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去了姜瑩訂好的包廂,里面已經有很多人了,全是部門里的同事,自然也包括余漫。
桌上已經擺滿了酒瓶,看樣子今晚是要不醉不歸。
沒有人過來敬時婳酒,倒是余漫的身邊圍了不少男人。
她和男同事喝酒,喝不過就開始把酒悄悄倒地上,被其他幾個男同事發現,調侃的說了幾句。
“余漫,你這可不行啊,怎么能倒地上呢。”
“是啊,這不是耍賴嘛。”
余漫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男同事雖然大多數對她很友好,但免不了有那么一兩個鋼筋直男,不解風情。
時婳覺得好笑,嘴角淡淡勾了一下,微微閉著眼睛,和姜瑩安靜的坐在一側。
時婳的身邊是另一個男同事,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勸她和姜瑩喝酒。
“時小姐,我們去柜臺買點兒醒酒藥吧,他們要是喝醉就不好了。”
姜瑩對時婳說道,已經起身。
時婳點頭,跟在她的身后出門。
等她回來,發現她的位置已經被余漫坐了,而且余漫沒有要讓座的意思。
她和姜瑩并沒有計較什么,去了余漫原來的位置坐下。
但是不一會兒后,余漫就回來了,讓她讓位。
“時婳,你不要搶我的位置,你去自己那里坐就是了,來搶我的位置干什么?”
她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自己踩滑了摔在地上,周圍男同事連忙把她扶起來。
“余漫,你有沒有事?”
男同事溫柔的問道,沒想到余漫像瘋狗一樣撲向了時婳,扯著時婳的頭發使勁兒拽。
“你推我干什么?!你居然敢推我!!”
余漫撲過來的角度很有技巧,她的衣服遮擋了她抓時婳頭發的視角,所以沒人看到她把時婳的頭發使勁兒往下拽。
時婳只覺得整張頭皮都快被她扯下來了,疼的渾身發麻。
她抬腿,膝蓋狠狠頂在余漫的肚子上。
余漫悶哼一聲,開始哭了起來,楚楚可憐的偎依在男同事懷里,淚眼婆娑。
除了姜瑩,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時婳這是在欺負余漫。
“時婳,你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什么?”
“余漫只是讓你讓個座,又不會把你吃了,你怎么下手這么狠。”
“大家都是同事,這樣欺負人不行吧?”
男同事們紛紛開始責怪時婳,滿臉的不贊同。
余漫撲在其中一個男人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時婳這個人不善解釋,此時怕是百口莫辯,哼,上次的事情她可是記著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居然跟她斗。
換做其他女人,恐怕早就爆發了,肯定會繼續和余漫撕起來,這樣正好中了余漫的下懷,讓所有人都去同情可憐她。
時婳很生氣,她的頭皮還在一陣陣的發疼,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童顏!”
她喊了一聲,守在門口的童顏馬上走了進來,“時小姐。”
時婳指了指余漫,聲音很冷靜,“扇她耳光,剛剛我欺負她可能大家沒有看清,讓他們好好看看。”
童顏身高一米七三,在女人中已經算高了,但是在男人堆里,這樣的身高實在沒什么威懾力。
男同事們覺得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時婳居然囂張到這個地步?!
童顏沒有遲疑,從男同事的懷里抓過余漫。
“啪啪啪!”
三巴掌扇完后,她看了一眼時婳的臉色,發現時婳并沒有叫停,連忙繼續。
男同事們哪里還看得下去,紛紛要上前把余漫帶回來,但是童顏的身手很好,幾乎可以用矯健來形容,一腳一個,不帶猶豫的。
大家這才明白,這童顏原來是跟在時婳身邊的保鏢。
時婳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隨身帶著保鏢。
余漫已經被扇懵了,她哪里知道時婳居然這么不好招惹,而且還如此明目張膽的扇她耳光。
這下她是真哭了,嘴里滿是血腥味兒,臉頰也腫得跟饅頭似的。
姜瑩在一旁并沒有阻止,甚至默默點了個贊,她就是喜歡時婳這么剛的女人,不拖沓,爽!
