    臺下會如此瘋狂的鼓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大家都喜歡看帥哥＋逆襲橋段。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比武打架，結果很明了，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
    被黑馬反攻的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都比較服氣，畢竟卓陽也沒用什么陰招。
    原因之二是，卓陽比了三場，三場都是不一樣的贏法。
    第一場，用招式贏的，干凈利落的劍客風采。以及劍法招式的標準漂亮。
    第二場，是用內力贏的，雖然猩猩兄最后是慣性掉下去的。但是拼內力輸了才會往后退。卓陽把人引到一邊再動手，也符合學校考試點到為止的終止。
    第三場，不說外行看的熱鬧，單說內行，招式行云流水，不拘泥于形，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好友就手下留情，兩個人實打實的真打，并且……打得是真好看。
    面對計謀以計謀還之，最后棄劍，更是別出心裁，這招并不是哪兒都好用的，如果是水準高一點的比斗，棄劍反而會危險，但是今天這種情況卻恰當好處，而且卓陽的拳腳功夫不弱。
    雖然幾個專修劍道的老師有點微詞，但是登堂境而已。
    甚至還有老師覺得，卓陽最后用小計讓好友敗退，也是情誼的表現。他的實力在邵剛之上大家都看出來了，輸在小計之下，成全好友的面子，恩，有情有義。
    綜合下來，三場比賽各有重點，全方位的展示，幾個評判的老師已經連連點頭了。每次都有看點，他們也看得很起勁。給加分。
    怎么說呢……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大部分都處在，模式化教學的范圍內，都在打基礎呢，比如卓陽的第一個對手，招式都沒練到位，他的老師和長輩怎么會讓他搞一些好看的應敵之策？都太死板，卓陽這幾手靈活應用，一下子脫穎而出。
    讓大家看到了他在武學上的刻苦以及悟性。
    接下來的比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學校今年的保送推薦就有卓陽一份了。這樣的學生，送出去通過考試的幾率很大的，再加上卓陽以前的學習成績。
    文武雙全，武學天賦高，武學悟性高。
    對比卓陽以前的成績，再對比現在，老師們紛紛贊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順便也產生了和周斌一樣的疑惑。
    武學悟性那么高，以前是怎么混那么慘的？
    那個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培元古方……還漲智商？
    回頭看邵剛……沒漲啊。奇怪了。
    幾個老師一邊小聲八卦，一邊打分，在卓陽干凈利落的干掉第四個后，結論是周斌教導有方。
    卓陽的最后一個對手，得，也是個“守擂”的。對方還是年級前十的常客。那邊也等人呢，這種情況常有，卓陽很給面子的，拿著號碼牌，去了對方那個擂臺。
    這雙方一照面，現場掌聲雷動的給卓陽歡呼。
    卓陽的對手臉色瞬間很不好看。
    其實這原因也很簡單，都是學生，還都是高中生，沒那么多復雜的心思，習武之人崇拜強者，前十同學本應該有不少擁護者的。哪怕卓陽比他帥好多倍，也不應該一面倒才對。
    主要是前十同學不太會做人。
    家里和某個世家有那么點親戚關系，然后又發了點小財。
    屬于那種“名”搭著點邊兒“錢”也算是豐厚。
    本是一手好牌的前十同學，鼻子就翹到天上去了。
    對普通同學擺著世家規矩的范兒，對貧困同學擺著我是有錢人的范兒，對世家出身，但是家族經營并不興旺的，擺出一副你們已經是昨日黃花的款。
    對于成績不好的……無論你家庭背景什么樣，那嘲諷技能開得就更猛了，因為在前十同學看來，家世什么的，還能算是命，學習成績是自己拼出來的。
    那種憂心同學將來沒出息，“提醒”同學世事多變，托庇祖蔭是不長久的惡心樣兒……
    世家出身，家族發展興旺沒有落寞，成績也比較好的同學……也就是傳說中的人生贏家，卓陽學校里有三個。
