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婳站了一會兒,有些尷尬的轉(zhuǎn)身,房間里連個沙發(fā)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霍權(quán)辭喜歡慕晚舟,她真以為今晚的一切都是故意安排的!
她慢吞吞的走向床,掀開被子的一角,把自己窩了進去。
“老公,晚安。”
她背對著他說道,整個人都開始發(fā)熱,兩人處于同一個被窩,還真是尷尬。
霍權(quán)辭已經(jīng)將書放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他從來不會超過十一點睡覺,可是遇上她之后,他的原則似乎屢次被打破。
比如這會兒,明明困意已經(jīng)上來了,他卻強撐著,還是沒有睡過去。
直到確定時婳已經(jīng)睡著,他才緩緩動了動,把時婳翻了過來。
她睡得很熟,臉上紅撲撲的,原本清冷的臉龐瞬間多了幾分艷色。
霍權(quán)辭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小心翼翼的將人抱著,離自己近了些。
他的動作很輕,有些做賊心虛的味道。
他哪里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將時婳攬進懷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微微低頭,嗅著她的發(fā)香。
很溫暖,把她這么抱著,好像世界都變得溫暖了許多。
時婳下意識的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窩進他的懷里。
這是霍權(quán)辭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向冷硬的心,有了融化的痕跡,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就是想要抱著她,這樣才會踏實。
他低頭,悄悄在她的發(fā)上印下一個吻,沙啞著嗓子說道:“晚安。”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很香,時婳醒來,是早上六點。
她的手緊緊的攬著男人的腰,而男人也將她攬進懷里。
她抬頭看了一眼霍權(quán)辭的另一邊,發(fā)現(xiàn)他那邊剩下的空間很少,再過去一點兒,就會被她擠下去了。
很明顯,昨晚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并且緊緊攬著人家不愿意松開。
她想要退出去,可是男人把她攬得很緊。
“醒了?”
她正在思索該怎么辦的時候,霍權(quán)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概因為剛醒,帶著一絲微懶,有些誘人。
時婳臉一紅,連忙退出去很遠。
霍權(quán)辭看到她這副樣子,眼里劃過笑意,“昨晚睡得好么?”
哪壺不開提哪壺。
時婳臉更紅,手忙腳亂的想要下床去拿衣服,可是霍權(quán)辭將她的手腕抓住,她往前的力道太大,被這么一拉,直接往后跌去,跌進了他的懷里。
他的睡衣已經(jīng)敞開,露出平坦的肌肉,時婳這一撞,腦袋直接撞在了上面。
并不是很疼,因為霍權(quán)辭的手擋在了她的頭頂。
兩人這姿勢看著就像是霍權(quán)辭在擁抱她。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她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時婳稍微慌亂了一會兒,佯裝淡定的起身,“起床吧,我想回去了。”
今晚可不能繼續(xù)待在這里,不然還要和霍權(quán)辭躺一張床上。
“好。”
兩人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自顧自的穿衣,洗漱。
到了樓下,昨晚那群人還沒有起床,倒是修羽一個人在吧臺上喝酒,背影看著十分落寞。
這個人估計通宵沒睡。
時婳挑眉,感覺這些人都有故事,這個修羽看著不可一世,霸道狷狂的樣子,內(nèi)心好像十分孤單。
他抬眼,看到下來的兩人,冷哼一聲。
霍權(quán)辭也沒搭理他,拉著時婳就出了別墅。
南時的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看到兩人相攜著走來,松了口氣,看來冷戰(zhàn)結(jié)束了。
慕晚舟站在窗臺邊,一直盯著離開的汽車,眼里滿是猩紅。
一雙男人的手纏上了她的腰肢,宮慕白有些陶醉的吻著她的脖子。
慕晚舟的雙手緩緩握緊,“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對付時婳,慕白,你答應(yīng)過我的。”
宮慕白的動作一頓,眼里暗沉,“爺爺不允許我再動用宮家的勢力,晚舟,再等等好不好?”