童顏扇的自己手疼,她這一巴掌的力道不比男人小,余漫很快就暈了過去。
“時小姐,還繼續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可見對時婳很是恭敬。
時婳淡淡垂眼,拿過自己的包,臨走前看向了早已經愣住的一群同事,“看清楚了么?這才叫欺負。”
童顏連忙跟上,兩人離開了這里。
現場安靜的針落可聞,姜瑩揉揉眉心,出于人道,還是叫了救護車。
男同事們在童顏的手里吃了虧,哪里敢阻止她們離開,心里直接把時婳和惡魔劃上了等號。
出手那么惡毒,而且直接把人扇暈,哪里有這樣的女人。
時婳上車后,沒忍住揉揉了頭,疼死了。
“時小姐,要去醫院么?你是不是受傷了?”
童顏緊張的仔細打量她渾身上下,眉宇帶著擔憂。
時婳放下手,“回去吧。”
前排的童航連忙把車往淺水灣開。
時婳今晚心情很不好,回到別墅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霍權辭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明晚是慕晚舟的生日宴,估計忙著給心愛的人買禮物吧。
她躺在床上這么想著,因為喝了點兒酒,有些小困,很快就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關于慕晚舟和霍權辭的消息已經霸占了整個熱搜榜。
——帝盛總裁夜會慕家千金。
——帝盛總裁的神秘女友。
——兩人甜蜜約會,燭光晚餐。
時婳翻著這些熱搜,眉心擰了擰,難怪昨晚沒有回來,原來是約會去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的吃完早餐,在家里看了幾本法律專業的書,轉眼就到了下午。
有專業的造型師上門給她做造型,精致到每一根頭發絲。
慕家今晚的宴會注定將成為爆炸性新聞,因為霍權辭今晚會出席,這是他第一次公開亮相。
時婳看著盛裝打扮的自己,有些不想去。
一直拖拖拉拉到晚上八點,宴會已經開始,她才慢吞吞的到達目的地。
去會場露了一個臉,她便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霍權辭還沒到,她不想目睹他的到來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比起大廳里的喧囂,后院顯然很安靜。
時婳松了口氣,在秋千上坐著發呆。
這里燈光昏黃,如果沒人開燈,估計不會有誰注意到她。
她剛坐了一會兒,就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過來,男人把女人重重的禁錮在墻上,手上不老實的四處點火。
隔著不遠的距離,時婳能聽到女人的聲音,像是清脆的黃鸝,一聲一聲的,婉轉低吟,仿佛要把人的心臟都跟著勾去。
她沒有開口,覺得自己現在開口也挺尷尬的,人家已經開始了。
而且那個男人她還認識,正是花心大蘿卜霍司南。
“霍少,待會兒有人來怎么辦......”
然而女人的嘴很快又被堵住。
時婳這個位置很巧妙,沒有燈光,而霍司南所在的位置恰好打下一簇光線,她能清楚的看到兩人糾纏的唇舌。
不愧是萬花叢中過的小少爺,這接吻的技術真是爐火純青。
她的臉上有些紅,微微移開了視線。
時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樣的氛圍里,無異于是催命的鈴聲。
被撩開了衣服的女人尖叫一聲,匆忙將衣服收拾妥帖,嬌羞的離開了這里。
霍司南咬牙看向了時婳的位置,雙眼快要噴火。
時婳無辜聳肩,“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霍司南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可能是命中犯沖。
“嫂子,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我追了多久?”
時婳將電話掛斷,甚至都沒來得及看看是誰打來的。
“我說了抱歉,我該把手機調靜音的。”
霍司南走近,在她的面前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么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嫂子,你喜歡看人表演么?”
霍司南見鬼的覺得有些尷尬,雖然那種尷尬只是一瞬。
他拿出一根煙,看了看時婳,“不介意我抽煙吧?”
時婳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這會兒哪里好意思說介意,只能抿唇,“你隨意。”
霍司南郁卒的點燃,煙頭在這片空間里明明暗暗。
他本身就長得極為妖氣,這抽煙的動作更是帶著一股子纏人的味道,眼尾偶爾那么一掃,說不出的春風動人。
雖然被打擾了好事,但他冷靜的很快,仿佛剛剛情不自禁的人并不是他。
時婳微微垂眼,覺得這樣的男人很可怕,因為就連沉淪的那一刻,他都是清醒著的,而剛剛那個女孩子,卻是被撩的不剩下什么理智,她愿意為他焚燒,像是飛蛾撲火。
愛上霍家的男人,大抵都是這樣的下場。