    哪怕就這三個，在前十同學這里，私底下還會略微悄悄的評價一下“世家混亂”“月滿則虧”并且轉身暗諷人家虛偽。
    這惡心人的家伙用詞還特別小心，光是表面上的詞句那全是“真心勸誡”。
    比如現在，卓陽收到的歡呼比他多，比他受歡迎，卓陽還是一路殺出來的黑馬，可能會威脅到他這次模擬考的排名。他能看卓陽順眼才怪。
    于是這廝裝Ｂ的耍了個劍花，帶著讓人不爽的高傲的表情，開口。
    “卓同學應該保持本心，不應該為一時運氣而驕傲。”掃視了一下卓陽的臉，“表象聲色皆為浮云，卓同學應該自尊自愛才對。”
    臺下眾同學：臥槽！
    卓陽第一次切身感覺到了那種同學們盛傳的惡心勁兒了。剛想開口回嘴，被臺下的評委老師截胡了。
    “石馮磊同學，請快點進行比武，不要拖延時間。”
    老師Ａ淡定自若的提醒。然后旁邊的另一個老師Ｂ同樣淡定自若的敲了開始鈴。
    所有人給老師點贊。
    無論臺下如何，臺上的兩位在對打的第一時間就糾纏在了一起。雙方雖然都表情嚴肅，但是這火藥味明顯比其他擂臺濃郁。
    石馮磊不去說了，就是卓陽也沒那么好脾氣的被人說“用臉蛋勾引同學們擁戴，一時間靠著運氣才贏了點的家伙。”然后一點都無動于衷。
    雖然有金手指在，但是這幾個月的拼命和辛苦都是實打實的。
    所以本來學校模擬測試中他一直牢記的點到為止現在完全的尺度放開。下手狠辣了不只一點的，已經有接近和周斌對打的架勢了。
    還別說，石馮磊雖然為人惡心到家了，但是他的優點還是要予以承認的，就是他的成績真不錯。能排在年級前十，他的身手已經脫離了之前導師評價的生硬的范圍，不過比起卓陽來顯然還差了幾分。
    是，沒錯，這位是從小開始練武的，卓陽半年都不到。
    但是卓陽的基礎是系統免費送的，經驗是金手指和特級家教補的。再加上卓陽有一顆成年人的心和近乎全身心的投入，以及良好的天賦。
    剛交手幾招卓陽就覺得自己勝算不小了，幾下象征性的試探后……卓陽覺得自己如果輸了的話，他就簡直對不起周斌的魔鬼集訓。
    為什么？因為這位仁兄現在用的劍法，周斌也會，而周斌……用這套劍法和他對練過。
    之前他會很了解邵剛五行連環刀的威力，是因為系統內，有一本秘籍叫五行連環斧。兩本秘籍同根同生，五行斧失傳后，五行刀流傳了下來。
    卓陽再虛擬對練的時候挑了五行連環斧來聯系針對這種陰陽五行八卦九宮類的“道”文化功法。所以意外的對邵剛的招式格外熟悉。
    不過五行斧和五行刀畢竟有所區別。
    但是眼前這位就倒霉了，他的劍法叫小天狼劍法，是周斌當年同樣用的，作為一個合格的家教，在完虐了自己學生后，自然會提一提這個劍法的特色特點遇到這樣劍法的對手會怎么樣。
    石馮磊簡直不敢置信事情怎么會這樣，他還沒出劍招，卓陽就的劍要么就已經封鎖在他必經之路上，要么就是在他不得不撤劍自救的劍法道路上。
    事實上如果石馮磊的水準更高一點的話，卓陽這樣的熟悉招數就有限了。力量上的壓制會超過技巧的優勢。而且等水準更高的話，那招式就更加融合和靈活。
    但是顯然，石馮磊還沒到能壓制卓陽的水準，也沒有把自己的招式運用到更加融會貫通。
    于是……呵呵。
    不僅如此，雖然他的武功比邵剛高，顯然心性差了很多。邵剛被卓陽如“預言”了，立刻放棄繼續纏斗，另辟蹊徑破壞卓陽的兵器作為突破點。
    而石馮磊，卻鍥而不舍的繼續運用劍招，心亂了，手更亂，最后甚至是亂到把小天狼劍法按招式順序實用了。
    臺下集體：（⊙ｏ⊙）！！
    不怪他們驚訝，石馮磊雖然這嘴討厭了點，但是他的成績是優秀的。無論是文科和是武科都能排在年級前十，穩定又優秀。
    而現在，那個滿頭大汗，全無平時半點風儀，發誓凌亂，手上的劍舞得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的人……是那個討人厭的石馮磊？！
    而反觀卓陽這邊，依舊冷峻的面容，招式也沒有之前漂亮完整，但是干脆利落的做著一些簡單的動作，就讓對方手忙腳亂，時不時華麗一攻，擴大優勢，游刃有余的姿態……
    簡直像是施展了魔法一樣。
    不，不是魔法，此刻的卓陽就像是一個前輩高人在指點頑皮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
    那種自以為天下第一的人，到處挑釁，結果被路邊一個不起眼實則是超級高人輕松教訓了。