慕晚舟深吸一口氣,將他推開,“那就等你殺了時婳再來找我吧。”
她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宮慕白低頭,嘴唇緊緊的抿著。
他拿出手機,給霍司南打了一個電話,目光陰冷,“你考慮一下吧,如果這件事能成,對霍權(quán)辭將是不小的打擊,也算是報了你的仇。”
那邊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嘟嘟嘟”的聲音。
時婳和霍權(quán)辭已經(jīng)回到淺水灣,她吃了個飯,就打算去醫(yī)院看望南錦屏,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南錦屏住院的消息。
童顏和童航就在醫(yī)院門口等著,囑咐她早點兒下來。
時婳進了醫(yī)院,剛敲了一下病房的門,一張手帕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她掙扎了一下,眼前瞬間一黑。
南錦屏本來在睡覺,聽到敲門的聲音,她起來看了看,可是門口什么都沒有。
走廊里倒是有不少護士,但沒有一個人看她。
她只能重新把門關(guān)上。
不遠處,幾個偽裝成醫(yī)生的男人將時婳放到了病床上,將病床推了出去,一路上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童顏和童航等在大門口,看到幾個醫(yī)生推了一個蓋著白布的死人出來,兩人紛紛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晦氣。
他們整整等了一個小時,時婳還是沒有下來。
童顏忍不住上去找人,卻聽到南錦屏說時婳從來沒有來過。
童顏瞬間就慌了,兩人馬上調(diào)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在看到時婳被人迷暈時,嚇得連忙給霍權(quán)辭打了電話。
時婳是被一陣刺痛給刺激醒的,她看到面前陌生的環(huán)境,眉頭擰緊。
幾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正在不遠處竊竊私語,時不時的把她這里看著,目光不善。
她慶幸自己沒有在昏迷的時候就被殺死,不然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幾個男人看到她醒,并沒有任何動作,將大門一關(guān),這里瞬間變得黑暗。
黑暗的環(huán)境里容易讓人變得浮躁和害怕,不然怎么會有關(guān)禁閉的酷刑呢。
時婳渾身瞬間就繃緊了,臉上開始冒汗。
好多蟲子,好多蟲子在黑暗里睜開了眼睛。
這個房間是密封的,沒有一絲光亮,這樣黑暗壓抑的空間,馬上就讓她的幽閉恐懼癥無限放大。
她強撐著爬到門口,一下一下的砸門,“開門,求求你們,開門......”
蟲子越來越多了,滿屋子都是,那些猩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抱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宮慕白冷冷的看著監(jiān)控里的一切,雖然時婳所處的環(huán)境一片漆黑,但是里面裝了紅外線監(jiān)控,能把她的一切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女人顫抖著抱住自己,像是在哭。
他有些意外,按理說像時婳這樣的女人,應(yīng)該很堅強才對,怎么會稍微被關(guān)一下,就崩潰成這個樣子呢。
除非這個女人有心里障礙,如果嚴重的話,繼續(xù)關(guān)下去會瘋的。
他房間的門被人打開,霍司南被人推著進來。
“人呢。”
他充滿妖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眸底淺醉動人。
宮慕白指了指監(jiān)控,口吻不屑,“我說一刀殺了她,你不愿意,霍司南,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該不會真的看上這個女人了吧?”
霍司南看著監(jiān)控上小小的一團,眉心擰緊,“她怎么了?”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讓人迷暈她,把她關(guān)了起來而已,你說過會把人送出國,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回京都,這個結(jié)果也是晚舟想要的,和殺了時婳差不多,所以我不會對她用刑,畢竟無冤無仇。”
霍司南看著監(jiān)控,眼里劃過一絲不忍。
一旁的黑衣人恭敬彎身,“少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只是關(guān)一下,不會死人的。”
“可是她好像很難受。”
男人的臉上瞬間一怒,“少爺,她是霍權(quán)辭的妻子!是我們的敵人!”
宮慕白蹙眉看著這一幕,有些害怕霍司南反水。
這位少爺出了名的不靠譜,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里面關(guān)著的女人沖冠一怒為紅顏。
今天的事情是他和霍司南合作的,霍司南告訴他時婳的位置,給他提供辦法,他讓人將時婳弄走。
本來在醫(yī)院他就想直接把人殺了一了百了,可霍司南卻不讓他動手。
霍司南低頭,放在椅子上的手緩緩捏緊,仿佛能聽到關(guān)節(jié)“咔擦咔擦”的聲音。
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趣的人。
他垂下眼睛,眼里的清淺逐漸消失。
“把人埋了吧。”
說完,他操控著輪椅轉(zhuǎn)身,“埋干凈點兒,我堂哥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如果事情敗露,可別把我牽扯進去。”
宮慕白冷哼,“你放心,這點兒氣魄我還是有的。”
時婳不知道被關(guān)了多久,面前的門打開時,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
“噗嗤!”
刀入骨肉的聲音傳來,渾身尖銳的疼痛,可她卻一點兒都不怕,只要不是被關(guān)在里面就好......
“把坑挖深點兒,毀尸滅跡知不知道!”
“這女人長得挺漂亮的,就這么埋了真是可惜!”
有男人這么嘀咕了一聲,腦袋上馬上被打了一捶,“別啰嗦!要是出了其他事情,你擔(dān)待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