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權辭淡淡的坐下,貼心的把碗放到時婳的面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br/>
修羽吃不到的那顆葡萄,自然是單薇。
提到單薇,他眉宇的冷嗤消失了大半,怔怔的盯著面前的碗碟發呆。
單薇是修羽的毒,是他的劫。
從小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爺,頭一回栽跟頭。
他重新點燃一根煙,淡淡吸了一口,“單薇重新回去教書了,那女人也是心狠,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得胸口都在發抖。
時婳垂下眼睛,剛想夾一筷子菜,霍權辭就將菜夾到了她的碗里。
她扭頭看他,發現他雖然在和修羽說話,眼角余光卻是一直把她觀察著,就連她想吃什么菜,都一清二楚。
時婳的心尖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她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好像在把握一切機會,拼命的往她心里鉆,要讓她的心臟完完整整的,全都屬于他。
他時不時的溫柔,時不時的撩動,松緊尺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他好像十分清楚女人會在什么時候心動,他在設局,引著她跳進他的局里。
她蹙眉,捏著筷子的手輕微顫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從她開始想要盤問那對父女開始,霍權辭的動作就越來越多了。
時婳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只有短短的兩天,但霍權辭的改變她看在眼里。
他的情話更多了,行為也更關心她了。
她受不了這樣的溫柔陷阱,何況這個男人是霍權辭,她更受不了。
她咬著唇,低頭將碗里的菜吃完。
大概因為心里裝著事兒,只吃了小半碗,她就飽了,將筷子放下。
她的手剛垂下去,霍權辭就握住了她。
有桌布的遮擋,修羽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說完了單薇,他在和霍權辭分析最近京都發生的事情。
霍權辭的臉上滿是清風朗月,手卻一點點的劃過她的指尖,偶爾在她的手心淡淡的劃著圈。
她的臉瞬間就紅了,想要掙脫,他卻抓得更緊。
她抬頭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的姿態依舊云淡風輕,若不是這只亂放的手,她真以為他不在風月當中。
聊完了事,修羽將煙頭捻滅,“你不在,時婳把帝盛管的很好,但你不是霍家人的身份已經泄露出去了,人家連親子鑒定都拿了出來,這一招也是夠狠。”
霍權辭冰涼的指尖在她的手心里劃著,嘴里吐出的話卻一派清淡,“霍司南是不打算回京都了么?”
修羽往后一靠,“他讓人去堵截你,算是和你徹底撕破臉,京都是你的地盤,他就算要回來,也不會再回霍家,霍司南這小子藏得挺深的,挖不到他背后的人?!?br/>
“左右不過是總部那些人,早晚要交鋒。”
時婳的臉越來越紅,眉頭也擰緊,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狠狠抓了一下。
霍權辭這才將手收了回去,時婳眼尖的發現他的手背出現了三道紅痕,明晃晃的。
修羽自然也看到了,挑眉冷笑,“我看你心思也不在這,自己多注意一下總部那邊的動靜,免得吃虧,保護不了你的女人。”
時婳等他走了,才恨恨的瞪了霍權辭一眼。
霍權辭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你也下得去手?!?br/>
時婳剛想刺他幾句,他就抱住了她,“明天帶你去滑雪,今晚我們就出發,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br/>
時婳心里一抖,眉宇擰著,“你不工作了?帝盛還有那么多事情?!?br/>
“工作也沒有你重要?!?br/>
他將她抱著出了酒樓,直接上了外面的車。
這是加長版的車,里面不僅有床,還有酒柜,小吃,這就是一個小型的酒吧。
開車的是南時,滑雪的地方在臨近的一個城市,雖然不是北方,但是那里的滑雪場也蠻大的,不過是在深山里。
這一去,估計沒有一周不會回來。
時婳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塞進了汽車里。
時婳并沒有覺得很高興,因為她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霍權辭在抓緊一切機會,進攻她守著的城池。
他似乎要用這些方式,強勢的在她的心里戳出一個洞來,把他自己放進去。
她正發呆,就被他給抱住了,“不想去?”
時婳搖頭,打開的一旁的窗戶。
外面的風“嘩啦啦”的吹,她趴在窗沿邊,眼看著汽車離開了霓虹燈閃爍的城市,向著鄉野行駛。
霍權辭從身后抱住她,輕松的就摟住了她的腰,“怕我把你賣了?”
時婳扶著窗沿笑,長發被風吹得一直往霍權辭的臉上飄。
他伸手將她的長發通通壓下,從身后慢慢的吻著她的耳朵。
時婳垂下眼睛,被這時不時的溫柔給迷花了眼睛,嚴防死守的心,確實被他戳出了更大的裂縫。
他是商人,在商場上所向披靡,情場上也不遜色半分。
比起霍冥的直白,霍權辭顯得隱忍了許多。
他要悄悄的布網,悄悄的丟下誘餌,確保獵物萬無一失,才肯動手。
他已經摸透了時婳的性子,她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強來只會適得其反,要一點點的,慢慢的蠶食她。
女人這種生物很簡單的,若是她真心喜歡,愛情就會蒙蔽她的雙目,腐蝕她的唇齒,讓她變成瞎子,啞巴,心甘情愿的為對方沉淪,墜落。
霍權辭的行為很簡單,他要她的心,完完整整的一顆心。
之前的時婳是七巧玲瓏心,只有小小的一瓣里裝著他,但這顯然不夠。
時婳對他的感情就像是一張紙,這張紙承受不住任何的重量,何況是最后關頭的狂風暴雨。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張紙變成纏繞的鋼筋,什么都捶不彎,壓不折。
時婳的意識有些朦朧,窩在他的懷里。
霍權辭害怕她感冒,拿過一旁的毯子,將兩人裹了進去。
旁邊的透明柜子上擺滿了各種吃的,他拿過其中一疊果盤,用叉子叉了一塊,放在了她的嘴里。
時婳翻了個身,無意識的吞了進去。
一股酸得發苦的味道傳來,她一下子就醒了,拿過一旁的紙巾,吐了出來,“霍權辭!”
他居然喂她吃檸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