    這種很爽，很逆襲。一想到這種小說情節，就在自己身邊上演。
    那個疑似高人的人，還是自己的同學……
    “耶！！！！”
    學生們聲嘶力竭的嘶吼，加油。
    老師們贊賞的看著卓陽，再遺憾的看了看石馮磊，比賽沒有懸念，勝負明顯，于是提前按了結束鈴。
    卓陽聽到鈴聲立刻停下，腳輕輕一點，向后飄了起來，降落到了角落里，飄然點地。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干凈利落，配合著一身白衣，以及運動中衣袖的飄動，頗有謫仙之美，俠士風范。
    這種風儀風范，連老師們都忍不住點頭。并且略微好奇，這小子明明只是登堂境，一個孩子而已。
    哪怕是世家出來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從容，傲立星空之下，靜觀瀚海波瀾的大氣。
    就在大家恨不得把這一幕刻在腦海里的時候。而這時候兩枚意外，不應該再出現的梅花鏢驟然飛向卓陽，直奔卓陽的心臟和眉心。
    叮叮兩下清脆的響聲。
    卓陽輕輕的移動手里還沒收起來的劍，準確的輕松的擋住梅花鏢。
    這回臺下沒有歡呼了，也沒有叫罵，所有同學全部憤怒的看向石馮磊。都被這無恥的一幕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鈴響就是暫停，這是他們入小學……不，在幼兒園游戲的時候就知道的規矩。在這個習武為榮的國家，最崇尚的自然是武德。
    這是學校的擂臺，這是點到為止的模擬考！在場所有的學生都可以拍胸脯的說，他們在比賽的時候都會稍微留幾分力，響鈴后，肯定是全部松懈了下來。
    石馮磊的做法，已經不是沒有武德的問題了，簡直沒有人格了！
    眾人憤怒的情緒像是一張巨大的烏云，齊刷刷擠壓著石馮磊，壓得他冷汗直流。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步。
    隨后一股凌厲的掌風直接擊在了他的胸口，直接把他打得凌空翻了個跟頭，跌到擂臺邊緣。
    “石馮磊！零分，記過！讓你家長來！”出掌的就是之前的老師Ａ，他本以為這學生知識人傲了點，嘴壞了點。結果呢，他們幾個老師碰頭討論最后評分的時候竟然發生這種事情！
    現在可馬上臨近高考了啊！
    如果卓陽是比斗時候意外受傷，那也認了，但是被這樣暗箭所傷……
    他差點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忘記老師的身份，直接狠狠給他一掌，而不是這樣只是掀他一個跟頭。
    “老師，你們不公，剛剛我明明沒輸！你們就敲鈴。”
    這回臺下的憤怒全部轉化為語言了，老師在不好罵臟話各種各樣的明諷暗嘲的話全部扔向比武臺，還有不少牛人直接運功，靠內力用喊的，生怕石馮磊聽不見。
    “你自己看！”老師Ａ氣的直接把手里的評分記錄扔給石馮磊看。
    而這時候卓陽輕輕的抬了一下劍。
    臺下的各種委婉和直接的不文明用語瞬間停了。
    “你若不服，我們可以再來一局。”卓陽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是這近乎原諒的語氣很是讓人爆炸，尤其是聽的那位。
    不過更精彩的還在后面。
    “只要你記住以下要點，你還是有機會贏我的，小天狼劍法……你的手起用的都是第三招天狼吞月，不過劍招快了０．２秒，沒有能連上更合適的星耀天狼，只能接天影群狼……”
    卓陽冰冷帶著點節奏的聲音讓人聽著都有點入迷。
    “回身太慢，暴露下盤……”
    “蓄勢的劍法，內力運轉不到位……”
    “習慣性往左下用劍”
    “心性太差。”
    “你最后幾乎是按照一二三四來比劃劍招，小天狼劍法我熟，勞駕，不用再展示了……”
    石馮磊的臉從紅到青，從青到白，從白到黑，集體展示了一遍。
    “最后……”卓陽用劍從地上把其中一枚梅花鏢挑起來，捏在手里，繞著手指轉了兩圈。“不帶內勁，不帶旋轉，不帶弧度，不夠速度的暗器……只是小時候玩的飛鏢游戲。”
    手腕一抖。
    梅花鏢帶著凌厲的風聲呼嘯的從石馮磊耳畔呼嘯而過。成功把漆黑的臉色再變成白色。
    “我說完了。”漂亮的，標準的拔劍，指向石馮磊。“第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